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慕辰對我微微一笑，眸中出現讚許的神色，“不愧是我最看好的縛靈師，雲素素，你的縛靈術越來越好了，終有一天你會勝過我。”??? 我淺淺的笑，眼滿是仰慕和崇敬，心中的甜蜜壓過對屍體的恐懼。我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為他做所有事情，為的隻是得到他一句讚賞。這些年來，他交給我的每一件事都讓我心寒，但我仍願意陪伴他，我堅信，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存在。??? 其實，我才是中蠱毒最深的人，這般飛蛾撲火有時為了誰呢？??? 崎玉小築位於湘山之顛，每到暮時，我都會坐到懸崖邊上，仰望似錦般美麗黃昏，伏望從不停歇的滔滔湘江水。??? 突然，一雙手從我身後將我抱住，耳邊傳來清風般的聲音，“姑娘，何事想不開，一定要自尋短見哪？”??? 我臉上一紅，微微掙紮，“你快放手！”??? 那人卻將我抱得更緊，“不，下麵是萬丈深淵，我一鬆手你就掉下去了。”??? 我估計我的臉可以同今晚的紅霞相比了，“我隻是坐在懸崖邊上，有沒有說我要自殺！”??? 那人終於放開了我，我轉過身，正好對上一雙頗有玩味的清冽眼眸。白衣長衫，風盈於袖，未語先含三分笑，即輕佻又似戲zhou。我才明白，原來他是故意戲我。??? 我抬起手向他打去，反被他一把抓住，他收起輕佻之色，“姑娘，你可知崎玉小築怎走？”??? 我愣住，隨即欠了欠身，“雲素素奉主人之名在此等候柳公子多時了。”??? 今早蘇慕辰就讓我在這等蘇子明，剛才被他氣糊塗，把這件事給忘了。蘇子明，蠱術師，他與蘇慕辰同為幻暝界弟子。??? 他一雙黑眸幽深莫測，仔細打量我，“雲素素？你便是雲素素。蘇慕辰曾跟我提起過你，他說你是一名很好的縛靈師，很有靈性。”??? 他了他的話，我嫣然一笑，蕭崎玉小築然還誇過我，他還能想起我來，說明我在他心中還是有一絲痕跡的。??? 蘇子明瀲灩雙目緊盯住我，早就聽說蘇慕辰身邊不缺美人，今日才知道是真。”??? 我避開他的目光，心中還在為剛才得那句話高興。??? 他輕搖了幾下折扇，“雲素素……你為什要叫雲素素？”??? 我收回思緒，“蝴蝶的生命很短暫，隻有幾十天，最後一天生存的蝴蝶都叫雲素素，你沒聽說過朝露雲素素嗎?“??? 其實這個名字是蘇慕辰起的，至今我也不明白，到如今我也不明白，為什他要取這一個名字給我，朝開暮落，纏綿翩蝶。??? 新來的舞姬落樺正在翻箱倒櫃找衣服，她從箱翻出一件紅得發紫的沙衣舉起來說，“雲素素姐姐，這件衣裳好看嗎？”??? 我溫和的笑，“好看，你穿什都好看！”??? 落樺又覺得我信不過，放下那件繼續找，終於套上了一件粉紅色的衣裳，走出了門。??? 我悄悄跟在她身後，走入那好似沒有盡頭的走廊。以我的輕功她不可能發現後麵有人，我一直在找機會下手，隻見她在前方不斷整理自己的衣裳和頭發，真是一個愛美的女孩。??? 一陣蕭聲傳來，我抬起頭，蘇子明正坐在屋頂吹撫一支晶瑩玉簫。蕭聲柔細，曲盡綢繆，似幽湖深黯。那曲子我曾聽蘇慕辰用瑤琴彈過，不過不是對我。野有蔓草，輕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雖則如雲，匪我思存，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我有些恍惚，但又馬上想起來自己的任務，從懷中掏出彎月匕首，正要刺向她，隻聽屋頂上傳來聲音，“姑娘，你看地上。”??? 落樺向地上望了一下，我連忙收起匕首，地上映的是我們兩人的影子。落樺轉過身，看到是我，放下了心，“雲素素姐姐，你嚇死我了，你在這做什？”??? 我甜甜一笑，“我怕你不知道路，特意來看看，再向左轉就到了，你去吧！”??? 她一雙剪水雙瞳露出懷疑的神色，慢慢向前走。???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後，我不帶一絲溫度的說，“蘇子明！你一天之內壞我三次事，你到底想幹什？”??? 屋頂上的他停止吹簫，月光照到他的身影上仿佛給他的輪廓地上一層金邊，飄渺又夢幻，他戲謔的笑，“請問是美女都和你有仇嗎？或者你是嫉妒她們比你漂亮！”??? 我怒目而視，他玩弄起手上的玉簫，“我這是在幫你啊，縛靈師殺人會減少壽命的。”??? 風將它長衫吹起，衣袂飄飄，我咬住嘴唇聲音放輕，“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折壽？我都不在乎了你在乎什。”??? 我不去看他，轉身離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後麵傳來清脆好聽的聲音，“誰說我不在乎了？”??? 我的心亂成一團，迅速跑回了房間。??? 我拿著收魂瓶，來到大殿之上，受收魂瓶內裝有一百個靈魂，，也就是說一百名少女曾死在我彎月匕首的刀刃上。??? 我本是幻暝界不出名的縛靈師，有一天蘇慕辰來到我身邊說，隻要我跟他走，他會教我最好的縛靈術，我當時想都沒想就跟他來到了崎玉小築，我在他身邊做了三年的侍婢，其實我就是他培養出來的一名殺手，他的一個殺人工具。蘇慕辰知道我喜歡他，可他總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隻有他有事求我的時候才會理我，他知道我不會走，因為我舍不得他。他才不會管縛靈師殺生會不會折壽，更不會管我的死活。??? 我來到蘇慕辰身邊，他正凝望著水晶棺內的女子，那是他最深愛的人。慧暖，蘇慕辰的小師妹，幻暝界中大多數人都喜歡她。蘇慕辰讓我收集這多少女的靈魂就是為了讓慧暖複活，這是一種特別的蠱，叫複生蠱。??? 我把收魂瓶遞給他，“這是一百個魂魄，慧暖終於可以複活了。”??? 他繼續望著她，自言自語的說，“還沒有。”??? 我隨著他的目光望去，上天真是無情，如果棺中女子蘇醒的話，我的容貌定不及她半分。如若蘇慕辰看慧暖的目光是刻骨的相思和離愁，那我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則是愛而不得的淒涼。??? 他終於回過神，接過我手中的收魂瓶，深深看我一眼，深邃的眼眸好像要把我吞掉，“雲素素，還差兩個人的魂魄才能使慧暖複活。”??? 我懶懶的問，“哪兩個人？”反正都已經殺了這人了，也不在乎多幾個少幾個了。??? 他看我回答這爽快，眼中浮出一絲歡欣，“密林之主韓素心。”??? 我吃了一驚，密林之主韓素心！要我殺了她，恐怕我還沒有到她身邊就被她的冰煉獸給凍死了。我又問，“那第二個呢？”??? 他避開我的目光，”第二個人不用你來動手，你隻需要幫我殺掉韓素心弄來她的靈魂。”??? 我低下頭，這無疑是個送死的命令。”??? 他握住我的肩膀，眼眸中出現難得的溫柔，“雲素素，你幫幫我好不好，完成這次任務我還你自由身，你可以你想去的地方，我會替慧暖謝謝你。”??? 我閉上眼睛，重重點了點頭。蘇慕辰，也許我不能再見到你了，為了你，我甘願去鬼門關走一趟。罷了，寧願你愛的糊塗，中了愛的迷毒，一麵滿足，一麵殘酷。??? 我緩緩走在山間，步伐忽慢忽快，不管我轉幾個彎都能聽見除我之外的腳步聲，很明顯，有人在跟蹤我。??? 我猛地一回頭，蘇子明正一臉明媚的笑看著我，我狠狠的向他瞪去，“你為什要跟著我？”??? 他不屑的望向四周，輕笑著說，“你憑什說是我跟著你，我正好也要下山，順路罷了。”??? 我皺起眉，明明就是他在跟著我，我是故意挑遠路走的，如果我這對他說，他是不是要回答我說我這個人就喜歡走遠路！??? 他見我不說話，走上前來，伸出手將我皺的很緊的眉頭疏散，我拚命向後躲，他卻一點都不在意，附在我耳邊輕聲說，“你還真是聽話啊，蘇慕辰讓你做什你就做什，你當密林是那好闖的嗎？”??? 我心吃了一驚，而表麵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你怎知道？”??? 他那如同洌泉般明澈的眼眸中露出得意之色，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複生蠱是我下的，我當然知道蘇慕辰的打算，複生蠱已經完成，隻需要再找兩個七月十四日出生的女子的靈魂，慧暖便可以複活，一個是韓素心，另一個還沒有找到。”??? 七月十四……為何心痛的像在滴血!??? 他又恢複平靜，苦笑一聲，“蘇慕辰也真狠心，明知道以你的功力不可能敵過韓素心 ，還叫你去送死。”??? 他一言道破不愉快的真相，雖然心早已明白，可聽別人說起，心還是泛起一絲酸楚。我轉過身去，給他留下一個背影，“蘇慕辰是我的主人，他要我做什我不敢不聽，這件事跟你也沒有什關係，就不要管了。還有，不要再跟著我了。”??? 他一個快步向前拉住我的衣袖，“我也要去找韓素心，我們順路。”??? 我甩開他的手，咬住牙說，“你到底想幹什？”??? 蘇子明認真地看我，一改往日戲謔之色，這種神情還真叫我害怕，“我可以幫你，沒有我，你不可能接近韓素心，更拿不到她的靈魂。”接著，淒然一笑，“塵世之間，唯有情最傷人，唯有情蠱不能解，雲素素，其實我們都很傻。”??? 這話，是什意思？??? 我終於同意帶蘇子明上路，到了密林，他這幻暝第一蠱術師好歹也有點用處吧。可他一路上總是把我的視線轉移到別處，比如，雲素素你看，這朵花開得真美啊，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不枉此生了！??? 密林的附近有個鄉鎮，我們今晚就在這住宿，剛走進鎮口便聽見炮竹的聲音，我忍不住問道，“今天是什日子啊？”??? 蘇子明思考一陣，“今天就是端午節了。”??? 我心底深處的記憶被勾起，但仍是一片模糊。小時候，每到端午節時，爹爹總會抱起我到河邊去看賽龍舟，挑又大又甜的粽子給我吃。爹爹去世後，我跟隨師父來到幻暝界，學習各種幻術，直到我遇見蘇慕辰，他嘴角的那抹笑容仿佛是塵埃最純白的花朵。從那以後，一切都是新的生活，他為我取一個新名，雲素素。??? 當我從記憶中蘇醒過來才發現蘇子明已經不見，估計是到那吃粽子去了吧。我悠悠走到河邊，此時已是傍晚，賽龍舟比賽已經結束。我買了一個河燈，擠到河邊放，幽深的河水上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河燈，我的那盞河燈淺淺隱在七彩燈光之間。黑暗的河水和闌珊的燈火，好似幻暝界的彼岸花，隨風搖曳。??? 傳說，再放河燈時許下一個願望，那個願望就會實現。我不敢奢望蘇慕辰會愛上我，隻希望我還能活著拿到韓素心的靈魂，然後永遠陪在他身邊，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他，看著他和慧暖的歡笑，也比陰陽相隔的好。??? 我站起身，搜索著蘇子明的影子，這個家夥總是那貪玩。耳邊突然傳來叫聲和喧嘩聲，難道是開始放煙花了嗎?我抬起頭，隻見天空飄著一個巨大的孔明燈，燈的周圍是清雅飄逸的字跡，上麵些滿了，雲素素，雲素素……??? 我一直盯著空中的孔明燈，是因為怕一低頭眼中的某種液體就會流下，此時鎮中的所有人都在羨慕一個叫雲素素的女子。我慢慢回過頭，月光燈影下，蘇子明那張有些妖豔的臉顯得格外俊秀清澈。??? 眾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早已不知處。蘇慕辰，如若是你，我會不會高興的瘋掉，可是，現在你又在那？心想的又是誰呢？??? 蔓枝樹葉急墜舞蹈，紫色的樹葉有著說不出的詭異。終於到達密林了，我不由鬆了一口氣。??? 我們已經在密林中轉了很長時間，可還是沒找到韓素心的寢宮，我狠下心來用功開識陰陽眼，蘇子明張張嘴，卻什都沒說，幽深的看著我。他知道開識陰陽眼時需要耗費一大半生命力的。??? 一座華麗的宮殿在我的眼前隱隱若現，我向宮門跑了過去，蘇子明一把拉住我，“守護宮門的冰煉獸十分厲害，雲素素，你不要過去。”??? 我當然知道冰煉獸的厲害之處，可我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早點弄到韓素心的靈魂，早點回到蘇慕辰身邊。掙脫開他的手，然後一刀隔開隱形結界。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所有花草樹木全部枯萎，遠處流淌的紫色泉水竟凝結住，呼吸時都可以看見白氣。一隻全身雪白的小獸從結界中穿出來，一雙明亮大眼睛警惕的看著我。??? 我退後了幾步，剛才真應該聽蘇子明的話，至少也要等我的生命力恢複以後再來，而現在我根本不是冰煉獸的對手。??? 冰煉獸怒視著我，噴出如同飛刀般的雪花，我抽出刀奮力抵擋，卻感到從頭到腳一陣冰涼，隻見冰煉獸向我撲來，一爪子將我肩膀抓破，三條白色傷痕漸漸開始冒出血，刺骨的寒冰使我拿不住刀，到從我手中脫落，我被冷氣包圍住，變成了一座真人冰雕……??? 記憶模糊起來，隻記得當時體內流過一種溫暖的氣流，我昏倒在了地上。??? 陽光灑進一間小屋內，我被刺眼的陽光喚醒，在我視線範圍內，蘇子明正在擺弄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見我醒來，對我溫柔一笑，“還好我跟師妹學過一段醫術，否則你活不過今天了。”??? 我向肩膀看去，那已經被包紮好，傷口處不再疼痛反有一點清涼的感覺，我的臉上升起兩團紅暈，“謝謝你。”??? 他坐到床邊，白衣翩然而不沾塵，眼眸中卻有一抹溫怒，“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還真是不要命了！”??? 我低下頭，由衷的感謝他，若不是他，我恐怕再也感受不到溫暖的陽光了。“你沒受傷吧？”??? 他嘴角牽起一絲微笑，似歡欣又似淒然，“虧你還能夠想到我。”??? 我愣了愣，麵無表情地說，“我定是睡了好幾天，該抓緊時間對付韓素心和她的那隻冰煉獸了，”??? 蘇子明聽了我的話，轉身離去，我在他身後大喊，“蘇子明，我需要你幫我。”??? 他不耐煩得看我，“你去找蘇慕辰啊，讓他幫你。”??? 我咬了咬嘴唇，心一片茫然，“你知道他不會幫我的，求求你！”??? 他來到我身邊，對我邪惡一笑，“幫你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我可什都沒有，即怕他開出過分的條件又怕他開出的條件我不能做到。我思考一陣，還是點了點頭，“說來聽聽，先聲明，我不會摘星星也不會摘月亮。”??? 他微微一笑，如同三月清風一般，撫摸我的臉頰，“我要星星月亮有什用，我要你留在我身邊，陪我一生一世。”??? 這個條件，我能做到。??? 等到蘇慕辰和慧暖終於可以在一起之後，我是不是應該離去？其實跟著蘇子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隻是心已經裝下一個人了，還能再裝下一個你嗎？”??? 我閉上眼睛，緩緩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可我知道，那注定是一個無法兌現的誓言。??? 他聽到我的回答，眼中露出似孩子般的喜悅，輕輕抱住我，“雲素素，我會比蘇慕辰對你好一百倍，一千倍，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我光明正大地走入結界內，冰煉獸齜著牙盯住我，侍衛擋在我身前讓我放心地進入宮殿內。從來沒想過接近韓素心竟是這樣容易。??? 蘇子明告訴我，韓素心得了一種怪病，正五湖四海的尋找神醫，我喬裝打扮一下，揭了密林中掛有五十兩賞銀的榜文，跟著侍衛進了結界。??? 侍衛帶我走進一座華麗的寢宮，我放下藥箱，仔細望著輕紗帳內的人，可隻能看見她的輪廓。我剛想上前去，可侍衛卻攔住我，遞給了我一根線，線的另一端係在了帳內人的手腕上。??? 糟糕，我從沒學過醫束啊！我摁著那根絲線整整愣了半晌，侍衛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 我搜索著腦海中有關病狀的文語，“韓夫人隻是受了點風寒，開幾幅藥休息便會好。”??? 帳內傳來一個柔媚嬌弱的聲音，“那就請大夫開個方子吧。”??? 侍衛遞來筆和紙，我心一涼，罷了，死就死了。胡亂寫了幾個字給她。她看過之後，用手挑開紗幕，走了出來，本來白暫的臉因生病更白了幾分，她冷笑一聲，“你不是大夫，你到底是誰？”??? 還沒等到我回答她，她便一劍向我刺來，我拔出刀抵擋，直覺手臂一麻，沒想到她生病居然還能這厲害，如果在平時，我恐怕早被她劍氣傷到了。??? 蘇子明從屋頂上躍下，他以在上麵埋伏多時了。在我思索時，韓素心的劍劃破了我的胳膊，彎月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韓素心噴出一口黑血，蘇子明在她的茶水下了蠱毒，隻要她一用功脈搏就會斷。??? 她扶住椅子，又一掌向我打來，蘇子明擋在我身前，那一掌打在他身上的同時，我的銀針也刺入她的心髒。??? 她慢慢向後倒，一縷芳魂從她身體上升起，我忍住痛將她的魂魄注入瓶內。??? 幻瞑山頂，我將收魂瓶放到蘇慕辰手，他眼中出現一絲歡喜和隻有我能看到的憂傷，“雲素素，謝謝你，你想要什？”??? 蘇子明握住我的肩膀，對蘇慕辰笑笑，“師兄，我想帶她離開崎玉小築，可以嗎？”??? 他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我，終於點點頭。??? 蘇子明拉住我的手往門外走，可我卻再也走不了，倒在了他的懷。我身後是持劍的蘇慕辰，血一點一點從他的劍上滑落。??? 蘇慕辰難過的閉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雲素素，對不起，隻有得到你的魂魄她才可以複生。”??? 鮮紅的血液，仿佛夜間綻放的玫瑰，淋漓盛開在黑暗中，還好我的衣服是紅色的不會太耀眼。蘇慕辰，你真的連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嗎？我卻想好好的看看你，記住你，轉世輪回後也不會忘記。??? 蘇子明的淚一滴一滴落在我的傷口上，“雲素素，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生一世的！”??? 我想說，對不起，今生我無法兌現那諾言了，若有來生，你提醒我一下好嗎？可胸膛內的血一起湧上，使我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早猜到你會對我下手，我便是七月十四日出生的，我記得這個秘密我隻告訴過你，其實，你的那一劍我完全可以避開的，蘇慕辰，我是心甘情願為你死的。但我再也看不到你和慧暖的甜蜜了，這樣也好，希望你們幸福。??? 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我現在會不會很幸福很快樂？??? 可我隻在乎你，隻愛你，隻願意為你去做一切。??? 蘇子明，來世我會留在你身邊永遠陪著你，隻是，誰來陪你走完這剩下的後半生呢？??? 你的話依稀在我耳邊回蕩，塵世之間，唯有情最傷人，唯有情蠱不能解，其實，我們都很傻。

    ????雲素素回到宮中，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這個皇宮她呆不下去了，她要出宮！?

    她朝蘇慕辰的太子殿望去，輕聲念道：”蘇慕辰，後會無期！”????，做了一點手腳，引燃需要一點時間，這才匆匆出了太子殿。如果她就這走了，那一定不是雲素素的性格，她從宮中拎了兩壇陳年老酒，來到太子殿門口，將酒灑在太子殿周圍，然後放了一把火。

    她拎起行李，看著那些快要熊熊燃起的火苗嫣然一笑，轉身翻上了城牆。

    她瘦下來之後，輕功也恢複了以前的狀態，很輕鬆就翻了出去。

    這個時候，所有的侍衛都朝有火光的地方跑去，也沒有人攔她，她很順利的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