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帝都

    幾日之後，一輛馬車出現在帝都的大道上。

    守城的士兵遠遠的看著：“長官，你看，那輛馬車似乎有點問題。”

    “什問題？”

    “你看那車夫，麵黃肌瘦的，那匹馬也似乎就要斷氣了。”

    “是啊，等下問問。”

    “站住！下車檢查！”

    “檢查什？”

    “查違章！”

    “笑話，這馬車有違章嗎？”

    “我懷疑你的馬車攜帶有非法武器！”

    一塊木牌扔了出來，士兵接過一看，黑幽幽的牌子上刻著一個“雲”字，那士兵正要隨手一扔，誰知他的長官瞧見了，連忙恭敬的說道：“原來是您啊。您可以走了。不好意思，我們的士兵有眼不識泰山。”

    車廂傳來一聲冷哼，然後就有一雙手接過木牌，留下那個士兵呆若木雞。

    “雲。”難道是？那士兵疑惑的眼神投向他的長官，那長官盯著他笑笑，似乎在說，對，你猜對了。

    高聳的城牆將帝都圍成了一個雄城。玉京便是這帝都響亮的名字，傳說一千年前，開國皇帝凱撒大帝將憑借手中的雄師，攻城掠地，打造出了一個嶄新的帝國——紫虛國。定都正是這，當年，這還是一片荒山之間的盆地。凱撒大帝便把依山而建，將四圍的山脈改造成了鐵桶一般，並在山脈上修建起了高高的城牆，從此這座大陸上的城市便悄然興起。曆經千年的風雨，玉京城依然巋然不動，世間的紛爭似乎與他無關。他隻是屹立在重山之內，看盡世間的滄桑。

    馬車內。“老板，你那木牌是個什玩意？”

    “這是老家夥的信物，我看著用劍剁都剁不碎，於是就把它放在左邊的口袋，剛才想起來，可能就是老家夥的身份證！”

    “老家夥？身份證？”

    “老家夥就是你們叫師祖的那個糟老頭，身份證嘛，就是證明身份的東西。或者是一張紙、卡片啊，或者是一個木牌子。”

    “懂了。”

    “老板，快看，你看路邊有個美女，哇塞，身材好正點哦，哇，長相一流，哇，她朝我笑了，魅惑眾生！我不行了，心跳加速了，呼吸艱難了，我一定要去認識她！怎那美女周圍都是星星，一閃一閃的，難道我遇見仙女下凡了？”

    某個少年聞訊伸出頭來：“長得很一般嘛，哪來的星星？可憐的家夥，你餓昏了。”

    “老板，都怪你，看見路邊乞討的叫花子你大發善心，將十兩金子都賞給了他，那家夥喜瘋了，我們都以為你還有錢，誰知，你連一個子都沒有了，幸虧我白霧堂頗有積蓄，一路上買了四百個包子都吃光了。現在大家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

    馬車卻朝著一個方向慢慢的駛去。

    “江漢，你這混蛋，這是往哪去？你不是要把白粒丸送到女性俱樂部去吧？可憐，這小子要是現在誰賞他一頓飯，他就願意為誰服務，哪怕是六十歲的老年饑渴女士。”

    “老板，還穿過三條街，就到了我們孤雲派的一處宅子，不過，宅子荒廢很多年了。”

    馬車停在了一處巷子，慕容無花一溜煙的跑到宅子前，江漢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慕容無花一腳就踹開了。

    院子不大也不小，但是卻似乎沒有梁上君子光顧過。院子的門庭似乎很小，進來後才發現高高的圍牆有一個好幾進房子的院落。

    “江漢，你怎還有鑰匙？”

    “大師伯臨走的時候給的，那時老板你醉得一塌糊塗了。（還被揍得一塌糊塗）後來我忘記跟你說了。”

    “產業？這大一個院子，在這寸土寸金的帝都，隻怕能賣不少錢呢。”慕容無花露出一臉的壞笑。那樣子，就好像這大宅子已經變成了黃燦燦的金條。

    “老板，這個不能賣，這個是師祖當年一劍殺了厚羅親王，助當今皇帝奪得皇位，賞賜給師祖的，師祖很少在帝都駐足，所以這的宅子就空著了，但是皇帝有旨，這些年這宅子一直由宮廷看管，還有禁衛軍日夜巡邏。”

    “老家夥的？那就可以賣。”壞笑依然停留在他的臉上，老家夥的就是自己的，這三年來充分證明了這點。

    “老板，不行的，大師伯臨來的時候囑咐過，說師祖被奉為大國師，自然地位尊崇，師祖的宅子，斷不能外賣，你們師叔這種事肯定做得出來——而且這宅子就算出售，也要一個有錢的世家才買得起，那些世家都知道，這宅子是皇帝陛下不允許外賣的。這本來是皇帝登基前的皇子府，又有幾個人敢不要腦袋買這房子？”

    壞笑戛然而止。代之是垂頭喪氣的表情。

    “老板，你這一大包都是什？”抬著一個沉重的大包裹，江漢氣喘籲籲的問道。

    慕容無花沒好聲氣的說道：“都是我的物件，無聊的時候，畫的蒼老師的炭筆畫，還有《**》的文字加漫畫版，那都是我憑借長期的研究，現在厚積薄發靠著回憶寫出來的，小心點，那都是貴重物品。”

    “好咧。我給您放進去。老板，您進來看看吧。”

    某人耷拉著腦袋進去了，然後眼睛一亮：“房子不賣，賣點小物件不算什吧。這楠木桌子賣了！這玉雕屏風賣了！這是茶具，蠻精致的，賣了！…….”

    十分鍾後，隔著一條街上的鬧市區，有人扯著嗓子喊：“鄉親們，揮淚大甩賣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家老板最近如意賭坊輸了錢，欠了幾十萬兩金子的高利貸，賤賣家產，便宜得超出你的想象啊。買了物超所值，不買後悔莫急啊。——老板，我可是照著您一字不漏的喊的。”

    慕容無花坐在一把黃梨木的太師椅上，微笑著說道：“白粒丸，詞呢是我想的，你沒有加以發揮！要悲壯點，要賣不出去就一頭撞死的英雄氣概！再扯起嗓子吼兩句，你看來看熱鬧的不少，真心想買的沒幾個。”

    陸續圍攏了一群人。

    “這個桌子多少錢？”一個肥肥胖胖的女子問道。

    “大媽，您真是好眼光，這張桌子采用上等楠木製成，重一百二十斤，年份又久，買來收藏或者家用都可以，我們老板隻賣三兩金子！”

    “你管誰叫大媽呢！人家還沒嫁人！”那胖乎乎的女子氣憤憤的，臉上的五官都擠到一塊去了，“這個破桌子要三兩金子，你怎不去搶？不過，本小姐還是識貨的，這樣吧，我出一兩金子，不過你們得送貨，我家在三十之外……”

    第一單生意眼看就要做成了，聽到最後一句，五人齊齊暈倒。

    “讓開，讓開。”一隊士兵擁簇著一個軍官進來了。

    圍著的顧客一轟而散了，黃老板急得直跺腳：“大家不要走，這可是跳樓價，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