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傲也感受到了這氣氛的異常,所以他安靜地站著,沒有說話。
“你跟我進來!”母親把周傲喊到了臥室,關上了門。
“阿姨,你先喝口水。”我把一杯溫熱的水端到女人跟前。剛才消耗了太多液體,現在是真的渴了,她也沒拒絕,直接接過杯子,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等待著,見氣氛慢慢緩和了,我試著慢慢和他們商量。
“叔叔,你怎想的呢?”我問那個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的男人。
“我們想好了,孩子不能要!”那女人喝了幾口水,說話也清亮了,“真真還太小,不懂什,以後還要結婚,所以這孩子說什也不能要。”
“媽,我……”女孩終於開口了,但聲音是怯怯的。
女人瞪了一眼女孩,把女孩想說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那好,你們既然想好了,那你們……”
女人翻了一下眼睛,很幹脆地說:“我們要二十萬。”
什?二十萬?這不是搶劫嗎?
“一分錢也不給!”母親出來了,不見周傲跟著。
男人女人都瞪著眼看我母親。
“這孩子不一定是我們傲兒的,我們幹嘛要給錢。”母親插腰,一副準備大打出手的樣子。
“你說?”男人急了,兩眼冒著火。
“你問你閨女,她和幾個人睡過?”
我媽說話真的很毒辣。這句話一出,頓時全場愕然。
女人揪住女孩的肩膀,“你說!孩子誰的?不要臉!”
男人衝上去,給了女孩一巴掌,聲音響的蓋過了夏天的驚雷。
女孩嗚嗚地哭了。什話也說不出。
“還有臉哭?說,孩子誰的?”
女孩的哭聲並沒有讓她的爸爸媽媽減少憤怒,也沒有引起屋子的那個男孩的同情。
我突然感到一種悲哀。一個肚子微鼓的十七歲女孩被父親那響亮的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趄,但是她的母親卻沒有露出半點心疼的神態。女孩嚶嚶地哭著,很無助,也很可憐。
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的“父親”——周傲,卻躲在臥室,也不出來。
“還有臉哭?”女孩的母親上前一步扯住了女孩的衣領,拉拽著,“到底是誰的種兒?”
女孩隻是哭,沒有回答。她父親瞪圓猩紅的眼睛,盯著女孩:“你他娘的,說啊!”連髒活都罵上了。我心很是憐憫這個女孩。這是親生父母嗎?其實也難怪,任誰當父母的攤上這檔子事,都會氣急敗壞。
正在這一喊一怒間,我父親回來了。眾人把目光轉移到了剛進屋的我父親的臉上。父親在電話,已經知道,怎回事了,所以一點也不奇怪這屋子的哭哭鬧鬧。
“就是周傲的。”女孩在被打罵後,小聲囁喏著。
“聽到沒?就是你們兒子的!”女孩的母親像得到了天大的證據般,神色也從剛才的驚訝變得理直氣壯。
“你說是就是?那也不一定吧?”母親不甘示弱。
“很簡單,做個親子鑒定就行。”父親在一旁說話了。
進屋來,父親第一次說話,卻遭了母親一個白眼,嫌他多嘴。
“行,就鑒定。咱讓證據說話!”女孩的父親也是恍然大悟般。
兩家商定第二天去醫院去做親子鑒定,拿到鑒定書,再來討論其他。
暮色沉沉他,們三個人很“安靜”地走了。
那夜雪下的真大,由飄灑的小雪變成了翻飛的鵝毛,鋪天蓋地,一片清冷的白。
送走了那三個人,我們家集體“審問”周傲。連姐姐也打算請假,共同麵對家的“飛來大禍”。周傲很老實地交代了他怎和那個叫陳真真的女孩好上的全部經過。
“我和陳真真是後來才好的。一開始的時候,她和我們班的班長王興凱談戀愛,而且還在發生過關係,她都不是處女了。後來王興凱轉校了,陳真真才和我好的,我們也睡過幾次,可是我都帶著避孕套,應該沒事的。陳真真和王興凱好的時候,一直吃避孕藥的,可是她說吃藥身體會變胖,就不願吃了,所以和我在一起我們一直用套。畢業以後,我們也沒有斷,暑假有時也一起做過,可是那孩子可能不是我的。因為我看見過王興凱來找過她,就在暑假。後來我就和她分手了,我嫌棄她背著我和王興凱又見麵。我們最近都沒有聯係。我怎可能會和她有孩子呢?”
聽完周傲的那一大段自述,我簡直被雷到了。
這還是十幾歲的孩子嗎?居然都知道什叫避孕藥、安全套?我徹底崩潰,真是自歎不如。
媽媽好像沒事一樣,一點也不責備周傲,反而說:“現在的女孩子真不知道自愛,這小就跟男的睡覺!這樣的女孩,真是不值錢!”沒想到母親會這樣貶損一個剛才那可憐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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