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一個可以頂缺甚至要獨當一麵的弟子，需要多長時間，張承誌知道，他大哥張承德也知道。可也還是得如此大費周折，這也算是培植後備人才，否者秋黃不接後繼乏力，無異於自潰陣腳。

    至於場外觀戰的人群，即便再不濟也不會從他們中挑人的，積攢威望功高震主，哪一樣張承誌都不想他們沾。現在不過是在羊羔中挑一頭合適的領頭羊而已，已經成年的不會按自己的意思引領羊群的，說不定哪天還會把犄角對準牧羊人。羊群中有一隻領頭羊就夠了，強壯且聽命，就行。

    張承誌看著場中氣勢洶洶的幾個，對手一觸即潰，也算是幾顆不錯的種子。或許這才是自己想要的，參天大樹可以連根拔起，至於那一歲枯榮的稗草，可以握住拔起大樹的手，卻無能為力。

    至於今日場中，誰與誰站在了一起，又有誰被拱衛其中，張承誌大致看的清楚，更是命弟子一一記下，日後自有用處。

    林默被場中的混戰所吸引，渾身浴血怒目嗔視的“殺神”一般，在人群中左突右奔，骨刃翻飛，但也並非全無規律，不是一味隨性的隨意打殺，而是圍繞著一點畫著圈，並且不斷擴大範圍，在其範圍內倒下的，或是被畫入圈內的，很快就交由圓心周圍的人出手，入圈之人很難站起來，失去了資格。少頃在外圍畫圈的人，就被替換下來，彼此銜接上場，圓圈運轉並沒有停滯，有人頂上後再次切割戰場，分而殲之。

    林默更多的還是關注那些彼此依靠，雙背相抵，誓死相拚，冥頑抵抗的人，謹慎的注視四周，眼神堅定且毫無懼意，時不時的出手卻並不急著對付弱小，反而是襲擊那些人數眾多的隊伍，可勢單力薄，收效甚微。

    可雖然如一葉扁舟行於波濤詭譎的海上，巨浪湧起時，已經難見身影，隨時都會覆滅一般，可卻依然迎著風浪前行著。

    李滄海曾跟林默說過，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要的就是一往無前迎難而上。這也是林默開一門就敢來元極山，並且還要“索取”更多，其中的曲曲折折，不過一道坎跨過就是了，心氣不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