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宮。

    皇帝躺在病榻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歎出一口氣，顯得十分無力。

    長公主剛剛道出換血的治療法子，便忐忑望著皇帝，等待他做出決定，皇帝似漠不關心，又似在思考，這讓長公主心更是直打鼓。

    太子欲言又止，卻又知道自己插不上嘴，索性沉默了下來。

    太醫令和其餘兩位醫官對視一眼，太醫令暗暗點頭，袒露一副決然之色道：“陛下，長公主殿下的換血治療太過荒謬，臣實在不敢苟同！古往今來，臣也未聽聞有人行此醫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何能用啊？”

    兩名醫官紛紛點頭附和。

    太醫令道：“再者，皇帝乃子，身懷龍之血脈，如何能換血便換血？這不是對上的不敬？不是對皇室宗廟的褻瀆？”

    長公主不滿道：“林大人，對於龍之血脈一誰也不清道不明，我南陵國朝拜上，朝拜神殿，這還不夠？再，醫術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繼往開來，隻會越來越高明，以前沒有並不能代表什，如今既然有可行的法子，試試又有何妨？”

    太醫令固執道：“可是，這萬一弄不好，會害了陛下的呀。”

    長公主正欲些什，皇帝睜開了雙目，擺擺手道：“都不要再了，朕決定一試……”

    太醫令急道：“陛下，萬萬不可啊！”

    皇帝歎息道：“林愛卿，朕都這副模樣了，還怕什？難道你要朕坐以待斃，等死不成？愛卿不要再了，朕絕不是束手待斃之人！”

    長公主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忙又勸慰道：“皇帝哥哥勿憂，葉神醫和駙馬正在尋最穩妥之法，是先找人試驗，確保無虞之後才會進宮來給皇帝哥哥瞧病。”

    皇帝點點頭，頗感欣慰。擺擺手，示意自己累了。

    太監安康會意，心翼翼道：“陛下乏了，諸位請回吧。”

    眾人告退而出，太醫令愁眉苦臉一言不發跟在長公主身後。走了許久，長公主這才發現他跟了一路，便回頭道：“林大人，您這是……”

    太醫令板著臉賭氣般回道：“殿下，恕老臣無禮，臣這是要隨殿下回長公主府，去瞧瞧葉神醫和駙馬打算如何做的。”

    長公主笑道：“如此甚好，林大人醫術精湛，你們三人計長，不定還真能搗鼓出更為安全有效的辦法來。”

    ……

    當長公主與眾人在皇宮爭論之時，陸雲已開始蒸餾酒精。酒精是消毒之用，用量不多，所以陸雲用最簡單的蒸餾方法提純酒精純度。東平別院造酒作坊本就出產五十度的烈酒，府上亦常備著。但是作為消毒用，這個度數尚且不夠，需七十度以上方可。他命人取了些來，還備一個蒸鍋，蓋上荷葉，令荷葉形成拱狀，便於導流液體。然後在蒸鍋底下緩慢加熱。

    葉士不知道陸雲在幹什，十分不解道：“駙馬的消毒是甚意思？這做便能蒸出您的消毒用的酒精？”

    “不錯，消毒很重要的，否則病者很容易受到感染，就是你們常的邪毒入體。而酒精恰恰能杜絕邪毒入體。我這種方法叫蒸餾分離法，因為酒精的沸點是七十八度，水的沸點是一百度，把烈酒加熱在一百度以下，七十八度以上便能使酒精揮發荷葉上，形成露珠，再通過荷葉紋路滴到準備好的陶瓶，雖然慢了點，幸好所需量不大，估計幾個時辰就能收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