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嫁給我吧2

    （三）我摸了摸手邊的褲袋，麵隻有一個不是很鼓的錢包，再也別無它物了。我的家實在太普通，估計這些都得全心全意的感謝黨和政府，如果不是在毛主席的領導下推翻了舊社會，恐怕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做長工的身份，甚至還很有可能更慘。這一點一點也不戲劇話了，我的祖上再往上倒數上個四五輩，也還是一群籍籍無名的老百姓而已。到了我的這一輩上，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電視劇演得那樣的有個什傳家寶之類的東西交到我的手上，也沒有哪個先人無意中因為自己的善良和樸實救助過哪一個落難的大人物而受到了人家的抱答什的，總之一切都平平凡凡的毫無一點意料之外的驚喜，在這個時候，怎都不能如我所願的從脖子上或是哪個口袋掏出個玉墜子玉手鐲什的當做定情信物送給文婷以表我的愛慕與追求之心。

    終於，不知道是我的哪一位先人還是我自己的某一個善舉得到了回報，不知道是哪一個小女孩將她手戀人送的一支玫瑰放到了我的手。我低下頭看了看手的那支玫瑰花，估計要是送了有了好一會兒了，最少也是兩個人吃晚飯之前的節目，要就是買花的這個小夥子為了省幾個小錢買了花店已經放得不新鮮了打折的花，外圍的花瓣已經發了蔫卷了起來，中間的還沒有開得出來，就像是一個憋了很久的圖謀，因為太久，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已經不得不胎死腹中了。

    我猶豫了一下，實在是不想拿著這樣的一朵蔫頭搭腦的花來向文婷求愛。再說了，我們倆個剛才也純屬於即興的表演，雖然是的的確確的發自於內心的，可是真的要論到了未婚這樣的大事，卻還是真的沒有準備。可是我們這即興的一表演不要緊，卻不小心驚動了這多的人，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感覺既困窘又令人異於常態的容易激動興奮，我有那一恍神的猶豫，卻很快就被眾人的哄鬧和掌聲給鬧暈了。

    文婷始終都臉上紅紅的看著我，既沒有太多的羞澀，也沒有太多的驚惶，相反，她的鎮定倒顯得我格外的沒有見過世麵，我一再努力的讓自己鎮定再鎮定，告訴自己不能意氣用事，要不然這事情隻怕不好收場。可是耳邊的人群看我花也拿在了手，卻一直沒有下文的呆站在那，“求婚”的呼聲就更加的高了，一浪高赤了一浪，剛剛歇下去的掌聲也不知被誰帶了起來，讓身處其中的我招架的滿手都全是汗。

    文婷的目光中慢慢的有了一些的變化，原本的濃情蜜意麵多了一點哀傷與失望，還有一絲絲的企盼。我知道在這個時候女孩子心想的和我們男人所想的完全的不一樣。這個時候的女孩子的眼心就隻有愛情兩個字，再也容不下別的什了。更何況現在當著這多的人，要是做一個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幸福女孩，要是做一個讓這多人都看了一場笑話的傻蛋，而這兩極的結果，卻全在於我的表現了。

    我的猶豫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最終在大家的起哄聲中，我終於一咬牙單膝著了地，舉著那支蔫了的玫瑰送到了她的麵前：“文婷，請你，嫁給我吧。”

    “我願意。”文婷的聲音清晰而肯定，她幸福的接過了那支別人讚助的花，如捧至寶般的歡喜。周圍的掌聲越加的熱烈，我起身擁過了文婷，護著她在眾人讓出的一條小道中穿行而過，快速的離開了那個讓所有不現實的一切都快速發酵滋長的土地。

    一直走出去好遠，我才有勇氣轉過頭去再看一眼身後。好在倒也沒有那好事的人跟著一路的過來，倒也讓我鬆了一口氣。我也鬆開了文婷的肩膀，甩了甩已經有些僵硬的手臂。

    “丁可，謝謝你！”文婷的手還是很珍重的拿著那支玫瑰，沒有舍得丟掉。

    “為什？”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隨即也想到了什，卻不知道該怎來接下去。

    “剛才的情形那亂，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有麵子才跪下來求婚的。”文婷一直沒有抬頭，聲音卻越來越低了：“所以你不必有任何的負擔，我們剛才隻是在演一場大家都想要看到的戲而已，可是沒有人會當真的——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我的心中一動。文婷的聲音明顯的有了哭泣的顫音，我扳過她的肩，她想要躲開，卻抵不過我的相強，當我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側向我的時候，那晶瑩的淚水卻是怎也藏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