信陽公主梁瑛，名阿瑜，皇後所出，年已十歲，年紀已見幾分風姿，性子爽朗，深得帝心。

    秋雁的話讓鍾嬌如的氣微微順了一些，可轉瞬嘴又冒著酸話，“陛下可不止一個兒子，你怎知道，江山便是琪兒的？琪兒還，陛下未必等得到那時。”

    “娘娘，陛下多少個兒子，最寵的不還是娘娘所出的，娘娘可是宮中生下皇子最多的。再了，殿下還，這不還有四殿下呢。”秋雁才到‘四殿下’，鍾嬌如臉色霎時變了；臉色不善的道；

    “別提那個孽子，哼，整日讓梁瑛那個丫頭壓的死死的，真是沒用的東西，文不成武不就的，連個病秧子都比不過，就是琪兒，都勝他十倍！”

    秋雁看鍾嬌如越來越窩火的樣子，不敢再，隻得一直安撫著勸著。

    鍾嬌如揮了揮手，“伺候本宮安歇吧。”

    鍾嬌如脫下外衣，換下寢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雙眼遲遲不閉，腦海中回蕩著白日的那些話，仔細地思慮著顧煦卿······和梁珣。

    揮之不去的還是燕帝對梁珣的冷蕩，驀然覺得，腦海中似乎追尋不到燕帝和顧煦卿一起時的畫麵。

    這些年來，不管是誰，隻要曾經得寵的，總有和燕帝你儂我儂的場景；

    可顧煦卿，卻搜尋不到這樣的畫麵，當初顧煦卿進宮之時，燕帝分明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的，連孩子都懷上了，怎會——

    鍾嬌如愈想愈覺得煩躁，恍惚間，便進入了夢鄉。

    *****

    許是氣漸涼了，已是卯時三刻了，還是黑蒙蒙的樣子，各宮卻要動起來了，皇後一向起得早，何況昨夜陛下歇在鳳儀宮，往往這樣的日子，皇後起的更早，估摸著卯時五刻便要開始用膳了，眾妃嬪約莫卯時末的時候，就該出現在鳳儀宮前了。

    鍾嬌如還沉浸在夢鄉中，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梳洗，怎也是不夠的，隻是娘娘素來不曾早到。喜歡做最後一個，秋雁才敢到了卯時三刻才出現在鍾嬌如身側。

    “娘娘，已是卯時三刻了，娘娘，是起身的時辰了。”秋雁的聲音輕輕的，可是在這樣靜寂的時刻，也顯得聒噪了。

    鍾嬌如怒衝衝地了一個字，嚇得守在外間的宮人抖三抖，“滾！”

    秋雁什也不，繼續在那兒輕聲地著話，“娘娘，娘娘昨日告訴奴婢，今日要去請安的，再不起，請安便要趕上陛下下朝了。”

    鍾嬌如閉著眼睛，嘴角彎就不滿的弧度，烏雲壓城城欲摧的臉色嚇得秋雁心一個咯，慌了似的叫了一聲“大姐兒。”

    鍾嬌如的臉色漸漸安和下來，雙目迷迷蒙蒙的半睜著，又用力的揉了揉，才睜的清明。

    “伺候本宮起身吧。”

    “是。”秋雁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將手伸進帷帳適當的位置，直放著，鍾嬌如伸手搭在上麵，借力直起身來。

    “來人。”鍾嬌如的聲音響起在外間，宮人紛紛進來，芳兒和枝兒一人站在一邊，將帷帳收了起來。

    一人捧著一個盤具，上麵放著楊枝，枝兒接過楊枝，跪在地上弓著身子，將盤子舉過頭頂，放在鍾嬌如伸手就能觸碰到的位置，供其取之揩齒。

    芳兒同樣端了盤具，上麵放了一杯水，供之漱口。

    那邊鍾嬌如放下楊枝，枝兒便又接過盂壺，舉在手，讓鍾嬌如能把漱口水吐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