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並未回到明景峰。
嚴平君在玄真派的首陽峰找了一處山清水秀的靈氣濃鬱之地,設下嚴密的重重防禦陣法,自己和花溪各自在其中閉關修煉。早在三清門與樊錦雲靈植鬥法之際,花溪就有將要突破的感覺,而嚴平君自己,這七年嘉平山的稀薄靈氣於修煉有礙,雖也可以研究煉器、符咒,卻終究是個遺憾。
在師傅的嚴密防禦陣中,花溪徹底沉靜下來。從築基到金丹是一個坎,這個坎並不容易邁過去。此後,金丹期跨越到元嬰期,又是相當艱難的過程。實際上,越往上走,修為越難進晉,其間的修為提高、心境磨礪,都是難上加難。每階的三個時期,要跨過去也是同理。因此,有靈根資質者眾,靈根上佳者也不少,但從下往上的修士數量,每上一階,都會銳減。
花溪這一閉目調息,轉眼便是兩年。
防禦陣外花開花落、雲聚雲散,四季輪替了兩回。於花溪而言,卻僅僅是神思徜徉、一呼一吸之間的事。這兩年間,清氣入體,不斷隨著運轉小周天,衝擊經脈,衝擊聚於上丹田的精氣神,最終三寶在此處融聚為一粒金光閃閃的丹丸。體內豐沛激蕩的靈氣逐漸平緩,重新自然流暢地順著呼吸在經脈間流轉全身。
她緩緩睜開眼,入目處仍然是山間舊景,河川依舊,不過花溪雙目睜開時卻迸射出熠熠光彩,那目光爍爍得驚人。她體內靈力更加淳厚,經脈愈加完美牢固,行動加倍地輕靈敏捷,耳目也更加地聰明靈光。
“師傅?”她第一個念頭是師傅怎不在防禦陣中了,進階的喜悅暫且擱在腦後,急忙起身高聲詢問。
“我在此處,”陣外傳來嚴平君欣慰的聲音。
花溪幾步出得防禦陣外,正看見師傅全須全尾地站在那,青衫布履,風姿逸然,溫和而欣慰地看著她。
花溪喜道:“我晉到金丹期了,師傅!”
“我知道,”嚴平君點頭,臉色雖嚴肅,可花溪自是能體會到師傅語氣的隱藏著的巨大欣喜與滿意的。
嚴平君看著花溪,心的確充滿了一番心血沒有白費之感。兩年,區區兩年!這名小弟子已成為金丹期的修士!他自己也不過是金丹後期的修為,當初從築基晉階至丹成,足足耗費六十年光陰,而他的速度,卻於眾多修士之中,算是不錯的了。有些修士數度嚐試突破,卻屢屢功敗垂成,終究止步於築基修為。花溪的修煉速度閃電般快,簡直可謂是一日千,隻要沒有意外發生,他收下的這名弟子超越自己指日可待。
嚴平君毫無妒嫉的心情,滿心滿意均是欣慰、滿足、愉悅,還有成就感,深感師門有幸。其為人之端方豁達可見一斑。
他揚手招花溪過去。此時卻突然從旁邊竄過一個小小的活物,撲到花溪身上,花溪下意識格開,那活物就掛在她衫上晃晃蕩蕩。
原來是鴽。
“它倒是活潑得很,”嚴平君瞄了鴽一眼。
花溪寵愛地抱起鴽在懷,興許是相處時日久了,她倒是越看鴽越順眼,不再嫌棄它“鼠輩”的外貌。花溪說,她這是透過鴽外在賊頭賊腦的鼠形,看清了它天真憨頑的內在。嚴平君心評價,這是主寵越長越相得,性子差不多,自然互相越看越順眼。
……
“這段日子破壞了不少山間靈植,該是吃得歡實了,”嚴平君笑道。
花溪進入到防禦陣中修煉前,把鴽放到山中自行覓食,待她丹成,鴽通過身體的靈契很快察覺,歡撲撲地趕過來與主人相會。
一人一鴽歡聚一陣,嚴平君又道:“帶你離開三清門,本是要去一處地方試煉,不過正臨突破之際,便耽擱下來。現下你既已金丹初成,便是去的時候了。”
“試煉?”花溪聽過不少,不過臨到自己卻還是頭一遭。
“對,這與你訓練臨敵機變、心境磨煉甚是有利。你一直一個人修煉,這兩處最是欠缺。”嚴平君道。“這次我帶你去的是一處上古留下的神跡,雖有些凶險之處,不過於金丹期修士而言,卻沒什大礙。”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