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葉軒延的過去

    放下電話，葉軒延重重的鬆了口氣，終於，能把一直藏在心的話說給唯一的兒子聽，他沒有什要求了。

    坐到自己一直獨自居住的別墅沙發，大大的落地窗前，外麵的星空一覽無餘，可是這滿眼燦爛的星辰，隻能更加的對比出自己家的空蕩蕩和心的空虛吧。

    葉軒延歎了口氣，喝了一口自己泡的紅茶，無言的望著外麵的夜空，以及若隱若現遠處的燈紅酒綠的城市，眼神有些許的迷茫：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心的疑惑已經冒出頭，目光流轉，燈火閃耀，往事又如走馬燈一樣在葉軒延的眼前慢慢浮現。

    五歲的小葉霜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跑在自家泥濘的院子，雨後的農家小院雖然有些不堪，但是清新的泥土味道混合著院子的花花草草，還是給人一種舒爽的感覺。小小的葉霜正處於對什都好奇的年齡，自然不會在乎由於他興奮的奔跑，原本幹淨的褲子上已經濺上了好多泥土的事實。

    像所有頑皮的小孩子一樣，奔跑著的小孩腳下一滑，眼看就要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在摔下去的那一那，小小的身軀就被突然出現的強有力的胳膊挽住了。

    葉軒延剛才外麵回來，剛巧就看見自己兒子站不穩歪歪斜斜的就要倒下。

    扶正了小家夥，葉軒延蹲下身，一臉慈愛的父親的表情替小葉霜整了整有些歪斜的衣服，然後一個手指輕輕的敲打了一下小葉霜的腦袋，看似責怪的語氣滿是寵溺：“小不點兒，院子這滑就要好好看著腳下，你摔倒了媽媽又要辛辛苦苦給你洗衣服了。”

    小葉霜點點頭，當看到爸爸懷那熟悉的油紙袋子的時候，眼睛驟然亮了起來。那是他最愛吃的炸小丸子，爸爸幾乎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帶的。

    笑著將手的袋子交給滿心歡喜的兒子，葉軒延站起來，看了看屋，妻子似乎不在的樣子，低下頭，拍拍正在狼吞虎咽的小葉霜的腦袋：“小不點兒，媽媽呢？”

    塞著滿嘴的事物，小葉霜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媽媽說去鎮上的裁縫店一趟，很快就回來。”

    果然，她又去了那了嗎？葉軒延沒有了逗兒子的心情，垂下眼，有些沉悶的走回了屋子。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旱煙，葉軒延點燃了一支，開始抽了起來。

    他是背著一身的債務來到這個村子的，曾經青梅竹馬的妻子不顧家人的反對跟他私奔，生下小葉霜之後就一直任勞任怨的生活在這個閉塞的農村。但是，債主們卻像瘟神一樣追到了這，沒日沒夜的像討命一樣催債。兒子還小，不能再折騰了。葉軒延隻好起早貪黑的去臨近的工廠打工，靠微薄的工資支持家用，以及應付那些債主。

    但是，老天仿佛刻意的刁難他們家，那些債主三天兩頭的上門來，葉軒延沒有多餘的錢可以還給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臉害怕的妻子和她懷嚶嚶哭泣的兒子，再怎努力，也無法一下子還清所有的債務啊。

    日子就這一天天煎熬的過著，等到小葉霜能不用靠母乳的時候，葉軒延也發現了一件事。在他出去打工的日子，自己的妻子也會偷偷的把兒子交給鄰居看管，自己則是跑到鎮上的縫紉作坊，一針一線的掙點兒零錢補貼家用。

    看著妻子日益憔悴的麵容和越來越粗糙的雙手，葉軒延第一次那強烈的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用，竟然連妻子和兒子最起碼的生活保障都給不了。當然，這種情緒，他一直都隱藏的很深，從不在善解人意的妻子麵前顯露半分。他隻會在妻子看不見的時候，獨自的抽著便宜的煙，來紓解心中的鬱結。

    就像今天這樣，小葉霜還是在外麵歡快的吃著東西，妻子沒有回來，葉軒延的心情無比的沉悶。

    得找個路子，自己空有一腔抱負卻找不到伯樂是一件極其悲痛的事情，葉軒延默默的在心下定了決心。隻要能從根本上改變現狀，讓妻子和兒子過上幸福的生活，他葉軒延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葉軒延發誓後的不幾天，在路上偶然的機會救了一位老者，是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當時葉軒延就覺得這位老者不似凡人，跟他走了很長的一段路，聊了很多話之後，老者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他看著葉軒延，白花花的胡須微動：“小夥子，願不願意做我的門下？”

    年輕的葉軒延一愣，隨即狠狠的點了點頭。

    “那，對於我的徒弟，我有一個要求，你可以做到嗎？”老者看著葉軒延答應了，又輕輕的說出一句話。

    要求？葉軒延沒有想到這點，有些猶豫。

    “那就是，你如果下定決心跟我，那就要與世隔絕七年。七年之間，你要與所有的世人斷絕一切關係，這樣才能在出世的時候，有一番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