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的桌布,淺藍色的床帳,床上疊的整齊的被子,室內的屏風,無一不是淺藍色。
淺藍色的桌麵上還趴著淺藍色的人。
從發飾到服裝,上官曉曉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雙手托腮。
不時歎上一口氣,皺著眉頭,透露出一絲愁苦。
可是卻無人能理解她此時的煩悶。
每每上官曉曉出門,總能碰到等在外麵的白墨,如此陰魂不散,上官曉曉都要懷疑白墨是不是已經在上官府住下。
決定既然已經做出,上官曉曉就不可能更改,不必要的見麵以後還是不要見了吧。
多見白墨一次,她的決定就多動搖一分,這種徒增煩惱的事再也不能做,
即使上官曉曉很想見白墨。
為了躲避白墨,上官曉曉已經許久不曾出門,就像是與世隔絕一般,不知世事。
起身繞過屏風,上官曉曉打開衣櫃,一抹大紅在一堆淺藍色中間,委實顯眼了些。
上官曉曉伸手將那大紅色捧起,打開,顯然是一件大紅嫁衣。
胸前繡著鴛鴦,腰帶處還墜著流蘇。
纖長的手指在上麵遊走,花紋平平整整,繡工是頂好的。
而且出自上官夫人之手,那做嫁衣之人必然也是認真。
這件嫁衣飽含著她的親人的心血,若是能穿著這件嫁衣,嫁給她真心去愛的人,上官曉曉無疑會是最幸福的人。
可是不行,這件嫁衣帶著她最親的人的心血,還有她最親的人的祝福,可是這並不是得到老天祝福的婚姻。
現在婚禮還沒有舉行,上官曉曉已經預料到這場婚姻會如何收場,悲劇的收場。
二皇子大婚,未來二皇子妃的嫁衣當然會由宮中來做,但是上官曉曉不想。
那雖然是一種榮耀,可是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不能嫁給最愛的人,上官曉曉希望能穿上上官夫人做的嫁衣。
這也算是一種無形的安慰吧?
然而很快上官曉曉就會意識到,穿著這件嫁衣出嫁,原來也隻是妄想。
院子一陣喧嘩聲傳來,上官曉曉收回思緒,仔細的聽了聽。
喧嘩的聲音卻來越大,確實是向她的房間內逼近,上官曉曉來不及把嫁衣疊整齊,就隨手塞進了櫃子。
步出房門,“怎了?”
婆子丫頭已經站了滿院。
“回小姐,是二皇子府來人了。”回話的是上官曉曉的貼身丫頭。
“奴婢們見過上官小姐,上官小姐萬福金安!”旁邊的話落,其餘人連忙行禮。
其餘人當然指的是那些二皇子府上來的下人。
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還是二皇子府來的?
那些下人始終以為,她們高人一等,可是現在見到了上官曉曉,卻知道上官曉曉是萬萬怠慢不得的。
這可是未來的二皇子妃,二皇子府的女主子,她們以後的死活可全都是眼前的小姑娘一句話的事。
“二皇子讓你們來的?你們來是有什事嗎?”上官曉曉問。
搞不明白,大婚當前,軒轅若文還有什事,讓下人來跑一趟。
“是的,二皇子說大婚快要舉行,婚前新郎和新娘子是不能見麵的,所以讓奴婢等接上官小姐過去一見。”
嘴上這樣回答,那老奴婢心可是在暗笑。
二皇子對上官小姐可真是上心的很,大婚也就不日舉行,竟然在婚前還要求一見。
看來實在是惦念的很。
無事不登三寶殿,軒轅若文讓府人過來接她,上官曉曉當然不會認為隻是見一麵那簡單。
軒轅若文對她是不是真感情她有豈會不知?就算遲鈍了些,一次兩次的相處也足以讓她感受個徹底。
隻是不知,他不喜歡她,為何還要娶她。
不過如今已經管不了許多,他娶她,也是她的機會,她千萬要把握好了。
暗暗思量了一番,更想到許久不曾出府,許久不曾見到白墨。
或許這次出來又能見到他呢?二皇子府的馬車白墨不敢造次,上官曉曉也隻求遠遠看他一眼就好。
“哦,那我們走吧!”不會欲拒還迎,隻要想到就這做了。
從不拐彎抹角,這就是上官曉曉。
或許會被人說不矜持,或許會被人在心嘲笑,可是那多別人,他們怎想又與上官曉曉何幹呢?
“上官小姐,這樣就走了嗎?”那老奴婢的話語有些猶豫。
並沒有說完全,但是她的意思她以為上官曉曉能知曉,隻是想讓上官曉曉打扮一下而已。
然而她顯然高估了上官曉曉的領悟能力,隻見上官曉曉轉回身,滿臉困惑,“啊?我們現在不走嗎?”
“走,走,走,這就走。”不好再說什,老奴婢轉身跟上。
她並不了解眼前的小姑娘,誰知道她剛才的話上官曉曉是不是聽懂,也不知道上官曉曉是真的聽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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