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甘氏百寶囊嗎?”
“哈哈,臭小子,看來還真的是什都瞞不過你啊!”
甘十二這哈哈的一笑,就證明了千顏潯的猜測是對的,他不由地非常豔羨地對葉落籬說道,“籬兒,你真的是好福氣啊,遇上了甘老前輩,又得了百寶囊,以後發展無可限量啊!”
“呃?這是百寶囊?師父,我要是想要惡整一個人,用這個布袋的東西行不行?”
葉落籬很是得意地白了千顏潯一眼,隨後笑盈盈地問甘十二。
“那可太行了,師父這樣和你說吧,你要是想收拾這個臭小子,你完全不用拿出最狠的玩意來,隻需要一隻小小的毒螞蟻,就能讓他渾身長滿大包,七七四十九天都夜不能眠,渾身紅腫成大包子……”
甘十二邊說邊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千顏潯。
“老前輩,潯一向都很敬重您的人品的,並沒有半點得罪啊,您怎能這樣啊!”
千顏潯都要哭了。
一個刁蠻的小籬兒就已然夠他喝一壺了,再加上一個百寶囊,還有一個老頑童樣心都是壞點子的甘十二,他千顏潯的小命要不要這樣苦啊?
“怕了?怕了你可以閃人啊?我甘十二的徒兒身邊不缺追求者,說不定將來老朽會將籬兒帶去西域,在那給她找一位西域王做夫君呢!”
甘十二這話就好像是利刃穿透了千顏潯的心了。
他咬緊牙齒,恨恨地瞪著甘十二,“哼,本世子倒現在才明白,傳說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甘十二,你要是敢將籬兒帶走,我就是追遍天涯海角也會將她給追回來的,不信,我們走著瞧!”
“喂,誰要你管?我就聽師父的,師父讓我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師父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怎樣?”
看著他急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一會兒又紅的樣子,葉落籬心就在偷笑,但嘴巴上卻依舊沒有放棄折磨他,和她那頑童師父,你一言我一語地氣他……
“哼,你敢!”
千顏潯臉色已經是陰沉的了。
“你看我敢不敢?”
葉落籬說著,打開那個百寶囊就要從麵掏東西出來。
“對,徒兒,找東西整他!”
一邊的甘十二不但不勸架,反而拍著手,跳著,火上澆油,一副不看完熱鬧決不罷休的架勢!
“籬兒,你再胡來,我真的要發火了!”
千顏潯心真是苦得都沒邊兒了,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卻被她折騰的天天雞飛狗跳的,如今還讓她找到了一個比她更邪惡的師父,給了她一個整人的百寶囊,她若真的用那毒螞蟻來對付自己,那……
他越想就越是渾身冷颼颼的。
下意識地往後快步閃跳,就掠到了距離葉落籬和甘十二最遠的地方。
“臭丫頭,你狠心把我折騰死了,以後你再有危險,也沒有人救你了!哼,早知道我就晚點來,讓那些毒物把你當成是鬼顏血色花給吃了!”
他說著,一臉的沮喪。
什時候傲然不可一世的潯世子殿下,竟落魄到要用這種蹩腳的威脅來阻止一個女子對他的惡搞的?
真是苦啊?
千顏潯,你有受虐的傾向嗎?
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你,幹嘛非要在葉府五小姐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啊?
“嘻嘻,我有師父,不行也要你了!炳哈!”
葉落籬說著,就從那個百寶囊掏出來一樣東西,那東西黑的,看上去隻有指甲那大的一點,卻在她手指尖不住地扭動著身子,貌似還在發出異樣的聲響……
甘十二一見那物件,就不懷好意地笑了。“臭小子,看看丫頭多偏向你,給你的都是最好的,這種黑雲蟲可是西域毒性最強的蟲子,但你不要怕它是不會咬你的肉肉的……”
“那它是做什的?”
千顏潯有些厭惡地看著那個黑色的小蟲子,詫異地問。
“它會從你的腳底鑽入你的肌膚,然後再咬破你的血管,咕嘟咕嘟,它喜歡你的熱血啊,一大口一大口地喝著你的血,它就從此在你的身體和你作伴三個月整了!”
“三個月它就能喝光我的血?”
千顏潯已然是神情驚悚了。
如此驚人的毒蟲,怎會被養在一個看起來有些陳舊的小袋子?
“哈哈,對,你很聰明……”
甘十二開心地拍手叫道。
“哼,你……籬兒,我不信你真的會這樣狠心?好,你就讓它過來吧……”
千顏潯忽然心一橫,眼睛一閉,就那站在那,一動不動,等著毒蟲上身了。
葉落籬和甘十二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目光,瞬時彼此的心思就明了了。
沒有任何的信號,他們幾乎是同時的一躍而出,瞬間就從千顏潯的眼前奔進了山洞深處了。
“籬兒,怎你手軟了嗎?本世子可是記得,你做事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的,怎不要猶豫了,你不是想要看我死嗎?放蟲子過來吧,我千顏潯若是眨巴眨巴眼睛,我就……”
千顏潯越說越是氣惱,想想自己對她的種種好,她視而不見也就罷了,還要和她邪惡的師父聯合起來放毒蟲咬自己,這個丫頭的心,真太狠毒了!
呃?
怎四周這樣靜?
他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對,猛然一睜眼,卻看到麵前,那兩個人早就沒影兒了!
好啊,籬兒,你又騙我!
千顏潯這會兒才明白,自己又被那小丫頭給騙了,她怎會無緣無故地放毒蟲來咬自己呢?
她心狠,是對待算計自己的人,她手毒,毒死的也都是先想要害死她的人!
朋友是什意思,你知道嗎?
就是患難與共,就是關鍵時候出賣你,保全我的意思!
耳邊傳來她狡猾又頑劣的聲音,千顏潯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迷蒙,自己怎能懷疑她?她又怎能會對自己下毒手!
籬兒!
他對著山洞深處疾呼了一聲,卻隻聽到了回音,於是,拔足就往前追了下去。
行宮後花園。
“公主殿下,怎沒見到我家五妹妹啊,她不會是怕舞技太差,不敢來了吧?”
一幹的女子們在後花園的涼亭閑坐著,邊吃著各種美味點心,邊聊天。
時間過去快一個時辰了,葉落媚扭頭看了看周遭,沒有葉落籬,不由地就皮笑肉不笑地問珈凝公主。
“呃?這個,本宮也在疑惑呢!”
珈凝公主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身邊站著的婢女初夏,初夏感受到主子的眼神詢問,微微地點下頭,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得意來!
“公主殿下,不然讓奴婢出去看看吧,怎五小姐還沒來呢?”
初夏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卻在這時,一個異常冷靜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緊跟著一身淡紫色的雲裳的葉落籬就走了進來,她麵色本來就白嫩,五官又出奇的端莊文秀,而那套淡紫色的衣衫,皆是用層層疊疊的薄紗製成的。
隨著她的走動,那裙擺就好像是揚起一團紫色雲霧般飄逸靈秀,怎看,怎飄飄若仙!
“落籬,你去哪兒了啊?我找了你好一會兒呢!”
最先迎向她的是度娟。
她訝異地看著換了裝束的葉落籬,眼神一亮,“落籬,你穿的這身衣裙不是雲舞霓裳吧?”
“呃?這個是……”
葉落籬有些愣怔,雲舞霓裳?
在五小姐的記憶,這好像是服飾中傳世的珍品,據說,製作這件衣衫所用的每一根絲線都是用紫色的軟金打造的,絲絲縷縷可都是奢華!
“落籬,你一定又有了什奇遇了,對不對?啊!我知道了,這衣服是不是潯世子送給你的?他可真是大手筆啊,這套衣服我老爹說,已經在世間消失幾十年了,這次重新出現在你身上,簡直是美人配華服,再恰當不過了啊!”
度娟興奮得好像是她自己穿上了傳世的華服似的,眉梢的笑意都滿溢了出來。
“這個,不是他……”
葉落籬想說,度娟度女俠,你能不能吧注意力從這件雲舞霓裳上轉開啊?我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你啊?衣服是臨出山洞的時候,師父看她衣服被黑色的汗珠兒弄得髒汙了,所以才拿出來這樣一件衣服給她穿,她也沒當回事兒,就爽快地穿上了。
自然,她不能泄露師父的行蹤!
甘十二對她說過,她體內的封印想要完全打開,那是需要十二次的磨礪的,今天這僅僅是第一次,也是痛苦最輕的一次,以後每一次都會比前一次痛苦十倍,到最後,若是她想要將封印傍全部解開了,那就要承受近乎被挫骨揚灰般的痛楚,才能達到!
他表情很慎重地問葉落籬,“好徒兒,你是不是真的確定不管怎樣痛都要打開你身體上的封印?”
“是的,師父,這一點徒兒至死不移!”
葉落籬幹脆地回答,讓甘十二眉心一喜,他選中的徒兒果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他的眼底卻又同時掠過一種不舍……
徒兒長得這樣細皮嫩肉的,十二道封印打開的關頭,她嬌柔的身軀怎能承受?
他可不想剛剛尋到了一塊練武的璞玉,這玉質還沒有被激發出來,她就被那該死的封印傍折磨死了!
“徒兒,你放心,為師今天起就會煉丹,要為你的十二個關頭每一處都煉出一枚丹藥來,就算是不能解除你的全部痛苦,也會有緩和的作用,隻要為師在,為師就一定會幫你清除封印,找到那個給你下封印的人,為師定要讓他品嚐比你還要痛上十倍百倍的懲罰!”
“師父!”
葉落籬從這個常年在低下山洞生活,臉色和神情都顯得有些憔悴的老人眼神看出來一種真實的親情,他不是自己的親人,卻勝似親人,這樣的師父,她終生都會敬重的!
“好啦,小丫頭,快點去吧,等下那個傻小子追來了,你可又要和他解釋半天了!”
甘十二的心也是非常激動的。
他沒有娶妻,更沒有什親人在身邊,長年在地下孤獨的生活,讓他原以為自己的心都變得冷硬了。
卻沒想到,在遇到了這個小丫頭後,他的心真的覺得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孫女,這次找到了,一定要好好護著她,不讓她受任何人的傷害!
看著她遠離山洞的倩倩背影,老人的唇邊蕩開了一抹喜歡的笑意!
在葉落籬從度娟這知道,老人所給她的衣服竟是傳世珍品的時候,真心地被老人對自己的那種關切給打動了。
“哼,就是再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又能怎樣?比起公主您來,她真的是太醜陋了!”
葉落媚看著那身幽幽中閃著紫光的雲舞霓裳,眼睛清晰地閃過一抹嫉恨。
“她有什資格和我們公主相提並論?她不過是沙子,而我們公主卻是金珠,南越國皇上和皇後的掌上明珠!”
婢女初夏在一邊恨是不屑地冷言嘲諷了。
珈凝公主卻沒有因為初夏逢迎她的這句話而麵上有絲毫的喜色,反而眼神很是怨毒地瞪過初夏,那意思,你不是說事情都辦成了吧?既然辦成了她就該喂了那毒物的,怎又完好無恙地出現了,還憑空得了一身絕世的華服?
“公主,奴婢……”
初夏也狐疑了。
她明明按照公主的吩咐,趁著葉落籬不注意的時候,把手中暗藏著的鬼顏血色花的花瓣都悉數塞入葉落籬的衣領中了啊!
若是按照原計劃,那些毒物們聞知了鬼顏血色花的氣味,就會蜂擁而至,將她給吞噬掉了啊!
可是,怎回事?
難道是那些毒物們沒有來?
這個賤女人怎可能又活靈活現地出現了?
“公主殿下,籬兒這次能得了這套雲舞霓裳的衣服,還真的虧了您的婢女初夏啊,不是她好心將籬兒帶去了一處荒廢的涼亭,籬兒也絕對沒這樣的好運氣……”
葉落籬冷冰冰地掃視了一眼初夏那張驚惶不定的臉,再神情淡定地看過珈凝公主,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分明是心有鬼!
不過,葉落籬忽然就對著初夏招招手,“初夏啊,我現在很口渴,你能不能幫我倒點水來……”
這個小小的要求對於一個做奴婢的來說,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
初夏恨恨地瞪了葉落籬一眼,但還是轉身去倒水了。
很快,她就端著一杯茶水走了過來,“五小姐,您請用……”
她話說的很不情願,那臉色就更難看得好像是死了爹媽似的!
“真是可惜了……這張小臉也是美人胚子的樣兒啊!”
葉落籬順勢接過了那杯茶,邊搖頭,邊似乎嘟囔著說出這話來。
“五小姐您說什?”
初夏有些不解地問。
“不,沒什!”
葉落籬轉頭,一臉的歎氣無奈的樣子。
“落籬,你剛剛在她袖子塞入了什東西?”
度娟跟過來,很是小聲地在她耳邊問道。
葉落籬神情一滯,但很快就意識到度娟是不會出賣自己的,不由地淡淡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呃?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個小賤婢她算計過你?”
度娟性格非常的好爽,又是習武的女子,尋常行事很是不拘小節!
但不拘小節的人並不代表她是個笨蛋!
“無妨,閑著也是閑著,我喜歡和有些人一起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葉落籬非常明媚地笑了,那張本就非常嬌豔的臉蛋上更是被塗抹上了一層妖嬈!
“嗯,這話不錯,我也喜歡,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遊戲,落籬,你可一定要叫上我哦!”
度娟笑嘻嘻地說道。
“嗯,好,我們是朋友啊,朋友的定義就是一起玩一起樂!”
葉落籬這話剛說完,某世子黑著臉就進來了。
他的臉色很臭,好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似的,進門視線就直直地盯著葉落籬的俏臉,看著她那明媚純淨的笑容,再聽到她說的關於朋友的定義,他真的很想大聲質問她,小丫頭,為什在你的定義,男女之間的朋友關係很是不同,度娟和你就是一起玩一起樂,我和你就是你樂,我痛苦……
“呀,世子殿下,您可是來了,我剛剛還和落籬說起您,還以為您去了風月樓美女入懷,過不來了呢!”
度娟更不是個閑得住的主兒,看到他,就吆喝上了。
“誰說本世子去了風月樓了?”
千顏潯忽然一步掠前,手變鉤,直接就奔著度娟淩厲而去。
他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葉落籬一陣心急,一把就將度娟給拽在了身後,隨後她仰著小腦袋,梗梗著小脖頸就迎向了他,“你很想發火,很想打人,是不是?那你就打我啊?惹得你的人是我?哼,不過是跟你開了一個小捉迷藏的小玩笑而已……”
什叫捉迷藏的小玩笑,還而已啊?
她知道不知道,他為了找她,在那個山洞外外轉了十八圈啊,累得周身都是熱汗,最後還是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焦急的甘十二不忍心看下去了,站出來告訴他,其實籬兒那丫頭已經回去玉驁太子的行宮了……
他這才全身虛脫似的跌坐在那。
她真的不知道,他擔心她,隻要一想到,她會被人四麵楚歌的算計,他就恨不能將她整個人綁在自己的腰帶上,走到哪兒帶到哪兒,誰敢欺負她,他就能第一時間為他出頭了!
“世子殿下,你要不要這樣狠啊,度娟也隻是和您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度娟被他剛剛那淩厲的一抓嚇了一跳,她盡避是武學班上女子中武術的佼佼者,但對比起不過十五歲就將茗瀾學院的武學課師長打敗的千顏潯來說,她還是功力很淺薄的。
“度娟,你不用怕,他是衝我來的……”
葉落籬這話說完,神情已然是冷沉了下來。
“世子殿下,您從此後完全可以不再關注籬兒的死活,讓您這樣凶狠地關注著,籬兒實在是承受不起……”
她說完,邊拽了度娟過去一邊的座位上坐下,背對著那個俊臉都險些被氣歪了的某世子殿下……
臭丫頭……
千顏潯恨恨地在心罵了一句,轉而暗暗地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管這個臭丫頭的破事兒了,管她是不是被珈凝公主陷害呢?管她是不是掉入別人的陷阱呢……
他的思緒還沒回過味兒來,卻忽然就隱約聽到了一陣異樣的聲音,那聲音他剛剛不久前還聽到過,就在那個小山洞的洞口處……
那些毒物又回來了?
他不由地渾身一怔,而後手往空中揚起,寬大的手袖瞬時好像是一朵散開的花兒般,就那豔麗而又張揚地舒展開了!
幾乎是在這同時,一群黑壓壓的雲影就從半空中壓迫了下來……
“啊?那是什啊?”
有人驚慌不已地失聲驚叫。
整個後花園一時陷入了恐慌中……
然後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就從這些人中間響起來,這個聲音尖利得好像是鬼魅般,讓在場的人聽了個個都後脊梁發涼,渾身哆嗦,估計這輩子那種慘叫聲都不會從他們的記憶中抹去了……
“初夏……”
珈凝公主驚恐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那團黑色的雲霧飛抵在了初夏的上空,須臾間就好像得了號令似的,直接就撲了上去……
緊接著慘叫聲就淒厲地從初夏的口中發出……
這種聲音驚栗得讓珈凝公主一時間失去了全部的意識,大腦一片空白,她怎都沒想到,這些毒物竟會出現在這,而且它們竟然圍攻了自己的貼身婢女,這到底是怎回事?
她不禁地揚起皓腕,嘴唇微動,剛想要念動疏離的咒語,卻在還沒吟出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一隻冷硬的大手給鉗製住了。
“你要是想讓天下人知道堂堂的南越國公主竟然收買了西域臭名昭著的大毒梟,而且還暗中跟著他學會了一些邪門的馭毒的功夫,那會給南越國的百姓們帶來怎樣的災禍?你還能嫁入北溟國嗎?你以為千顏舜是傻子,他會娶一個身邊隨時伴著毒物出現的女人為妻嗎?”
是鳳玉驁。
他稚氣未脫的臉蛋上全都是慍怒與涼薄,而那雙怒得一團妖嬈的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鳳珈凝的臉,“你知道我有生殺南越國國人的權利,不管你是公主,還是百姓,隻要你阻礙了南越國的發展,為南越國百姓們的平靜生活帶來了災禍,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你!”
“太子皇弟……”
鳳珈凝眼神中含著慌亂,最終還是在鳳玉驁的逼視下低垂下了高傲的頭,“我不是故意要學的,是因為他抓了我,逼著我學的……”
“哼,他在哪兒?我必須要滅了他,不然他會帶給南越國滅頂之災的!”
鳳玉驁的俊臉上顯示出了與他年齡極其不符的那種冷煞與暴怒,他握住鳳珈凝的手在無形中用力,鳳珈凝隻覺得自己的手腕骨都要被他給捏碎了。
但她卻是忍著劇痛,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從小母後就教導過她,女人是男人們維護江山社稷的一枚棋子,隻要你有利用價值,他們就不會將你給殺了,但是你要是讓他們意識到你失去了任何利用價值,那你就會死的很慘,這注定了是在宮出生的皇族女孩們的命劫數!
這一刻,鳳珈凝忽然很想大喊,我不想當皇族的公主,我不想……
但低頭卻看到了滿身華麗的服飾,各種珠寶首飾,還有身邊前呼後擁的那種風光,她都能放得下嗎?
“不,皇弟,你殺不了他的,他是暗夜的神……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他回去的,為了南越國的百姓們,也為了父皇母後,我都會那做的!”
鳳珈凝語氣充滿了堅定。
“這種事兒還是交給男人來辦,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鳳玉驁再怎樣冷清,也斷然不會看著自己的親姐姐狼入虎口的,他冷清涼薄的眸子,閃過犀利的鋒芒!
“他居無定所,都是他來聯係我,我卻從來都沒摸著他蹤跡的規律……”
鳳珈凝這話一說,鳳玉驁就在心歎息了,看來自己的這位皇姐要讓母後失望了,她在後宮跟著母親學了這些年,都沒有學得一點手段,隻會仗著公主的範兒耍狠使詐,殊不知,她這樣的刁蠻性格,是最易被人看出破綻來的。
“算了,這事兒你不用管了……”
鳳玉驁鬆開了她,卻在轉頭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給驚悚了。
原本站在那的初夏不見了,隻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無力地倒在地上。而那骨架上還有著一些不甘心的毒物,它們紛紛地在用自己尖利的牙齒噬咬那些骨頭,偌大的後花園,沒有一點人的聲息發出來,隻是一陣咯吱咯吱的異樣的響聲不斷……
“啾啾……嘀嘀……”
倏然一種很詭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而後那些毒物就好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就從那骨頭架子上掠飛起來,然後沒有任何征兆地就撲向了在場的全部人……
在目睹了婢女初夏瞬間被那些毒物們吃了肉渣不剩的過程,那些來自名門的大家閨秀們有的暈死過去,有的則找了一處地方,在不斷地嘔吐著……
饒是度娟練過武功,膽子也比尋常女子大一些,但依舊被這一慕慘象給嚇得麵色蒼白如紙,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那副骨架,怎都不相信剛剛活生生的一個女子,那間就變成這副模樣?
“度娟,你不要怕,跟著我……”
葉落籬隱隱地感覺到度娟的身子都在微微發抖,她輕輕拉過她的手,在她耳邊冷靜地說了這話。
“可是……可是,那些是什?”
度娟感覺手心有暖意,總算是將她的心從冰窖拽了出來。
她驚顫地看著地上,問葉落籬。
“那是西域毒首,是非常霸道的一種毒物……”
“啊?它們來了,就要來圍攻我們了……”
度娟一轉頭就看到那些黑壓壓的毒物就要飛過來了,頓時覺得一股強悍的熱流在身體湧動,這是大敵當前人的本能吧?
她一把就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了一枚帶著樹葉的樹枝,然後往葉落籬身前一擋,“落籬,你先走,我擋著……”
這話讓葉落籬心頭漾起感激!
自己與度娟不過見了兩次麵,可是就這兩次麵卻讓她們意氣相投,相見恨晚!
“我有這個……”
葉落籬說著就從一個封閉的袋子掏出了一些火紅色的東西來,這個封閉的袋子是她從百寶囊找出來的,師父說了,這個袋子不管裝什,隻要口給封好了,那誰也不會知道袋子裝的是什?!
隨著葉落籬將口袋的火紅色物件飛揚在地上,那些本來想要直接撲過來攻擊葉落籬和度娟的毒物,竟立即就改變了攻擊的方向,反而是一個俯衝,就從半空中落下來,這可是一團黑雲似的毒物群,不知道它們到底有多少隻,但隻知道,它們落下的地方,火紅色的物件不見了,然後那些後來的毒物就開始吃先來的吃了火紅色物件的毒物……
一場為了食物,而毒物們同夥相殘的慘劇又開始上演了!
“落籬,那些是什啊?怎會紅得好像是血一樣觸目?”
度娟不解地問。
“那是鬼顏血色花,它們是毒物們最喜歡吃的東西……”
那些鬼顏血色花,是在甘十二的屋子種植著的,是一株盆景似的花卉,葉子極其的少,全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鬼顏血色花!
在離開那個山洞的時候,葉落籬藏了一個小心眼,從百寶囊拿出了密封的袋子,然後在師父種植的那株鬼顏血色花上采摘了一些花兒,很小心地給裝進了小袋子……
在那些毒物們相互殘殺的時候,後花園的人已然亂成了一團了。
那些生活在深閨中的千金大小姐們什時候見過這樣驚悚的場麵?
她們尖叫著,不顧一切地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而那些公子哥們的情形比女子們強不了多少,他們也麵呈懼意,如沒頭的蒼蠅似的亂竄。
“籬兒,你帶度娟去那邊的假山後……”
千顏潯聲音急促地。
那些毒物們相互廝殺的頻率下降了,它們大概是意識到了什,而那個用怪音操縱它們的人也在繼續發出異樣的尖嘯……
這些尖嘯就好像是命令毒物們繼續進攻的號角,大多數毒物們的注意力從同伴身上轉到了在場的那些人身上了。
“魑魅魍魎,你們立刻帶人從四個方向圍攻它們,用火攻,它們忌諱的就是火……”
千顏潯一把將葉落籬推向了那邊的假山,同時一揮手,對著急速趕來的魑魅魍魎一揮手,神情冷傲霸氣得好像是神一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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