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了，所以當老羊頭告訴我接下來要去沙漠的時候，我並沒有什感覺，隻是又要過苦日子了罷了。

    作為南陽家的下仆，我從出生就服侍這他們，這說並不準確，我隻不過是比奴隸地位稍高一點，不會像家畜那樣對待而已。大概是因為我喂養馬匹的原因，我被四老爺所看重，成為了他遠行商隊的一員。而那時候我才十歲出頭。我以為我的生活會改變，好吧，的確是改變了，但要我選擇的話，我寧願回到以前的生活。這樣也不就不會害怕自己哪天會死去了。我以前雖然生活差點但起碼能安穩的過吧，小時候聽的那些傳聞沒想到都是真的。四老爺真是個不正常的人，他不爭家產，不圖富貴，就是喜歡帶著他的商隊雲遊天下，如果不是中途交易些貨物，那就真和旅行者沒有區別了。而且去的都是些什地方，高山，峽穀，雨林基本上是繞過了繁華之地。我也是看不透。因為路途艱難的緣故，死人也是不意外的了，或死於疾病，野獸甚至環境。所以南陽家的仆人最害怕四老爺回來，能躲就躲，想想我那時多天真，知道四老爺看中了我也是激動地不行，現在不敢想了。不過我的命還是挺硬的，七八年過去了，我依然健在，可以說是元老級別的人，但我還是覺得我除了命硬就沒有其他什特別的了。好吧，回到現在。

    這次的目的地是奇奇紮爾，是個繁華的大都市，當我聽到要去那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又聽到到達地點必須先穿越沙漠的，我覺得還是原來的四爺。

    我們現在正處於魯鎮，是沙漠前最後一個小鎮，備足了幹糧和水就準備出發。而這些事不用我操心，因為我要做的隻是看守行駛馬車，我感覺我這輩子算栽進去了，還好不叫馬兒，不然真以為是上輩子欠馬的。“小五”大家都這叫我，窮人的孩子沒名字，有個代號什的就這樣活過一輩子了。我這個算是好的，比那些狗剩，狗蛋好太多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我躺在茶館旁邊的草堆，悠閑的玩弄手中的狗尾巴草，聽著涼棚歇腳的人侃大山。

    原來這塊沙漠的故事還挺多。據說原先這片沙漠是有城市的，後來以什原因覆滅了，好些人說了好多個緣由，搞得我不知道該相信誰。要我說，沙漠城鎮的覆滅不就是因為缺水嗎。弄的那玄乎幹什。

    “小五，上路了““哦”我答應著跑了過去。我和老羊頭坐在一個馬車上，我兩都是夥計，不過他從來不問事，仗著他年老輩分大，天天我開車，累了還在馬車中睡覺。這我簡直不能忍，還好他有點良心，有吃的都分給我些。

    一路上聊了許多，關於這地方，的確挺玄乎，應該說是迷信吧。據說這片沙漠原本是片聖地，因為是有神明存在的，神明眷顧，保佑城市世代長存。與其說是城鎮更像一個國家（後來了解真是一個國家）。人民很愛戴這位神明，幾乎達到癡迷的地步，為他建造宮殿，獻上奴仆，然而這一切早已不複存在，要不是因為在沙漠中能看到古城廢墟的遺址，估計連他們的存在都忘記了吧。沙漠的旅途是漫長且單調的，比我以前所經經曆的都要無聊的多。所見的，除了黃沙，還是黃沙。我給自己蒙上了紗布，可以擋著飛舞的風沙。不過我這模樣就像個盜賊，剛劫玩貨的感覺，忍不住發笑，搞得旁邊趕車的孫老頭一愣一愣的。按照地圖的路線，我們繞著路走。畢竟這是沙漠，盜賊什的還是有的，而且都不是劫貨那簡單，茫茫沙漠留著你幹什，基本是沒命了。所以還是繞著走的好，寧願多花點時間，不然我們這一群老弱病殘遇到還得了。這樣想著事的時間在一天中還是少的，大部分都無聊發呆，陽光刺激的沒有困意，也沒有力氣，還好之前把馬車換成了駱駝，除了它沒人受得了這沙漠的鬼環境。

    “小五，原來你在這兒，快來陪我喝兩杯”老羊頭找上了我。“老羊頭，我去撒泡尿你都不放過我啊”我無奈的說道。“去你的，什玩意”一天的行程終於入了夜，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了，還是沒有逃過老羊頭的魔掌，這老酒鬼。我要不陪他的話，他肯定就坐在我的旁邊，搞得我不能睡覺。“行了吧，都趕一天路了，你不累啊”

    “不累啊”這家夥是真不累，躺馬車睡了一天了，能累嗎。

    “陪我喝兩口就行，不然我真睡不著”“酒我有的是，來來，給你給你”他以為我沒有酒，趕忙接了一句。“別，別我陪你喝還不行，趕快把你的酒拿開”那家夥的酒我真受不了，就是一酒精，他還喝的快乎，我以前嚐過一口，直接噴了出來，根本喝不下去。

    “好好，陪我喝就行”我倆做到馬車旁，當做守夜了，我拿出酒袋子，麥子酒，度數很低，和米酒沒什區別，隻是酒味重點。

    “我跟你說啊，當年我跟四爺，走南闖北，什事沒經曆過，現在走個沙漠還要防個盜賊，也都是你們這些小輩不爭氣，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幹十個彪形大漢完全沒有問題……”

    第二天醒來，我明顯睡眠不足，老羊頭在旁邊打呼嚕正嗨，我也不忍吵醒他，直到被孫老頭一個勁踹醒才算完事。說實話，我沒笑。好吧，沒笑出聲。我以為這次老羊頭會收斂的，哪知道那家夥完全憑著那一堆，連續幾天都找我喝酒。吹他的光榮事跡，一開始還附和他點，到後麵就不怎理他了，困了就睡了。醒來時就發現我的麥子酒也空了。

    “我說，老羊頭，你說你哪來那多話說，還專留在晚上”我抓到了老羊頭白天醒來的時間，趕緊找他攤牌，不然日子沒發過。

    “你這小子，給你講故事還不好嗎”老羊頭歎息的說道，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