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陳曦的高跟鞋在走廊"噠噠"的回響，這所有的建築材料都是隔音的，陳曦聽不到任何開槍射擊的聲音，麵的人也聽不到陳曦在外麵走路。

    玻璃幕隔絕了聲音隔絕不了影像，陳曦整四下找出路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後麵拉住了她，為什又是李修齊。

    "想出去？"他鳳目一轉，仿佛眼前就是一個裸體。

    陳曦甩開他的手，狠狠地說："不要你管！"

    轉身的一那，撞上一副寬闊的胸膛，帶著淡淡的香氣幽幽襲來。

    "陳曦，你怎會在這兒？"

    顧先生一把扶住快要跌倒的陳曦，緋紅盡收眼底然後就看見了打量自己的李修齊。顧先生立即會意，拉過處在驚恐之中的陳曦，半邊身子把她擋在了後麵。

    "你是誰？"李修齊氣焰很盛，知道來這的都不是什平常人，但是此刻看到他對陳曦的庇護，無名之火焚遍全身，也顧不得語氣是不是禮貌。

    "閑散之人而已，李二少爺不必放在心上！"他平平的聲音和淡漠的神情讓李修齊發瘋，他在知道李修齊身份的情況下還這不卑不亢，不是身份特別高貴就是故弄玄虛。

    顧先生轉身低頭看向驚魂未定的陳曦，溫柔的問："怎樣？有沒有受傷？"

    陳曦慌亂的搖搖頭，顧先生卻已經心知肚明。他用手拍拍陳曦的肩輕聲安慰："沒事！跟我回家吧！你哥哥快要到了！"

    陳曦安下心來，剛要轉身就聽見李修齊在後麵喊住他們。

    "跟你回家？你有沒有搞錯？她是我的女人！"

    然後，李修齊就上前搶奪陳曦，陳曦往後一躲，李修齊撲了一個空，顧先生橫在中間，高大的身形把陳曦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好狗不擋道！"李修齊還不想和他動手。

    顧先生忽然笑了："那麻煩李二少爺把路讓開！"

    "你！"李修齊指著他說不出話來，最後強忍著怒火譏諷，"你要小心你後麵那個女人，她勾引人的本事大著呢！"

    "承蒙關照！"顧先生依舊禮貌但疏遠，"不過我想，李二少爺多慮了！您再這樣口無遮攔，陳曦小姐可以以惡意中傷的罪名起訴你！"

    李修齊啞口無言，最後盯著顧先生的臉眯起眼睛點了點頭。

    顧先生見他還沒有離開的樣子，於是問："李二少爺還有什事嗎？如果沒有，我們就告辭了！"

    "慢著！"李修齊壓抑著怒火，說："這是射擊俱樂部，用槍講話可能更能讓人信服一些！"

    顧先生同意地點點頭："那，李二少爺想怎做？"

    李修齊邪魅一笑："簡單！咱倆一人三槍，比誰的環數多，贏的人把陳曦帶走，輸的人不得橫加阻攔！"

    顧先生眉頭略微一皺說："倒是公平！"

    李修齊隨便打開了一扇門，在空位置前站定，他是高級會員，有自己的射擊場地，也有隨意選擇場地的資格。

    顧先生正要跟過去，忽然陳曦在後麵拉他的袖子。

    "不要比了！我見識過他的槍法，很準的！我們贏不了他！"

    顧先生失望地說："你怎不早一點告訴我？現在怎辦？"

    陳曦頗為為難："我們逃吧！"

    顧先生胸腔震動，笑聲很小但是很有吸引力，他用手揉了揉陳曦的頭發，直接開門進去了。陳曦剛想阻止他，但還是跟了進去。顧先生站在李修齊旁邊的空位置上，中間隔著一層玻璃。

    兩人各自帶好耳罩和護目鏡，檢查了一遍槍械，李修齊忽然動了一下嘴角，挑釁地說："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不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陳曦從顧先生旁邊扯動他的衣袖，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非常貼心的幫她把耳罩和護目鏡戴好。可是，陳曦不是這個意思。

    李修齊的話顧先生好像沒聽見，自顧自的檢查，李修齊以為他怕了，將子彈頂上膛，瞄準了十環中心的位置一槍打過去，正中靶心，顧先生鼓掌讚歎："好槍法！"

    李修齊不以為意，放下槍休息了一下胳膊，轉頭看著他，他聳聳肩，讓李修齊繼續，完全像是一個來看表演的！

    李修齊發第二槍，又中十環，場地已經有人停下來欣賞，靜靜的等著歡呼。緊接著第三槍，十環再中，包括顧先生在內，鼓掌稱讚，陳曦卻是緊張的要死。

    "該你了！"李修齊誌在必得地放下槍，等著看顧先生出醜。

    顧先生癟癟嘴，回頭對著陳曦說："讓你失望了！"

    陳曦踉蹌一下幾乎要癱在地上，李修齊卻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看著顧先生。隻見他慢慢的轉身端起槍，瞄準後連發三槍，滿意點點頭，笑容從臉上綻開，他看了看陳曦，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靶紙送上來，李修齊沒看自己的，卻發現顧先生的靶紙上十環正中央的位置上隻有一個彈孔。三顆子彈絲毫不差的在正中央的一個孔穿了過去。李修齊呆在當地，陳曦高聲歡呼，高興地抱住了顧先生。

    "不可能！"李修齊臉色大變，質疑地搖搖頭，"這不可能！"

    陳曦走到顧先生前麵對著李修齊說："李先生，請你說話算話！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他瞪著紅紅的眼睛看著顧先生，恨不得撲過去把他一口吞掉，可是兩個人之間還隔著一層玻璃。

    "李二少爺如果不服，我們可以再比一局！不過，作為射擊業餘愛好者，你的成績已經登峰造極了！"顧先生的聲音從陳曦身後上方傳來。

    李修齊慢慢拿起放下的槍槍，轉瞬之間就對準了顧先生，陳曦驚叫一聲迅速轉身趴在顧先生的身上，同時也護住了他的要害。他被陳曦撞得搖晃了一下，然後迅速用手臂擁住陳曦飛快地轉身護住了陳曦，大手捂住了陳曦的背，那是心髒的位置。那雙有力的臂膀和溫熱的手掌給了陳曦莫大的安慰。

    李修齊沒料到她會這樣，心內淒涼，眸光黯淡下去，槍聲沒有響，陳曦把埋在顧先生懷的頭抬起來，看見顧先生凝著"川"字眉看著李修齊，氣氛緊張到極點。

    忽然，李修齊"嘿嘿"笑起來，他用手槍敲了敲那麵玻璃，語調緩慢地說："怕什？這是防彈玻璃！"

    說罷，扔下耳罩和護目鏡，甩頭而去。而整個場地上都是響給顧先生的掌聲。顧先生顧不上致謝，看向懷臉色蒼白兩腿發軟的人兒，她幾乎要暈過去，整個身體的力量都交付在那一雙臂膀上。淚水悄無聲息的劃過，又被他輕輕拭了去，他輕鬆的笑容像是晴天的太陽。

    他說："可以回家了嗎？如果還不能走，我還來背你好了！"

    陳曦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流著淚笑了，咬著嘴唇在他的衣服上抹眼淚，然後就聽見他胸膛處的笑聲，然後把他抱得更緊。

    陳曦被他拉著手走到大廳，李修齊竟然在那和兩個人喝茶，陳曦又是一陣緊張，顧先生似有察覺，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像沒看見李修齊一樣向門外走去，然後聽見李修齊閑閑的聲音："真是稀罕！這年代什人都有，專門對別人玩兒剩的女人感興趣！"他兩邊的人附和的哈哈大笑，陳曦不想在與這個人待在一個空間，拉著顧先生就往外走，玻璃門突然被打開，一隊警察闖了進來。大廳還有不少人，都對這樣的陣仗鎮住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很快，負責人迎了出來，警察沒多廢話，隻是讓他配合，把俱樂部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大廳來。陳曦不解的看看顧先生，而後者隻是冷眼旁觀，找了一處座位，把陳曦引了過去。

    人一到齊，有個警察開始說明情況，說是全城搜捕逃犯，需要警民配合出示身份證。陳曦鬆了一口氣，幸虧她的身份證隨身帶著，顧先生卻為難了："糟了！我沒帶身份證！"

    陳曦連忙幫他想辦法："給蘇嵐打個電話，讓她幫你送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