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職

    鄭師長帶著一肚子怨氣，一肚子悶氣，一肚子閑氣回到了北京。

    他怨的是，報紙上宣傳的和實際農村的實際情況大相反，餐桌上那有幾個菜和大饅頭，正正相反，家家無糧食，也沒有菜，帶回來幾個黑麵的窩窩頭。有怨恨之氣。

    他悶氣的是看到，沒集了，縣城連個食堂飯店也沒有。農村的串親訪友的沒了，沒有了古風，沒有了脈脈的鄉情，農村的凋敝，蕭條讓他感到悲哀。他想不通，是我錯了嗎，我怎看到的都是黑暗，這一肚子悶氣又不敢發泄，覺得憋氣。

    現在沒有戰爭，我是師級，每天過得很舒適，這些煩惱的事，又與我有什關係，可總放不下，這是生閑氣。

    我革命幾十年，打走了日本兵，消滅了蔣介石幾百萬的軍隊，在朝鮮和美國人較量，他們輸了。我的腿被飛機炸了一條腿，按了個假肢，為什，不就是讓老百姓過上幸福生活嗎。可是現在村的人餓肚子，一天一個窩頭，二兩粥，還要幹活，白天幹了晚上還要幹幾個小時。

    他想不通，回來後悶悶不樂，連最可愛的毛毛，他也懶得逗他玩。動輒和杏花發脾氣。

    有天夜，他對杏花說，你再回趟老家，把媽接來，在這能吃飽肚子，也不用下地幹活

    杏花說；‘你小子還知冷知熱的，還想著老娘，我沒嫁錯人，謝謝你了’

    杏花收拾了下，第二天就回老家接母親去了。

    鄭師長，是軍黨委委員，在一次學習會上，討論當前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