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貓咪

    “湯小紅，我心有底。也許，真的，有一些人就是這樣，陰差陽錯進入我的生活，沒有任何征兆，你也不想過多的考究，你就把他讓進來了，這時間顯得那剛剛好，這個人也剛好合適，那就在一起咯。”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跟他在一起，那就祝福你吧！”湯小紅其實有點忐忑，這樣突兀，自己並不了解的一個人，就成了閨蜜的男朋友，真的是讓湯小紅難免會有一些不放心。

    “我知道，他不是個很好的人，但是莫名有一種安全感。”萬瑤感覺當下的自己是幸福的，這種感覺美妙極了，不再是像小孩子過家家那般遊戲，感覺這是一種可以握得到可以抓得住的美好，“他平時總是打架，都不好好學習的，……他不是個好學生。”

    “總是打架的人，能給你安全感嗎？”

    “我相信他！”萬瑤知道，盡管他愛打架愛玩鬧，盡管他平時沒個正經總是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滿是透徹的愛，滿滿的，都是誠摯的允諾。

    “你的男友居然是個痞子！”湯小紅萬萬沒有想到，之前有過多少次的幻想，想過無數種的可能，學習好的長得好的性格好的……這些，徐哲瀚通通不具備，他學習不好長得不好性格不好，但是，隻有一點就征服了萬瑤，那就是：對她好。

    於昊盡管也是愛打架愛玩鬧，畢竟長得不錯，畢竟也沒有徐哲瀚玩得那大，可是這一切似乎已經注定了一樣，於昊注定就不屬於萬瑤，徐哲瀚注定就是萬瑤生命中那個又愛又恨的人。徐哲瀚逃課、遲到、大家，還進過派出所，如此叛逆的少年，竟然讓萬瑤向愛情伸出了手。

    那天，黃昏五點多的時候，徐哲瀚說，“都回家吧！時間不早了！我老姐他們家飯吃得早。”

    “……沒事。你們繼續坐吧！時間不早了，我先走吧！”萬瑤起身就要離開。

    “我送你！走啦哈兄弟們！”徐哲瀚趕緊抓住機會，緊追萬瑤的身影。

    “沒事的，不用的，我一個人可以回去！你回去跟你的朋友們玩吧！”萬瑤轉頭跟徐哲瀚說。

    “都坐一下午了，起來走走！”徐哲瀚雙手插在後褲袋，走在萬瑤的身後，離得很近很近，“你家怎走？”

    “……我帶你走吧！”

    “你變漂亮咯！”走了一陣子，徐哲瀚突然說，好像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會有歧義，“不過，以前也不賴啦！”

    “……謝謝！”

    “你有沒有男朋友？”

    “啊？”好突然的問題，沒有邏輯性地就突兀地問得萬瑤一臉紅燙紅燙的，“沒有。”接到這樣的問題，心跳快得比看見一隻鱷魚近在眉際還要快。

    那就好！徐哲瀚在心說，他恨不得萬瑤就是單身，這句話想問想了很久很久，終於是問出來了，也總算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萬瑤……”

    “恩？”徐哲瀚走得稍稍比萬瑤靠後一些，萬瑤抬頭後仰，“怎了？”剛好一頭撞上迎麵而來的一個壯漢，趕緊回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哼！”壯漢揚長而去。

    徐哲瀚那份隱藏在心底的憤懣得不到抒發，臉上的怒氣一陣一陣的，要不是萬瑤及時拉住他的手臂，也許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架。萬瑤力氣不大，但是對於徐哲瀚來說，這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無與倫比的能量傳遞。

    徐哲瀚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反手牽起萬瑤的手就繼續往前走，“走吧！”神情變得舒緩溫柔起來，眉宇間，多了一份關切。

    萬瑤感覺自己的手被這隻很大很溫暖的手緊緊抱住，低頭看，他把自己握得那緊，感受，是剛剛好的溫度和美好。現在跟自己走成一條平行線的徐哲瀚顯得很自然，沒有一絲拘謹。

    萬瑤輕輕地緊了緊手，握得到的，就是當下活生生的手。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萬瑤的樓下，“我到了！你回去吧！謝謝你哈！”萬瑤輕輕地企圖抽開手，“回見哈！”

    徐哲瀚沒有放手，拽得很緊。

    “……還有事嗎？”萬瑤顯得有點尷尬，其實這牽著的手已經看出了端倪。

    “我們交往吧！”

    不是“我們交往好嗎”，不是“可以做我女朋友嗎？”，不是……而是，我們，交往，吧！

    萬瑤看著徐哲瀚，他也正看著自己，他眼神的那份真誠的篤定，讓萬瑤深信，這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眼神，這是一雙可以牽住的厚實大手。

    “答應我！”徐哲瀚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話絲毫沒有任何退路出讓，才又補了一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