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傾戰輕輕地搖頭,示意炎彬不用擔心。
炎彬勉強壓下皺著的眉毛,望著緊閉著的大門。
門內。
水月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碗。
胡靈被水月定著,依舊呆立在那。不過卻是背著身的。
她努力地往後麵看,奈何眼睛長在前麵,怎整也是看不到後麵的事。再者,她的神識根本就用不了。被王妃封了。
水月走到床前,坐下來,輕輕地撫摸著唐堯的臉。
他的臉色和之前依舊一樣地紅潤,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受了多重的傷,更加看不出他的實力會大減。
水月的神識侵入唐堯的體內,麵的一切看著都是完好的模樣,沒有任何異象。
她反複地察看,反複地用神識在唐堯的身體的各個角落掃蕩,可是都沒有發現異樣。
水月頹然地挨著床蹲下。
怎會這樣?
“主人…”阿然稚嫩的聲音響起。
“對!空間!”水月眼睛一亮。她起身抱著唐堯進了水滴空間。
胡靈沒有聽到後麵有任何的聲音,擔憂得眼睛四處轉動,有些驚慌失措。
她猜測王妃可能知道真相了。在她看來,一個正常的女子聽說了自己的丈夫永遠不可能長大以後都會產生不好的情緒。尤其是王妃與王上的結合還是簽訂了契約的,完全沒有辦法離開。
突然,胡靈身體一鬆,感覺到自己的禁錮消失了。
她連忙轉頭。
“王妃?!”
不見了?!怎會?!
胡靈有些驚慌起來。本來狐族盛典上的一係列事情就讓她受了一些影響。現在王上和王妃一起消失,由不得她不驚慌,不多想。
萬一?萬一王妃帶著王上去自殺怎辦?
她想到這,連忙往門口而去。
推開門。帝傾戰和炎彬還站在門口。
“怎回事?!這慌慌張張的?”炎彬厲斥。
“王妃和王上不見了…”話音剛落,帝傾戰和炎彬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口。
“怎會不見的?”帝傾戰四處搜尋,沒有發現人。
他拿出一個透明的水晶,神識注入到其中,瞬間就將全島都掃了個遍,雖然看不清具體的但是卻是沒有發現唐堯和水月的氣息。
炎彬焦急地等待著帝傾戰的結果,見他睜開眼睛,“怎樣?輔殿閣下。”
帝傾戰搖搖頭,“沒有找到人的氣息。看來是進入某種空間的裝備了。”
“那我們現在就沒有辦法了嗎?”炎彬皺眉。
“沒有。”帝傾戰搖頭,站在窗口,擔憂地望著遠方,陷入沉思。
炎彬見他沉思,隻能焦急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帝傾戰開口,“去把狐島的結界完全打開,不允許任何人出去。另外,告訴三大派的人,由於王妃依舊昏迷不醒,他們門派的弟子隻能過一段時間才能交給他們了。讓他們見諒。還有,準備起航,回到空中駐地。”
“是。”炎彬依舊皺著眉頭,但是卻是聽令下去了。
現在王上消失了,輔殿最大。狐島不能亂,必須讓王上回來時看到一個完整的狐島才行。
他一麵想著,一麵低頭匆匆前行。
胡靈站在門口,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了,隻是心情頗為沉鬱。
王上和王妃的消失,算是她的失職。她不能夠原諒自己的失職。一開始發現王妃的不對勁時,她就該小心些才對。
也許一開始,王妃就發現了,不然為何要用刀比劃著王上的脖子。隻不過是因為她進去了,所以才偽裝起來。後來又把所有人都支出去,就是為了完成之前沒做完的事情……
越是細想,胡靈越是感覺到水月的行為可疑,越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然後她的心就更加地下沉。
炎彬走過門口,注意到站著發呆的胡靈,眉頭動了動。看她低垂著頭,以為她是在自責,於是安慰道:“胡靈,這件事不怪你,你不用太過於自責。”
說完,他就匆匆地走了。
胡靈抬起頭,嘴巴張了張,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情景分割線——
水滴空間。
水月抱著小巧的唐堯放在床上。
“阿然,他到底怎了?”水月看向一旁隨著自己而動的阿然。
“主人,他的丹田被鎖住了。”阿然道。
“丹田被鎖住了?”水月皺眉,“什意思?”
“就是中了毒,和著他之前中的那個不知道是詛咒還是封印的東西,就讓他的丹田造成類似於封印的狀態,沒了實力,像是被鎖住一樣。但是身體卻是保持著完好的生機。”阿然解釋道。
“為什會中毒?”水月問道。
“主人……”阿然有些遲疑。
“說吧。”
“是那個魔雲宗的那個像精靈一樣地男人打的。”
“也就是為了救我?”水月灼灼地盯著阿然。
阿然顫了顫,“主人,這也不怪你。這……”
“不怪我?那怪誰?”水月失笑。
“主人……”阿然擔憂地看著她“你不要笑了……”
“為什?為什不笑呢?又是因為我,又是因為我!為什每次都是因為我呢?”水月看著阿然,目光凜冽,仿佛看著殺父仇人一樣。“爸爸媽媽也是因為我才死的,黃大哥他們也是。現在唐堯也是這樣。”
“主人。”阿然連忙安慰,“小狐狸沒有死,隻是中毒了。”
“這與死有什區別嗎?”水月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容,“沒法修煉的他,將會一天天地老下去,很快就會死亡,也許不經意間得了一個病,他就會沒了。這與死亡有什區別,嗎?還不如死了呢!”
水月麵上帶著笑意,語氣十分地溫柔。
“主人…”阿然看著她的笑容,心隱隱作痛,他知道這是主人在痛。主人的喜怒哀樂都會影響到他,他低垂著頭,麵上帶著哀戚,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主人!”路安突然瞪大眼睛,尖叫起來。
“怎了?”阿然抬頭看向路安。
路安指著水月,眼睛中閃著驚異。
阿然一看,眼睛也瞪得巨大。
“主……主人?”阿然看著麵前的人,不敢相信。
水月的頭發在慢慢地變化,黝黑的頭發從根部開始哭死,幾息的時間,整頭的頭發都化作了白色,如同枯草一般。
阿然尖叫著在空中一點,隔空取來一瓶靈泉的水,連忙飛過去,往水月的頭發上抹去。
“怎了?”水月笑得一臉地溫柔,雙眼彎成了新月的模樣。
“主人的頭發變白了……”路安頹然地看著水月的一頭白發。
他連忙看向水月臉,不放過一絲的細紋,發現她的臉白皙光滑,又有彈力。才呼了一口氣,幸而隻是頭發變白了,臉上沒有長出皺紋,沒有變老。
水月看著伸手摸向自己半披著的頭發,一看,笑得更加地溫柔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和唐堯一個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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