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月亮住在月亮寨啊！”靈越微笑。

    阿莎怔了一怔，喃喃滴，“真有趣，你們漢人話都一樣。”

    靈越心頭一跳，“還有漢人到過這嗎？”

    “有啊……寨子的老奶奶，月亮洞底下，曾經住過一對相愛的漢人。”

    “相愛的漢人？”

    “是啊……”阿莎的臉忽然泛起淡淡的粉紅，她瞥了老人一眼，從馬上翻了下來，聲，“這個故事我以後再告訴姐姐，可別讓爺爺聽到！”

    “汪汪汪……”月光之中，一條大黑狗衝了過來。

    老人朝它吼了幾句，那黑狗頓時安靜下來，搖頭擺尾，不停地阿莎身上撲，長長的舌頭呼哧呼哧，親熱無比。

    “這是黑妹，阿美家的狗。她可厲害，生了四隻狗，阿美答應了我，等到狗長大一些，就隨我挑一隻。”

    黑妹一路歡快地將眾人帶到一座白色的房子前，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孩跑了過來，滿臉欣喜，嘰呱啦了一通，又抱又跳。

    好半，阿莎想起靈越來，將她介紹給阿美，“這是我新結識的朋友阿越姐姐，她迷路了，明跟著我們下山。”

    阿美害羞地笑了笑，引著眾人進了屋。靈越有些奇怪，為何看不到她父母的蹤影。

    阿莎告訴靈越，“她的阿爸阿媽去了別的寨子，今回不來了。隻有阿美在家。”

    阿美是個能幹的白族姑娘，很快為大家準備熱騰騰的飯食，圍著火塘鋪好了床。她將最暖和的位置留給了爺爺，兩個姑娘擠在一起，靈越並頭睡在身邊的床位上。

    頭一次住在白族人的家中，靈越哪睡得習慣，何況裝著滿腹的心事。

    兩個姑娘嘁嘁喳喳，像兩隻喜鵲，得熱鬧至極。

    忽然阿美從被窩鑽出來，從一個背簍翻出樹枝來，揪下來幾片樹葉，路過靈越身旁的時候，羞澀地分給她一片。

    靈越不知所以，阿美又鑽回了被子，阿莎滿眼期待地看著她。阿美眨眨眼，將樹葉放到唇邊，輕輕吹了起來。不過幾個曲調，靈越好似被閃電擊中了一般，顫栗起來。

    “阿美，你怎會吹這個曲子？”

    阿美見她神情激動，放下葉子跟著阿莎比劃了半。

    “阿美，寨子前幾日來了一個年輕的漢人，他吹的葉笛很好聽，她一聽就著了迷，漢人就把這個曲子教給了她。”

    “他……那個漢人長得什樣子？”

    阿美的臉上浮出笑意，更害羞了。

    “阿美，那個漢人長得很好看，比寨子的阿猛哥還要好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哀牢山頂上的星星，籠罩著淡淡愁霧……”

    “他……可起什？”

    “阿美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坐在月亮石下的山坡上，吹著葉笛。阿美問，這個曲子很好聽，可有名字？那個年輕的漢人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坡，那據埋葬著一個美麗的姑娘，搖了搖頭，沒有名字。”

    一滴眼淚無聲無息地滴落在眼角，靈越的眼前閃現出路山的英氣勃勃的臉，他打馬而來，忍俊不住笑意，“阿越，你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

    “我沒有生氣……”她將頭埋進被子，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濕潤。

    “姐姐，你怎了？”

    “阿美的葉笛吹得太動聽了，叫人忍不住想哭。”

    “是？我剛剛想到那個美麗的姑娘，聽你這一，我也想哭呢。”

    “那……埋在山坡上的姑娘嗎？”靈越想起阿莎的故事，心中一動，“給我講講那個故事吧！”

    阿莎看了一眼阿美，“這個故事還是阿美的奶奶講給我聽的呢……阿美，你還記得月亮石的故事嗎？”阿美點點頭，眼睛亮了起來。

    “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阿美的奶奶也沒有那老，還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姑娘，跟我們一樣大呢。月亮寨也不叫月亮寨，隻住著幾家獵戶，上山打獵，平日看不到人煙。可是有一，阿美奶奶放羊經過月亮石的時候，忽然發現山崖下多了一間屋！那間屋用石塊壘起來的，跟我們白家人的屋子不一樣，但是很漂亮，也很結實。阿美奶奶很奇怪，就在窗戶張望，這時她忽然發現了……”阿莎口齒伶俐，繪聲繪色，靈越正聽得入神，她卻停下來問，“姐姐，你猜她發現了什？”

    靈越已然猜到，看著阿莎故作神秘的神情，微笑搖頭，“猜不著啊……”

    “阿美奶奶發現了一個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