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後,一抹明黃的身影從太子府走了出來。旁邊的江公公見皇上半天不移步,試探著問道:“皇上……”
“禮函!”身著明黃色常服的男子突然開口喊了聲,翊王聞言上前向皇上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見之,頓了半晌道:“朕許久沒有去過翊王府了,今日便去看看吧,雲寧可在府中?”
易禮函聞言,眸光一閃,還是道:“皇上,今日天色已晚,想來寧兒已經睡下了,皇上若是想見她,改日宣她進宮也不遲。”
皇上定定看他半晌,忽然開口道:“禮函,你這是在怨朕?”
“禮函不敢。”翊王仍舊是淡淡道,皇上不說“愛卿”,他也就以名自稱,隻是並未再行禮。
“不敢?”身著龍袍的男子嗤笑一聲,接著道:“那便帶路吧,朕今日還就想去看看寧兒。”
“皇上這是想通了?”翊王並未答話,淡淡問道。
“易禮函!朕不跟你計較這些虛禮,不代表你可以騎在朕頭上!”隻見皇上周身的氣息瞬間就冷了下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中竟是少見的怒氣。
江公公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喘,怎沒想到翊王殿下竟然敢公然質問皇上。
“禮函不敢,”翊王仍舊是麵無表情,卻仍是問道:“不知秦玨兄是自己放下了心結想通了呢,還是看見寧兒那張臉想通了?”
聲音還是毫無起伏,隻是眼中的嘲諷絲毫不減。
江公公似是一震,這翊王殿下是瘋了嗎?居然直呼起皇上的名字了!
秦玨聞言,眼中的氣怒倒是退了,微微一笑道:“朕還沒有治你欺君之罪,你倒是先質問起朕來了,這多年,朕直到前幾日看見寧兒才想通,雲兒所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如寧兒般的女兒。”
微微瞟了眼易禮函,他繼續道:“朕一直恨他連自己的夫人都阻止不了,如今想來,朕不是也沒能阻止她?”
“秦玨兄不必為此自責,”禮函淡淡道:“這件事再怎說也是他的家事,與秦玨兄無關。”
“哼,好一句與朕無關!”秦玨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不讓朕去見寧兒了?”
“秦玨兄說得哪話,”易禮函道:“禮函隻是擔心寧兒不懂規矩,衝撞了聖駕就不好了。”
秦玨冷冷瞟他一眼,對著江公公道:“朕前幾日見寧兒好像很喜歡那幾樣糕點,你去讓禦膳房速速再做些來,做好了端去翊王府!”
接著指著易禮函道:“你,帶路!”
“禮函遵旨。”翊王見皇上如此堅持,便也不再說什。“小姐!”易菊悄無聲息地潛進了倚翠樓的一間上房,對著帳內正舉杯而飲的人影道:“小姐,皇上今晚去了翊王府,要見小姐,翊王殿下差奴婢過來通知小姐速回王府!”
易江山慢慢將杯中所剩不多的梨花釀倒入口中,半晌道:“這些年都不曾有過什表示,如今怎……”
將酒杯一放,易江山坐起身:“也罷,這便回府去看看吧!”
翊王府落雲居內,秦玨坐在軟榻上一下一下敲打著手中的玉杯,雖說中秋之時已經見過了寧兒,可如今不知為何卻仍有種淡淡的緊張感。
不由苦笑一聲,他秦玨從太子到皇上,何曾緊張過?如今卻是因為一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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