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pe,我錯了……老pe,我再也不敢了……老pe,你原諒我吧……”
老沐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一直埋頭工作,精致的臉蛋上架著副防輻射眼鏡,始終麵如含霜的童總經理,嘴角微微掛起一抹得意的笑……
鈴聲是童妖精終生指定給老沐的,也不知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外人聽了會是何種感受……
“……”旁邊的小然子咧嘴笑道,“你們夫婦……好恩愛的說……”
老沐老氣橫秋著瞪了他一眼,轉而卻又換上一副酸酸甜甜的小聲音,接通了蘇大姐的電話:“喂~親愛的……”
“呃……”卓然慶幸自己尚未用過早點!
“嘔——”童沐妃則直接幹嘔起來,隨後又抓起自己的水杯,一通狠灌!
“……”
“沐羽,醫院想讓我進京一趟,專為老首長病情會診去的,”電話那邊的蘇沐滿心猶疑,無暇跟他打情罵俏,“可我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是好事兒啊,幹嘛不去?”沐羽笑著勸道,“這事兒對咱的醫術有極大的幫助,而且還可以公費進京旅遊一回,何樂而不為呢?”
“你也知道……”蘇沐微微歎了口氣道,“以我這兩下子,去了之後隻能是自取其辱……”
“誰說的?”沐羽笑著鼓勵她道,“我敢保證,京城老卓的病,也隻有您蘇醫生才能手到病除!”
“我跟你說正事兒呢!”蘇沐有點兒生氣。
“……”沐羽忙笑著說道,“放心吧,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到時候我找人幫你一把,你就踏踏實實地進京玩一圈兒好了。回來之後,咱可就是主任醫師兼副院長了!”
“沐小羽……”蘇沐的聲音突然陰森了起來,冷聲質問道,“你這希望姐姐離開家門,是不是早就有了不軌的心思?”
“嗨喲……”沐羽一臉苦笑道,“我倒是想啊……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哪兒敢想啊……”
正抖著小耳朵,豎耳傾聽的童沐妃,這才暗暗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文件夾,還有鍵盤,等等等等……
“行了!晚上早點回家!”蘇沐喝令過後,掛斷了電話。
“……”
童沐妃依舊專心忙著自己的公事,卓然卻是哭哭啼啼道:“哥哥啊,我爺爺的病,非您親手施診不能痊愈啊,你可千萬大意不得……”
“……”沐羽輕笑一聲道,“殺雞焉用屠龍刀?這一刀子下去,非將那小雞仔剁成雞丁兒不可!”
卓然嘴角一頓狠抽:“……您這比喻可真是……太過華麗,太過……損了點兒……”
“行了,要是那些磚家叫獸能治好老卓的病,想必你也不會千迢迢地,跑來這犄角旮旯吧?”沐羽撇了他一眼道,“回頭幫童總經理,把那兩處礦坑的交接手續辦好了,老卓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哥啊……”見沐羽似有兒戲之意,卓然萬不放心道,“我爺爺的病情真的是每日愈下,真真一天也拖不得啊……”
“不是我跟你吹哈……”沐羽悠然點上一根煙,漫天胡侃起來,“開口斷善惡,點頭定生死咱不敢說!可但凡世間之人,隻要他的軀殼還在,我就能……”
“沐經理,午飯時間快到了。”童總經理淡然提醒了一句。
“……”正唾沫橫飛中的沐半仙兒,急歇了嘴巴,拉著目瞪口呆的小然子向外走去,“詳情咱可以邊吃邊談……聽說海鮮廣場又出新菜了,哥哥我帶你嚐嚐去……”
“……”
鑒於自家那位吃貨的飯量驚人,而且能吃更能喝,童沐妃很是擔心那位京城公子哥的錢袋子。
二人走後,童總經理又開始為那兩處礦坑的經營運轉問題,四下忙碌起來……
私營礦業受約束極大,更何況又是貴金屬中的黃金產業,牧歌集團從未涉及這一經營領域,童沐妃正要調集各方資料閱覽,沐羽的電話來了。
“小妃妃……”老沐‘稚嫩清純’的‘童音’響起,童沐妃身上的小米疙瘩直接飛了一地!
“別再費心那兩坑金子了,回頭交給熊二吧,太麻煩……”沐羽隻寥寥說過兩句,便掛了電話,估計是忙著吃喝去了。
童沐妃倒是聽話乖巧的很,隨後便給熊二去了電話。
黃金產業黑井扒,閃光元寶黑手抓。
金燦燦的東西,白嫩嫩的小手可玩不起……
“……”
“我說,小然子啊……”手捏著高腳杯,沐羽醉意微醺道,“按說,即便你們家老卓壯烈了,可你老爹不已經是那啥,副總了嘛……幹嘛還要這般驚慌失措的……”
高腳杯裝的是,來自舊世界葡萄酒莊,法國波爾多木桐莊園的正牌幹紅。
口感細膩優雅,酒香馥鬱醇正。
據說是86年份的,不過沐羽倒是不怎挑剔,能喝就好,喝著舒心更好……
聽得沐羽這一說,同樣小臉兒紅撲撲的小然子,一臉苦澀道:“政治家麵上是大爺,可私下絕對活得跟狗似的……”
沐羽夾了份蚍蠐肉,一邊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一邊聽著政治家的子孫,嘮叨訴苦。
“要是我家老爹倒了,倒也不至於這興師動眾,隻要我爺爺還在,很快就會另立一位扛旗的兒孫……”
“可老爺子一倒,那絕對是樹倒猢猻散啊,而且還會牆倒眾人推……”
“那些宿敵舊怨,會把我們卓家啃到骨頭都不會剩下一根的……”
“老爺子這一病不起,家中的子孫男女隨即便被分散去了各地,一來是為了尋求能人異士,尋找良方妙藥的,二來更是想將卓家的兒孫分散開去,以此保住卓家的血脈罷了……”
“政治家的子孫,就一定要投身政治?”沐羽牛飲一般,灌下一大杯‘木桐’,語氣幽幽道。
“三代以後,你可以想幹嘛就幹嘛去,可三代以內,政治家族若是稍一勢弱,就會被人當做踏腳石的……”卓然陪著他,仰頭灌下滿滿一大杯,聲音暗啞道,“一將功成萬骨枯,說得可不止殺場之事,政治更為慘烈……”
沐羽微微聳了聳肩,一臉的悲憫同情。
“政治家的貪腐,可是用生命換來的,你說應不應該?”卓然的笑意中,帶著淒然與慘然,“我倒想另立門風,改行做個小生意人,或者小學者什的……可我知道,隻要我一腳踏出了政治,隨即就會有人砍去我一條腿,繼而再索去我一條命……”
說著,卓然又是滿飲一大杯。
“行了,想開點兒吧!”沐羽伸手將他的杯子奪了過去,扣在餐台上,“今朝有酒今朝醉,會須一飲三百杯……趁著你們卓家風頭還在,你還是及早樂樂吧!”
卓然一陣苦笑:“所以說,有的世家子弟,放縱自己,為所欲為……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從政的料,早晚都是人家的踏腳石,索性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看大腿……”
“……”沐羽甚覺好笑道,“你倒是做得一手好濕啊……”
“不是,哥……快看,大腿!”卓然唇角似乎有些幹裂,雙眼直鉤地盯著遠處一雙白花花的……大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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