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細雨陣陣風。
春香是眼淚似細雨。
歎息如清風。
但願清風送細雨。
把萬千愁緒往漢陽送。
郎君啊。
我不忘芙蓉堂前三生約。
我不忘長安鍾樓萬壽鍾。
一段越劇《春香傳》從路邊的影像小店傳出來,聲音細膩,動人心魄。
深夜的蒙蒙細雨與唱片春香姑娘的心情,是何其的相似。
路邊的遠處,走過來一位老者,麵瘦饑黃,皮膚幹癟,嘴下一撮山羊胡,雙眼塌陷,身上裹著一件灰舊又寬大的長袍,寬大的長袍依然掩蓋不住他那骨瘦嶙峋的身板。
在他的後背上有一根細長的魚竿,就那隨意的掖在腰間,在路邊走走停停來回的觀望。
突然,一輛跑的飛快的出租車毫無征兆向他撞來,霎那間又聽得一陣車聲,車胎在路上留下長長的劃痕。
可能是那司機著急回家開的快了,也可以是司機似睡非睡有點犯迷糊,把持不住方向盤,直接朝路邊的小店撞過去。
老者就站在小店的門前,看著開過來的出租車,他伸手迅速的從腰間取出魚竿,他把魚竿快速的拋向出租車,魚線前麵的魚鉤直接扣住出租車前麵底下的保險杠。
老者迎著出租車一個跳躍,直接跨過去,用魚竿的末端把魚線纏了好幾道,使勁一拉,隻見就要衝進小店的出租車立刻掉頭,衝向了旁邊的路燈。速度之快,眨眼瞬間完成。
一輛跑起來的出租車,即便是踩住了車,車身依然會向前湧動,這都湧動的勁兒何止千斤,可是老者竟然硬生生把它改變了方向,可見老者力氣是多的巨大。
砰!
聲音響亮,出租車直接撞到路燈的杆子上。
“你這救人跟不救人有什區別?明明可以把那輛車拉過來避免它撞上路燈,可你就是不願意用力,你這樣還不如就把那個司機直接殺了。”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他開車心不在焉,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憑什讓別人珍惜他。”
老者回頭,看著麵前站立的年輕人,說道:“這位小哥,大半夜找我來不是為了談論救不救的問題吧?”
“當然。”陸星打了個響指,說道:“我路過這看到了你的所作所為,你做的不對,我當然要指出來。”
老者笑回道:“小哥,咱們不認識,又何來談話。”
陸星哈哈大笑,說道:“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
“哦,你認識我?”
“我不但認識你,我還認識耕夫,可惜啊,他現在正跟閻王爺喝茶,來不了了。”陸星搖搖頭,那模樣真一臉的痛惜。
老者聽了陸星的話,麵色陰沉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耕夫的死始終讓他的心有點解不開的疙瘩,兩個人幾十年的交情,整天形影不離,可以說比親兄弟還親。可是突然間死了一個,這讓他很難接受,本來心就不痛快,竟然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當著他的麵揭他心的傷疤。
“我是誰不重要。”陸星說道:“重要的是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為人不怎樣,卻還自喻伊呂兩位衰翁,而這兩位衰翁恰恰是我心中的偶像,你們竟然大言不慚的自喻,我當然要跳出來跟他們討一個說法。”
“伊呂兩衰翁。曆遍窮通。一為釣叟一耕傭。若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湯武偶相逢,風虎雲龍。興王隻在笑談中。直至如今千載後,誰與爭功。”
“伊尹,隻不過是陪嫁的一個奴隸而已,輔佐湯王滅掉昏庸的夏傑,成為商朝的開國功臣。呂尚,輔佐武王伐紂,保周朝八百年基業。兩個人堪稱曆史上的大賢者,被萬世稱頌,當是我輩心中的楷模。”
“可是你們兩個算什東西,也敢跟稱衰翁,當初取名字的時候,難道就不覺得臉紅,不覺得羞恥嗎?”
陸星這一通話罵下來,心理非常痛快,氣也順了,心也淨了,能跟夏冰討回來點口頭的勝利,陸星還是非常願意的。而漁翁則被氣的胸口起起伏伏,顯然是動了怒。
“小子,不管你是誰,惹了我們伊呂二老,你今天就交代在這吧。”
“我傻呀,站著不動讓你打。”陸星說完扭頭就跑。
漁翁在身後邁步就追。
也不知道兩個人跑多長時間,跑到了什地點,反正這個地方非常的寬綽,仔細聽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估計離大海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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