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受寵若驚了!
花溪直接愣了神,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琉華仙子彎起了嘴角,含笑望著她,不緊不慢地又說:“我知道,這不是小事,因此你也不用急著回答。這幾日你且都在璿璣宮歇息,四處自可隨意行走,好好體味一番我宮陣法的精妙之處。道法自然,自然天成,這句話可不光是嘴上的功夫。”
“好好看個幾日,想通透了,再答複我。”
說罷,便揮手讓花溪退下,另喚進來一名侍女詢問今日琉華盛會的情形。
花溪見琉華仙子明顯沒有再理會自己的意思,隻得默默從那些侍女進出的通道離開宮室。
再出去卻又不是之前那片竹林了。
真正的璿璣宮設在巍峨的高山之巔,山勢險峻異常。
挺拔的山峰直直插入雲際。崖邊有不少青鬆翠柏,秀麗的青鬆斜斜探向半空,鬆枝上掛滿了一條一條細細的冰棱,寒氣撲麵、雲霧繚繞。清冽的空氣涼浸浸的,濕漉漉的,幹幹淨淨,寒氣入骨,從鼻子吸進去的空氣能把肺清洗一遍、澆個透涼。
花溪小心翼翼地走到毫無遮攔的懸崖峭壁邊,探頭下望。
哇……
好吧,其實她什都沒看到。
山崖邊浮動著濃濃的雲霧,把下麵的景物全擋住了。
可是向四麵看出去,一望無垠,目力窮極之處再見不到其他的山峰。衣襟當風,身處淩雲之巔,飄飄然若有身臨仙境之感。
琉華宮所在的這座山,想來就是這片地塊的最高峰了吧?不知這在東都城的什地方?抑或是,已經遠在東海之濱千萬之外?
琉華仙子既然給了她在璿璣宮走動的充分自由,花溪自是無所拘束地四處溜達。改門換派的想法她是沒有的。雖然都還沒把玄真派的地皮踩熱就躲出去了,雖然真心十分歎服琉華仙子那氣勢磅的布陣法術,可這都不是背離師門的理由。
現在有琉華仙子發話,她一定要趁此機會好好觀摩一番,不然等到拒絕了這條橄欖枝,多半就再沒機會來看了吧。
山風凜冽,涼意浸骨,雲霧繚繞,蒼鬆虯勁,俯視山外是漫無邊際的茫茫雲海,頓時萌生遺世獨立的滄桑。
璿璣宮所在的這座山峰之上幾乎見不到什人,偶爾經過幾個女修,也都挺直腰背目不斜視。她們既沒有對花溪這個外來者表現出絲毫的好奇,更沒有人來主動當她的向導。就像沒看見她這個人似的。
花溪隻好真真正正隨意地到處逛到處看。
這的靈氣無疑是異常豐沛充裕的。簡直是花溪所呆過靈氣最充足的地界了。可是說到陣法……
她自己知道的陣法有限,會用的主要也就是防禦陣,運起清氣來已經是相當熟練,瞬間陣法即成,而且隻要所在之處沒有隔絕靈氣,她就可以一直毫不吃力地把防禦陣維持下去。她掌握的這套陣法雖然簡單,可卻很有用。
她在東海鬥法蓮台和琉華宮見識過的聚靈陣、星宇寰海大陣和連環嵌套大陣至少也都有跡可循。雖然複雜得分辨不出如何繪陣,但至少陣法的痕跡肉眼可見,繁複精致、美輪美奐。
琉華仙子明確告訴花溪,璿璣宮是有陣法的,而且是比她已見到過的更為高階的陣法。
可惜她看不出來。
她所能見到的,就是一座巍峨險峻的高山,山峰上是拙樸的連綿宮室,山中鋪有已布滿青苔雜草的狹窄石徑,轉彎處不時有泉水叮咚,小小的瀑布掛在某塊突出的岩石上。絲絲縷縷的霧氣在山間浮動。
景色自是清幽出塵,有如仙境。
可也不過是怪石、鬆柏、雲海。
全然天生天長的自然景色,看不出半分陣法的痕跡。
既看不到如聚靈陣、星宇寰海大陣、連環嵌套陣那樣的陣法紋路,也沒有在行走間觸發某個機關,帶她到另一處地方。
琉華仙子所說的陣法,那種跟她氣靈根體質吻合的最高階的陣法,到底是什呢?到底,在哪?
日光消褪,夜色降臨。
隔著頭頂的濃密樹枝,一彎明月、滿天繁星似乎觸手可及。夜山中的風更顯凜冽,濕漉漉的水霧沾上發梢、衣角。花溪使了個法除去水氣,有些恍神。一天時間這快就過去了?
正想著,身邊的樹林中竟現出一間小屋。
她定神看過去,竟跟之前她進入璿璣宮時的小屋別無二致。
簡簡單單拙樸的木屋,閉合的木門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似被風吹動,“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仍是半掩半合地晃動著。
她忙取出琉華宮的路引牌簡,可卻怎也查不到璿璣宮這的路引。
小小的木門仍跟上次一樣輕輕晃動,半開半合,花溪能從門縫看到屋內如前一樣的擺放的桌椅等簡單陳設。
她走到屋前,推開小門。
這一次直接跳過了考驗的環節,像爆豆般,熟悉的彩光很快在她進入小屋後四處迸濺開來,閃得人眼花燎亂。
走了大半天,可算是見到一個陣法了!花溪心道。
一簇簇迸開的彩光匯成七彩流光,一條又一條,閃電般舞動。
花溪被閃得閉上了眼睛,全憑心力警惕著。那些炫光仍然就像一個個音符,在她緊閉的眼皮上彈奏。
不過這次倒真用不了像上次那樣等那久,她能很分明地察覺到氣流的顫動,四周有什在搖晃,在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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