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準備慶祝

    也許是因為剛到一個新的地方的緣故，顏思莞有些認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就是沒有睡意。

    她平躺著，望著天花板，看著中間的那盞燈。

    如果不是因為那年的那件事，或許，媽媽不會那早走，而她，也不會因為害怕黑暗而不能住寢室，或者……

    可是，哪有那多也許呢？發生的事情，無論如何都磨滅不去它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就好像她，偶爾的午夜夢回中，那些可怕的場景還是會浮現，那是她無力避免與抗拒的。

    不過還好，至少不是那地無助和恐懼了，至少，她開始習慣，也學會淡忘。

    睡不著，顏思莞索性起床。

    她走去客廳，打開電視。可是這個時段也沒什好看的電視劇了，隻能一個換一個頻道地按著。

    突然，她貌似在電視上看到了顧霖遠，於是她馬上返回。

    這好像是某個人物訪談節目，她以前看過幾期，貌似都是針對國內一些有為青年進行的。

    應該是快到尾聲了，顏思莞聽到主持人問他：“顧先生還沒有結婚吧，那可是真正鑽石王老五了。那顧先生擇偶的標準是怎樣的？也好讓我們女性同胞了解了解，看看自己也是否有這個機會得到顧先生的青睞。”主持人這一說，台下的人，尤其是女人，都蠢蠢欲動。而且表情中也充滿了某種隱隱的渴望。

    她看到顧霖遠微微笑了笑，然後說：“其實我沒有什擇偶標準，隻是基本條件還是有的，那就是，女的，喜歡男人。”

    此話一出，主持人和台下的觀眾都笑了。

    想不到他還挺幽默的，而且剛才他那一笑，不得不說，很有秒殺力。

    她側頭望了望旁邊，電視的這個男人，現在就住在她的另一邊，成了她的鄰居。這種感覺，真奇妙。

    看了一會兒，她就關了電視，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到陽台去，想看看外麵有沒有星星。

    今天大概是農曆十五前後吧，月亮很大，很圓，也很亮。

    顏思莞抬頭看著它，腦子浮現很多古人描寫月亮的詩句。其中，她最喜歡的是杜甫的一句——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故鄉明，可是，她的故鄉又是在哪呢？從小的印象，就是跟著媽媽不停地漂泊，每個地方都不會停留太久。甚至，她連自己出生的地方，都已經印象模糊了。

    終於，在她上學的時候，她們安定了下來，可是也還是好景不長。

    一陣風吹來，雖說已入春，但是寒氣還是很足，老話說倒春寒，果然還是有道理的。顏思莞已經感到了冷意。怕吹風吹感冒，她剛想進屋，可是卻看到了另一邊的陽台上也有一個人。

    那邊沒有開燈，顏思莞隻能借著月光看到他，不過他應該在抽煙，微弱的明明滅滅的光芒，在黑夜，倒也顯得彌足珍貴了。

    顏思莞知道，他是顧霖遠。不過，他應該沒有注意到她。

    他低著頭，昏暗中，他的身影很落寞。那孤單，那寂寥。

    看著這樣的他，顏思莞突然覺得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有多少時候，她也是這般，除了自己，無人陪伴。

    那一刻，她很想去叫他，不忍看他獨自在寂寞中遊離。可是即將開口的一那，她又咽了回去。

    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空間，她又何必去打擾呢！

    過了一會兒，她便進去了。

    “顧總，您今天，有空嗎？”把一份文件讓顧霖遠簽好，陳若雲問他。

    顧霖遠頭也沒抬地問：“怎了？中午和誰有約嗎？”

    “不是。”陳若雲說，“那個，您原先的秘書不是快要回來了嗎？我，我很感謝您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所以想對您表示一下感謝，請您吃頓飯，可以嗎？”她知道，顧霖遠雖是個不錯的老板，但是從來隻是公事公辦。而且，他的氣場總是很強大，令她不敢輕易靠近。

    她以為憑她的姿色，多少能夠引起點他的興趣，可是不想，他卻完全無動於衷。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她幾次。

    過不了多久，她很快就會去其他部門，到時候能夠接觸的時間就更少，那時候，恐怕見麵很會很不容易，所以她想把握住機會。

    顧霖遠抬頭看了眼她，見她有些忐忑緊張的模樣，不禁想到了顏思莞，她好像在他麵前，也總是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的心突然有一瞬間的柔軟，於是他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