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老師離開王小青老師快步的走上講台，天啊！又要拖堂，老師請不要這樣無私的對待我們！周易想哭，他急著去廁所。王小青老師麵無表情的敲敲黑板課堂暫時安靜：“咱們班的同學不會聽課，老師講課的時候他看書，老師不講課的時候他瞪著眼睛看黑板，跟不上老師的節奏。手還懶，好記性比不上爛筆頭，要勤於做筆記。再就是上課的時候要懂得呼應老師的眼神，那就是對老師的最大鼓勵。還有····”

    “老師····”於多多舉起手來請求發言，王小青老師橫他一眼命令：“坐下！”然後接著說張小涵和瓊會聽課，會做筆記，誰知道於多多又堅強不屈的立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啥？於多多你是不是臭毛病！”王小青老師發現這個於多多真是皮粗肉厚蒸不熟煮不爛的野豬肉，外加沒有痛感沒有尊嚴。無論是大姚老師的鐵腕還是王小青老師的柔情都不能讓他閉上這張臭嘴。

    “你想說話我就不讓你說，破車嘴的！”王小青老師存心難為於多多。於多多無奈的坐下又掙紮著站起來“老師呀····”

    “你還說？你到底想說啥？”王小青老師皺著眉頭。

    “我想說放學吧！周易放屁熏死人啦！”笑聲炸響，劈劈啪啪的收拾書包的聲音連成一片，王小青苦口婆心的教導徹底被淹沒。她一甩頭離開。怎就碰上這個班級？一個最差的班級！一個付出所有辛苦卻隻能丟臉的班級。她想哭，執教十三年，這茬孩子挑戰了她所能承受的最大的心理底線。

    回到教室，王小青煩悶的對著教學筆記發呆。想是高高老師已經報告了其他同事，王小青正在班級教化眾頑童，看她的麵色結果並不理想。

    “王老師不是我說你，你那一碗水端平的想法必須改，要因材施教，像於多多、周易、吳迪這樣的學生都給他安排的最後一排，集中管理統一睡覺。剩下的好學生使使勁就可以了。”政治老師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末子。

    “我告訴你，你就狠狠地掐他們，掐兩回他們就不敢炸刺起屁！你還是心太軟！”大姚老師拍了拍王小青老師的手臂。

    “要我說呀····”高高老師用力的卡兩下嗓子忽然閉嘴了，他腦海中又浮現出周易厭煩躲閃的眼神，張小涵冷漠抗拒的表情，就連沒心沒肺的於多多見到他都拐著彎走路吝嗇那句老師好。那次酒醉後用周易練連環腳已經栽下了學生們厭恨他的根苗。他撓撓頭發，應該是撓撓頭皮，又沉默了。

    “放學嘍！”初一三班的學生在走廊壓抑身心的安靜，雙腳一踏上操場便如野馬一樣狂奔。周易把書包扔給於多多然後像炮彈一樣衝向廁所，藍青婷則站在光禿禿的樹旁邊等於多多過去。

    賈瓊扯著吳迪的手在出校門的時候及時分開。她看見了自家的車。張小涵看見林子依又如超人般飛進了濃濃的夜色，米超堅定地等張小涵一起回家。

    程遠在接母親的電話，“什？讓我去你家過生日？我的生日和你有什關係？我回我爸家！”決絕的關掉電話，回頭時秦佳雨正在不遠處羞澀的喊他的名字。

    “黑妹，你在哪？”程遠裝成摸瞎胡的樣子伸著雙臂尋找。他此刻正心煩意亂，抓個傻丫頭開開玩笑也好，他決心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我在這呢！”秦佳雨跺腳雙手背向身後。“哪？我為什看不見你？難道你已經融入了夜色？黑黑你也太黑了吧！”程遠故意摸向秦佳雨相反的方向。

    於多多也過來湊熱鬧，把書包扔在了藍青婷腳下：“黑妹最懂夜的黑····”程遠忍不住炳哈大笑，於多多更是撫掌彎腰不停地扭動身體。他們看不到秦佳雨的臉頰正淌下委屈的眼淚。

    “於多多你嘴損不損啊？”秦佳雨帶著哭腔。“黑妹哭了，等一會，等一會，我找個礦泉水瓶接著，哭出來的可都是石油啊！”程遠鄭重其事的語氣令藍青婷也忍不住笑出聲音。

    秦佳雨把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用力塞進程遠的手：“我想祝你生日快樂，你怎這樣啊！”說罷捂著臉嗚嗚咽咽的跑出學校門。

    程遠怔住，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還有黑妹記得他的生日，木然的回首黑妹已經傷心的遠去。

    “切，你生日為什不告訴哥們兒我？我出錢聚聚，你等著我給吳迪打電話，還有賈瓊，張小涵不行，他和我們不是一路的。想辦法通知秦佳雨順便道個歉，數數也就六七個人，我讓我爸給我送錢來，我們也享受一下大人的全程服務。先上飯店再去歌廳然後去吃冷飲，”於多多興奮地安排。

    “好，我也不想回家！”程遠冷冰冰的同意。此刻周易也從廁所一身輕鬆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