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團空氣,乳白色的液體碰觸到李驚雀的指尖悄無聲息的便融入了他的體內。
“這是?”李驚雀驚呼一聲,漸漸閉上了雙眼,體悟著。
乳白色的液體隨著他的血液,在繁密的人體內緩緩漂浮著,穿越了他的經脈,滲透了髒腑,如同一盞搖曳孤燈,在幽深的隧道中,倏忽飄搖。
一點點的真元,每每被乳白色的液體碰觸到,便是融入其中。然後在接觸到下一點真元之時,又從其中脫離而出..
周而複始,循環往複,直到將他體內的真元全都過濾了一遍,最後他體內的真元漸漸變得無色無形,不帶一絲雜質。
李驚雀站在那,仿佛化身為這天地中的一棵青草、鳥雀羽翼上的一片輕鴻、微風拂過樹梢時的一點新綠,又如那浪濤萬的恣肆汪洋..
世間萬物,盡歸於胸中,脫凡篇默默地運行起,再無阻礙。
而那滴天之源,依舊在他體內靜靜地漂浮著。
“呼!”
良久之後,李驚雀輕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雙眸。
“煉精二層,想必方才那滴乳白色就是天之源了,果然奇妙非凡。”雖然隻是突破了煉精第二層,但是李驚雀體內的真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勢如汪洋,奔流不息;純如朝露,不染塵埃;韌如勁草,一息尚存,生機不絕。
“這個土盤子又是做什的?”最後,他又拿起了那個土黃色的圓盤。
在李驚雀閉目之時,虛空中顯現出一道八卦道圖,揮灑下陣陣光輝,籠罩向封天盤。
霎時間,封天盤光華一現,就要斂入八卦圖中。
本來沉寂的小鼎,微不可察的輕微的晃動了兩下,鼎口朝向封天盤。
“嗡嗡!”封天盤嗡鳴兩聲,八卦道圖似是受到了猛烈的衝擊,陣圖向水麵的波紋一般波蕩著,震顫不已。
遙遠的虛空中,一道袍白須老者正盤坐與一顆大星之上,雙目一化為陽,一化為陰,間而陰陽互轉,手中掐著道決,不停的變幻著手印。
忽然,他的麵色一白,一口逆血從體內俯衝而上。
“咕嚕!”到得唇齒間又被他強行咽下。
“難道真的被暗夜之主收去了,這可如何是好。”道袍白須老者麵露焦急之色,顧不得擦去從嘴唇間溢出的一縷鮮血,又是匆匆結著手印,動作變換間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八卦道盤很快的穩定了下來,其中陰陽二氣互轉,轉化為四象混沌,四象再演八卦,正當它要再向封天盤吞吐出一道光輝之時。小鼎猛然躍出,朝著八卦圖砸去。
“!”八卦圖一聲輕響,從中破碎開來,化作點點光亮,向四周散去,歸於虛無。
“噗!”同時,盤坐與遙遠虛空外大星之上的道袍老者,再也忍不住體內升騰起的一口逆血。麵色驟然發苦,喉間一甜,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灑落在他的道袍上,殷紅一片。
“怎地是好,怎地是好?丟失了封天盤,我若回到門派中,必被掌門墜於道窟,受盡那輪回之苦。”道袍老者低垂著的頭,被一枚青玉道簪紮好的滿頭銀發此時披散了下來,惶恐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嘴角沾染著一縷幹枯的血跡,模樣狼狽無比。
“不,我不能被墜入道窟。”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可怖的事情,麵目猙獰,凶光爍爍。
“不對,不對,剛才我推演出的方位是在那,暗夜之主此時是不會去到此地的,其中必有蹊蹺。”冷靜下來之後,他將目光投向一個魏巍壯闊的廣袤大星,凝望良久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像虛空深處掠去。
黑紋小鼎砸碎八卦圖後,封天盤便顫顫巍巍的向它飄去。
飄至鼎口處,陡然縮小了些許,蓋洛其上,嚴絲密縫,不透一點光亮。
“一眨眼的功夫倒是變成了個蓋子,不過也正好合用。”李驚雀掀開土黃色的圓盤,黑紋小鼎中是金黃色的蠶繭,麵的生靈依然在沉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二叔該等著急了,還是快回去吧。”想著,李驚雀展開身形,向山後的白雲城掠去。
鐵鋪中,李鐵正靜靜地坐在屋子,雙臂伏在一張黃木小桌,桌子上擱著一盞油燈,明滅不定的燈光映照著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
他微鎖著眉頭,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忽然,他開口了:
“你回來晚了!”
“奧,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下!”李驚雀推門走了進來。
李驚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把今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的事告訴二叔。
“其實..”
“好了,我知道了,早些去睡吧,記得明天要早起。”李鐵開口打斷了他。
“還是明天早告訴二叔吧,今天還真有些累了。”李驚雀歪了歪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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