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善良

    事實證明了，並不是湯小紅想太多了，而是賀成根本就是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說，賀成是在這樣的過程中，喜歡上賴萱的。賀成對賴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湯小紅不知道，也已經不想知道了，到底究竟哪一個才是正確的。

    對於賴萱，湯小紅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什都沒做啊，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對湯小紅很好，對萬瑤很好，湯小紅有什理由怨恨她呢？

    可是她明明就做了些什的，不然賀成怎會如此迷戀？她明明就做過了，這些讓賀成沉迷，而且有可能是賀成因此而做出和關蘊蘊分手的決定的事情。這讓湯小紅怎能不糾結，怎能不對賴萱抱著一點點的醋意。

    局中的愛人，總是分不清是非黑白，看不透，是醋意還是仇恨。也許，對他們來說，醋意也屬於仇恨。

    不知道說過幾千萬次從此要放棄的湯小紅，這一次，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後退一步，麵對賀成，總有一天又會又踏出來，蹦出來，那是一份封藏不得的感情，風幹不幹，隻能盡情綻放。像水中的浮蓮，越抑製它生長，它越顯得頑強，生長越發茂盛。

    這一次次的想要放棄，最終的結果便是推翻“放棄”的決定，又一次站起來，這樣的感情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強烈得多，難以抑製得多。湯小紅知道，但是她沒有辦法不怎做，隻是，還有一個更加強烈的願望支撐著她繼續這做，那就是：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她願意。

    看著兩眼迷離的湯小紅呆滯無神，卻似乎充滿活力隨時準備鬥爭，渾身的幹勁。萬瑤無奈又心疼。

    “湯小紅，我們去走走吧！這好熱！”其實是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累了想在這坐坐休息休息。

    湯小紅聽懂了萬瑤話中的話，“好，走吧！”

    “萬瑤！過來！”洪英傑從老遠處就招手叫喚萬瑤，見萬瑤愛理不理的，索性一個箭步衝上來，“打羽毛球去不？”

    “不了，我和湯小紅一起。”

    “湯小紅一起來啊！賀成也在打喔！”洪英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們有事說，你快去打吧！下次哈！”萬瑤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僅限於喜歡的男朋友，拋棄自己的好姐妹好朋友好閨蜜的。

    “好吧！走啦！拜拜……”

    “湯小紅……”

    “萬瑤，你不要太擔心，我沒事，真的！”湯小紅知道萬瑤擔心自己擔心得要命，卻不敢大聲說出來，就是怕觸碰到湯小紅心底的那根軟肋。

    “勉強不來的感情就放他走吧！湯小紅，痛苦的隻是你自己！”萬瑤從來沒有這嚴肅，表情這緊張，眉頭這緊皺。

    “萬瑤，我自己知道分寸。”湯小紅轉過身，麵對萬瑤，看著她的眼睛，為她擠出一絲笑容，“你的笑怎沒有了？請為我留住，好嗎？”

    萬瑤微微揚起嘴角，站在自己麵前的，是這要強的一個湯小紅，這倔強的一個女子，獨立得可怕，在最親密的閨蜜麵前，竟然連防線都不肯放下，連最脆弱的自己都不肯展現，連這樣一丁點的眼淚都不肯流下。

    這強大的防備，給人前最堅強人後最脆弱的自己。湯小紅不想散播自己的那些無謂的悲傷，隻希望像萬瑤一樣，如果有快樂，那就帶給別人，分享成上千份上萬份的歡愉，這樣的散播才是真正有意義的。這是和萬瑤相處久了之後湯小紅自己得出的第一定義，萬瑤身上似乎衍射了陽光的另一條通道，隨時隨地散發著無窮的甜滋滋的魅力。湯小紅一直想要擁有的，就是一份像這樣的永遠消耗不盡的快樂。可是萬瑤真的什煩惱都沒有？才能如此豁然開朗。

    “萬瑤，問你一個問題！”

    “恩，你說！”

    “為什你總是那快樂？”我總是那不快樂？湯小紅疑問。

    “啊？”萬瑤還以為湯小紅要問什關於賀成啊愛情啊之類的問題呢。

    湯小紅篤定地看著萬瑤。

    “其實我也有不開心的時候啊，不過我睡一覺或者哭一場就沒事了，又恢複活靈活現了！要知道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都是一樣的，為什要不開心呢？對吧？”

    “也是啦！”湯小紅是認同萬瑤的說法的，隻是為什自己哭也哭過了，睡也睡過了，還是那糾結深陷其中呢？難道，是因為這一次不開心的事情太過於深刻？這份哀怨太過於深厚？才會致使自己這樣嗎？

    “其實你也可以的。”萬瑤似乎看透了湯小紅的心思，“你要看開一點！關於賀成的事情，你要學著放下！跟你沒有關係的事情，不要再去關心！你站出局外看，其實這一切你也都可以放下的。你的世界沒有別人，隻有你自己，是你強製把那些人拉進了你的世界。”

    “好混亂！”

    “因為你身在局中啊。”萬瑤看著天邊那一朵雲彩，“其實我們多渺小啊！你看，天那大，世界那大，是吧！我們這小，看看我們！”萬瑤低頭看看湯小紅，又看了看自己。

    “可是，好難戒掉啊，上癮了。”

    “上癮的時候，找我聊聊，我們找個地方發泄，或者，我們一起做點別的事情，興許就熬過去了呢！”

    湯小紅看著萬瑤，點點頭，想說謝謝的，卻已經在心轉化，換成了：“愛你！”

    有時候，命注定要踱的那些不斐滄桑的劫數，就算你拚命地想要逃開，卻也都是多用力都逃不過的。

    上學路上，湯小紅依舊像這幾天一樣地心不在焉，恍恍惚惚地向前挪行。

    “啪……”

    湯小紅痛得閉上了眼睛，被撞倒在地上，撞到湯小紅的是高年級的一個姐姐級人物，留著長長的烏黑發亮的長發，幾乎和湯小紅差不多長的。

    “你有沒有怎樣？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剛好轉頭看向別的地方……”那個姐姐趕緊道歉，湯小紅卻沒有說，是自己也不小心沒有看路。隻是，也是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了。

    “痛……”似乎已經隻能說出這個字了。

    “能起來不？我捎你去醫務室看看吧？嚴不嚴重啊！”看湯小紅一年的慘象，姐姐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等一下！”湯小紅推了推想要把她扶起來的手，自己慢慢撐了撐水泥地，才借著力氣坐直了身子。

    “怎樣了？”

    “去醫務室吧！可是，車？怎辦？”

    “你先把你扶到路邊，再把車托附近小店的阿姨看管，我送你去醫務室之後再過來幫你把單車騎回去學校，好嗎？”

    “我撞到你的，我都很抱歉的。先到路邊來吧！”姐姐半扶半就地把湯小紅安頓到路邊坐下，才趕緊到路中間把散落了一地的車籃子的雨衣雨傘什的撿起來收好，把自己和湯小紅的單車一起牽著到路邊小店旁托阿姨看管：“阿姨，有個同學受傷了，我們的自行車托你照看一下哈！我一會兒就來取！”見店的阿姨點點頭，姐姐笑了笑，大聲說了句：“謝謝您！”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