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再見嬸

    對方沒說話，隻顧著看酒杯的酒，我都感覺自己有點多餘了，氣氛一下變得異常。我拿去酒杯，剛要喝，突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涼，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不自覺的四下張望，偌大的房間變得死寂而空曠，那些華麗的裝飾，再也不見任何光彩，整個房間就像是無風的荒野。

    我放下酒杯，對麵的唐步申仿佛進入了某種美麗的幻想，眼神迷離中洋溢著渴望。右手機械的搖晃著酒杯。

    我知道他是衝著嬸來的，對於嬸，我雖有舍不得，但更多的卻是畏懼，若要做出選擇，我寧願她不再纏著我，哪怕她消失掉，我也能忍受。可為何此時，麵對這唐步申，心莫名的恐慌著。

    我不自覺的後退一下，凳子劃過瓷磚，發出‘咿’的聲音，這聲音打破了寂靜，也將唐步申從幻想中拉了出來。

    看向我，唐步申故作自然，拉出身旁的凳子，說：“小兄弟，你過來。”

    我沒動！

    唐步申抿嘴微笑，站起身，走到我身邊。

    就在我還在疑惑不知如何時，唐步申的手掌突然的壓到我頭頂，我竟不知反抗，唐步申另一隻手從我後背下方狠狠的往上劃，我的身體那間無力的癱倒，眼皮在也支撐不住，意識也慢慢的消失……

    ……

    仿佛過了幾個漫長的歲月，我的意識終於慢慢的蘇醒，努力的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包間地上一片狼藉，酒桌翻到在地上，一股酒味熏鼻而來，各種的菜肴混合著瓷碗的碎片灑在地上，狼藉不堪……

    我撐起身，環顧四周，不遠處的角落的一幕，更是讓我目瞪口呆。

    角落，唐步申全身上下皆是傷痕，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此時正艱難的掙紮著，嘴發出低微的“呃……呃……”

    而在他的脖頸處正被一隻瘦可見骨的細手緊緊的掐住，掐著他的赫然是一位頭發散披衣著破爛的女子。那女子背對著我，如幻影一般，雙腳碰地卻又如懸浮著，發絲無風自動，詭異至極。

    眼看著唐步申就要支撐不住，我已顧不得太多，大喊一聲：“住手！”

    那女子掐著唐步申的手減輕了力道，慢慢的像我轉過頭……

    我呆住了“嬸……”

    我早就該想到這女人就是嬸的，這個從我小時候就附在我身上的‘女人’這個經常在我夢出現的‘女人’，雖然早就接受了她的存在，而此時真的親眼目睹，我還是瞬間怛然失色，張著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看著我，嬸如從前那般，露出了她那熟悉而有陌生的微笑，麵對這微笑，我瞬間毛骨悚然，頭皮發麻，以前我至少明白她還是個人，可是現在……

    兩腳在也沒有支撐的力量，我癱跌在地上，惶恐的看著正在對著我微笑，而一隻手在還在死死的掐著唐步申的嬸。

    喘了幾口氣，幾個字終於從喉嚨擠了出來：“住手……快……快住手……”

    嬸！依然看著我微笑著，而掐著唐步申的手終於鬆開，唐步申軟癱在地，拚命的喘息著。

    唐步申得救了，我更不知所措了，嬸！還在呢，還在看著我呢，還在微笑呢，我該怎做……

    就在我懸心吊膽，不知如何時，嬸！並沒為難我，動作如定格一般，身影卻慢慢的變淡，最終消失在原地……

    我不知道嬸去了哪，我也不敢多想，緩了幾口氣，身體就像剛跑完一場馬拉鬆一般，勉強起身。看著亂成一團糟的包間，還真感謝那唐步申把我弄暈，一滴豆大的冷汗從額前滑下，管他嬸去哪了，也不管那唐步申是死能活，離開這要緊。

    剛走挪兩步，身後卻傳來唐步申連吟帶喘的聲音：“小兄弟……請……請留步。”

    回頭隨意的撇了一眼，等待著唐步申的下文，唐步申想要起身，可掙紮兩下，還是沒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