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東之地。
蓬萊海域上,天光明亮,風平浪靜。
大禁朝內已經經曆了黑夜到白晝,但這依然還是久久不落的烈陽。
燕雲陌幾人一直在岸上釣魚,坐在陽光下的礁石上,看微波蕩漾,忘乎所以。
雪銘靠在桑田的肩膀上,明眸積水,扯著腦袋上的三千煩惱絲,無聊且無趣。她是一個閑不住的人,盡管在之前的前行中度過了無數漫長枯燥的歲月,但依然不能衝淡她骨子的好動,讓她安安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委實過於勉強。在燕雲陌和桑海眼,她就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不管經曆多少,都依然不會改變。
就像是冬日的雪花,隻開一季,無論陽光多耀眼,也無法衝淡它的寒冷。
道人說釣魚隻是一種心態,釣魚是一項很單一的問題,和有沒有魚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如雪銘想象的一樣,她坐在桑田身邊,並沒有看見身邊的幾人有誰揚起魚竿。
桑海轉過頭,眯著眼,順著刺目的陽光向她看來,微微笑道:“小丫頭,你這是想扯成禿子嗎?沒有頭發的小妹妹,不管多漂亮,估計都會很煞風景。”
雪銘衝著他撅了撅嘴,揮舞著小拳頭,張牙舞爪。
燕雲陌笑了笑,在一旁幽幽的說道:“三千煩惱絲,全部扯掉了也好。”
桑海微微仰頭,故作詫異道:“燕兄有如此嗜好?”
燕雲陌看著雪銘,打量了她好一陣子,而後說道:“看姑娘身段,沒有了頭發之後,估計會別是一番滋味?”
崇遠看著燕雲陌,不解的問道:“什味?”
燕雲陌皺皺眉,沒有回答。
一旁的桑海扭了扭脖子,懶洋洋的說道:“草莓味!”
其他幾人悄悄的閃到了一邊,而桑海忽然被人推下了礁石,在水中慌亂的撲騰。
作為一隻旱鴨子,落入水中就像是斷翅的飛鳥,就像是踩入淤泥的盲人。好不容易,經過百般的努力之後,他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隻是這根“稻草”要比真正的稻草沉穩的多。他一隻手抓住礁石,一隻手捋了捋頭頂的長發,將上麵的海水從眼前撫過。
雪銘站在他身前的礁石上,纖瘦的雙手恰在腰肢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微微一笑,陽光照在女子的腦後,讓桑海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在他的潛意識感覺到了一股涼颼颼的冷風。
燕雲陌們早已閃到了遠處,深怕眼前的戰火紛擾,會殃及池魚。
桑海在水中沒有聽到燕雲陌幾人的笑,他隻聽到身前的女子甜美的說道:“桑大哥,水中冷,當心著涼哦,你想到岸上來嗎?”
桑海的臉上,海水如落雨如住,他抬起頭看向礁石上的女子,咬牙切齒的道:“小丫頭片子,你等著,以後你別想和桑田學舞了。”
岸上的女子故作驚慌狀,微微向後退了一小步,用手掩著嘴,怯生生的道:“怎辦,桑田姐,桑大哥好可怕哦!”
另一個女子還未回答,倒是她開口繼續道:“不過我好像都學會了耶,桑大哥,你說怎辦?”
烈陽似火,按理說此時泡在水中應該很舒服,但是這種舒服對於一個旱鴨子來說有著兩麵性,而另一麵就是擔心、害怕,時刻想著自己會沉入水底,桑海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旱鴨子,所以他的這種情愫來的更確切。
但是桑海在平時是一個特別明白世故的人,能屈能伸。
他咬咬牙,呼出一口氣,夾雜著一股之前咽進腹中的海水味,有些無奈的抬起頭,憋屈的笑道:“好妹妹,小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雪銘側起耳朵,大聲道:“你叫我什?沒聽清楚,能再叫一次嗎?”
桑海的嘴角微微抽動,他重複道:“好妹妹。”
“不是,後麵一句。”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