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烏劍夜啼

    巴特林得意地看著蘇默，“怎樣？”見蘇默不應又自說自話，“此劍名為斬風，由千年星鐵結晶外加明石粉煉製而成。”

    說話間外麵刮起了一陣大風，巴特林興衝衝提著劍走了出去。他的手下自然跟了上去，一時間屋就剩下穆青桐和蘇默。穆青桐從門口望去，想要知道巴特林到底搞什鬼，他可不相信巴特林就這算了。

    巴特林喝退圍觀群眾，然後把斬風直直地插在地上。原本肆虐的狂風在遇到斬風的時候突然向兩邊分開，似乎很畏懼這把寶劍一樣。就連風中帶起的樹葉在即將觸碰到劍刃的時候也會一分為二，然後紛飛至兩側。巴特林站在斬風後麵，身上的衣角都不曾掀起。他大聲笑道：“怎樣，是不是認輸了？”

    “天啊，這還是劍嗎？太神奇了。”

    “是啊，我看老蘇要輸。”

    “不愧是鐵劍坊，就連這樣的寶劍都能打造出來。”

    群眾紛紛開口議論，但絕大部分已經倒向了鐵劍坊。穆青桐心中也有些吃驚，擔憂地看了一眼蘇默。蘇默臉有不屑，輕聲說道：“隨他。”

    “蘇默，你到底比不比？”巴特林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雖然他得到了群眾的認可，但不和蘇默比試過心中總有些不踏實，畢竟傳承千年的天碑可並不是擺設。

    蘇默自顧自地拉著風箱，爐子中的火映得他臉上通紅。巴特林見蘇默還是不理自己，突然從牆上拿起一把劍走到了外麵。他舉起這把劍，當著眾人說道：“希望大家給我做個見證，看我如何挫敗這個懦夫。”說完斬風直直落下，劈在這把劍的劍脊上。隻聽“叮”的一聲，蘇默屋的那把劍應聲而斷。

    在眾人的驚讚聲中，巴特林又狂笑著走回蘇默的鐵匠鋪中。他示意手下把屋子中的刀劍全都拿出來，他要一一將它們斬斷。

    蘇默絲毫不理會鐵劍坊眾人的喧囂，平靜地對穆青桐說：“我當了你一個月的師父還沒給你一件像樣的拜師禮，今天我就給你補上。”說完就從地上隨便撿起了幾塊廢鐵扔進了熔爐中。

    “我看你還是加入我們鐵劍坊吧，你跟著這個膽小鬼根本就沒有前途的。”一個鐵劍坊的弟子滿臉倨傲地對著穆青桐說道。顯然他並不認識穆青桐，以為他隻是一個瞎子。在這個充滿各種強大瞳技的世界上，作為一個瞎子是非常淒慘的。他以為這時候招攬穆青桐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這樣一來便給了蘇默更大的打擊。他還在為自己的機智自鳴得意，卻不想周圍的人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你褲子掉了。”穆青桐淡淡地說道，同時悄無聲息地用瞳刃將他的腰帶劃斷。鐵劍坊弟子這時才反應過來，慌忙提起了自己的褲子。眾人看到這滑稽的一幕紛紛哄笑起來。

    巴特林看著滿地的斷劍，故作不滿地搖了搖頭，“唉，本來我以為這次來瑤州會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結果太讓我失望了。”他的一個手下走到他身邊，向他告知蘇默正在鑄造一把劍。巴特林的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本事。”他本想進屋看看，但又怕別人說他偷師，因此強忍住心中的好奇留在了外麵。

    穆青桐仔細地看著蘇默的動作，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細節，他知道蘇默這次是準備用真功夫了。蘇默打造的這把劍隻有小臂長短，比匕首略長一些。當這把劍出爐的時候，外麵的人早已經等不及了。蘇默用鐵鉗夾著這把烏黑的短劍放入水中，水麵立時升騰起白色的煙霧。蘇默左手握著短劍，右手在劍身上連彈了三下。穆青桐發現伴隨著三聲悅耳的短鳴劍上的亮光越來越暗，最後直至徹底消失。

    蘇默把烏黑色的短劍遞給穆青桐，“給它起個名字吧。”

    穆青桐握著劍柄居然有一種心脈相通的感覺。他笑著說：“剛才它發出的劍鳴猶如夜啼鳥的叫聲，便叫它夜啼吧。”

    “你們還有完沒完，不敢比就說聲，別耽誤我們的時間。”鐵劍坊的人在門外叫囂著。

    穆青桐抬起頭看向了蘇默，詢問是否應戰。蘇默平靜地說道：“夜啼是你的。”穆青桐嘴角掛起一個冷笑，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穆青桐站到巴特林麵前，學著他先前的語氣說道：“此劍名為夜啼，由尋常黑鐵鑄造而成。”

    巴特林聽了他的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發出了刺耳的笑聲。“你們不會是沒有好的材料吧。要不要我們鐵劍坊資助你們一些？”他麵帶鄙夷，話中充滿了嘲諷。

    “比，還是不比？”穆青桐沒有和他多說廢話，直入主題。

    “為什不比？”巴特林看了一眼穆青桐手中漆黑如墨毫無光澤的短劍，顯得信心十足。單從賣相來看穆青桐的夜啼的確比斬風差了一些，如果不是對蘇默深有了解就連他自己都不會認為能取得勝利。

    “我先讓你砍我的斬風十劍，然後我隻砍你的夜啼一劍，如何？”巴特林根本看不上穆青桐的夜啼，大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