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除此之外，你難道就沒有要告訴我的嗎？”梁岩點點頭，安德烈說說的這些依照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來看都是真實的，他並沒有說謊，隻是這樣的回答太過籠統，而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則是越詳細越好。所以，在安德烈停下話語之後，梁岩有追問道。

    “你還想知道什？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安德烈眉頭緊皺，有些不快的看著梁岩。

    “你的情況你自己完全明白，完全能夠想清楚，根本不用我再把它們拿出來作為威脅之據。我隻是覺得這種情況下，你應該將自己所知、所願、所經曆的都講述出來。完成這些之後，必然會使你內心通達，你會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即便是馬上麵對殘酷的考驗，也必然能夠坦然的麵對，從容化解。甚至說，有可能隱藏在你內心深處多年的宿怨也會使聽者被感化，去為你化解。”說完之後，梁岩看了安德烈一眼，然後繼續看著前麵的路。安德烈正在出神，顯然是聽到自己的這番話之後，對他產生了觸動，他正在反思，正在掙紮。

    忽然，安德烈的眼睛變的明亮起來，應該是已經想明白了，“在當年跟列夫一起的時候，雖然我對他極是恭敬，但是他並沒有把我當作底下人看待，……”

    安德烈將自己所經曆，這些年所見到的俄羅斯黑手黨的事情詳詳細細都告訴了梁岩，如同寫回憶錄一般。梁岩的記憶力不錯，基本上沒有什疏漏，偶爾也會插言一句，主要是表達自己在認真的聽他講述。整整一個小時，安德烈把他這短短的幾十年全部告訴了梁岩。他沒有子嗣，沒有親人，至於朋友，列夫和普希金能夠稱得上，但是普希金跟隨的是伊萬諾夫，兩位主子之間有些不快。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列夫已經開始靜享晚年，直等將殘餘的生命耗盡，自然不會再去在意其他。所以，安德烈跟普希金並沒有因為主子的關係而鬧出不合，關係一如既往的鐵。

    “若是你可以活著平安的離開，你可有地方去？是不是隻能去普希金那？”梁岩隨口一問，沒想到這句無心之言卻使得安德烈激動異常，眼中閃出淚花，直直的盯著梁岩，“我隻是隨口一說，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說了不算，所以才會將你押去美國人那，是他們指明要的你。”

    “當然，我承認，是我的上司將你的情況告訴了他們。這樣的情況或許也不錯。他們知道了他們所需的，隻可能將你關押幾年，然後會放你出來，那時你還是自由之身。而在我們這呢？未必能夠如此。”梁岩見安德烈的臉色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解釋而改變，“換個環境也不錯。你在伊斯坦布爾過得也好不到哪去，美國人收押你也不會是終身的，……”

    總之，梁岩為了自己隨口所說的這一句話解釋了一大堆，直到最後，安德烈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帶著失望的平靜下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兩人誰也不言語，安德烈依舊看著窗外。

    “我有件事想做，但是一直沒時間更沒能力，若是有機會希望你可以幫我做完。”安德烈語氣悲傷而決絕的說。

    “做掉俄羅斯黑手黨遠東的一號？”梁岩大致能夠猜出安德烈所想，直接問道。

    “是的。”

    “我跟他沒什關係，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交集，所以我不能答應你，我隻能說有機會我會盡力而為。”自己跟安德烈又沒什交情，也不是受雇於他，最重要的是這龐大的勢力當中一個地區的總頭目可不是那容易就能見到、能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