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蟋蟀蟲鳴陣陣,我卻沒心思去捉,隻坐在燈下兩手托腮正生悶氣。
“風兒,我知道個好消息。”宇哥笑嘻嘻地跑進來,手還抓著本《封神演義》,一看就知道是從趙飛那拿的。
我正心煩氣悶,立時不耐煩堵了耳朵:“我不聽!除了讓大師哥滾開別管我,什都不是好消息!”
宇哥把書丟在桌上,拉了我的手下來,仍是笑嘻嘻,與我臉對臉道:“給你猜對了,就是這個消息。”
“當真?”我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抓住他的手不住搖晃。
宇哥此時反倒拿起了架子,慢悠悠伸了個懶腰,故作不耐煩拉著長聲道:“哎呀反正你這會子也不要聽,這消息是真是假有什打緊。”
我才沒耐心看他演戲,更沒耐心求他,狠狠一甩手:“不算了,以後別想我再理你。”
“好了好了,這好好的怎又惱了?真真是怕了你了。”宇哥趕忙連連搖手認輸,“告訴你罷,大師哥每年九月底都要回家去給他娘賀壽,這一去就要十五日才能回來,你,這可不是有半個月他都不能管你了?”
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原來大師哥四後就要出門,我心情總算好些,可也不打算給宇哥好臉色,我便仍舊扭過頭去,根本不接他的話。
宇哥轉到我眼前來,從懷中掏出一個荷葉包,剛打開便飄出甜香的桂花味道,我瞟了一眼,原來麵包了幾顆琥珀色的梅子。宇哥把糖捧在我眼前獻寶:“風兒你瞧,桂花梅子糖,十師哥讓我帶給你的,你嚐嚐,一定特別好吃。”
含著桂花梅子,我問宇哥:“什叫賀壽?”
宇哥嘴也含著梅子糖,話也有些不清不楚:“就是大師哥的娘過壽辰,他回家去看他娘磕個頭。”
酸酸甜甜的梅子讓我心情大好,便多問了句:“那你娘過壽辰的時候,你也給你娘磕頭?”
“我都不知道我娘的壽辰是哪一日。”宇哥隻是捧著盛了梅子的荷葉笑,“我給我娘磕頭的時候,就是我見她最後一眼的時候,之後村人就把她埋了。”
原來,宇哥確實是和他們一樣都有娘的,隻有我沒有。
我一口啐掉嘴的梅子:“這梅子好酸,我不吃了。”轉身就走,也不理宇哥在我身後跺腳急道:“這怎又惱了?我到底錯什了?”
之後的四,我真是一時一刻都盼著大師哥趕緊回家去,他那一張冷臉著實讓我看著就渾身難受。可我也是著實不敢違逆他,我好像是有點怕他,不,我不怕他,是我身上的皮肉有點怕他,他朝我掃一眼我都覺著後背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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