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立卓一愣,將要說出口的話便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古聰這才略降了音量,道:“還在那做什!明日便要啟程前去大沼了,你此時重傷,便是對自己,更是對門派的不負責任!還不速速回去調息!”
蕭立卓麵色難看地對著古聰行了一禮,卻是狠狠又看了眼蘇瑤,這才飛快地下了樓去。
蘇瑤咬了咬唇,看著古聰道:“古長老其實不必為我這般的。若是使得長老和楊長老不和,豈不是我的過錯?這叫我怎過意得去?”
古聰哈哈大笑:“他楊易還能拿我怎樣?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說起來,你也曾經出言頂撞過他,怎今日卻是這般謹慎了?”
蘇瑤歎了口氣,勉強笑道:“古長老笑話了。獨自飄蕩了這些年,實在是……”
她歎了口氣,沒再說些什。
古聰於是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眼角餘光卻是瞥見蘇瑤還執在掌中的那枚圓鏡,於是故作隨意地笑問:“說起來,這就是你方才防禦時所用的這件法器嗎?”
蘇瑤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歎了口氣,道:“是啊,據……說,這件法器最強大時,威力可以達到下品神器的等級,隻可惜……”
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古聰看著她溫和道:“法器的威力大小從來是與修煉者相關的,你現在年紀還輕,也是不急。不過你身懷奇寶,隻怕安全上會有些後患。我倒是有些和你現在修為相襯的法器,不如先借你用著,這件防禦鏡就交我代你暫管,待你日後修為上來了,再交到你手上,你看如何?”
蘇瑤眨了眨眼,道:“古長老,這樣不好吧?這法器贈我的人說是用天山玄石,無水靈根,奇麗花種子等等珍貴材料淬過的。他說這件法器雖然隻是各取了四兩煉製而成,但是現在價值卻是其原先材料的十倍不止。古長老雖然是好意,但是……”
“你這孩子,這話怎說的?難道古長老還能騙你的法器不成?不過是先代你保管,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古聰聞言立刻大手一揮,又從儲物鐲中取出了幾樣東西,對蘇瑤道,“你方才說的那些剛好我現在都有。不如你先拿著,當長老與你交換的。如何?”
蘇瑤看著他隨手取出的幾樣東西,眨了眨眼:“長老確定要換?那……我拿了這些東西,不會被人發現吧?”
古聰一聽,頓覺大有希望,連忙笑道:“乖!你拿著不要告訴別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自然不會有什麻煩的。”
說著,他生怕蘇瑤反悔似的,連忙將她手的圓鏡拿了過來,又將他方才取出的材料塞到她的手上,道:“我看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蘇瑤看了眼他手的圓鏡,依然有些擔憂道:“可是這法器……”
古聰連忙道:“放心。我暫時不會使用,必定沒人發覺的。”
他話音剛落便見蘇瑤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連忙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在了平台上。
蘇瑤沉默地看著空蕩蕩的平台,過了一會,忽然勾唇一笑,右掌忽然一翻,將天山玄石等物盡數收入鐲中。然而,就在她正要轉身離開天台時,卻忽然心一動,隻覺空氣似乎隱隱的傳來一股靈獸的氣息。她立刻頓住了身形,周身真氣暗暗運轉,同時警惕地看著四周。
“……敲詐的感覺怎樣啊?”
空氣忽然傳出一個戲謔的聲音,蘇瑤撇撇嘴,很是無奈道:“這怎能叫‘敲詐’呢?明明是他再三地要求的,我這好心的人,怎忍心拒絕呢?”
空中一隻隱形靈獸後,某人翻了翻白眼,笑罵:“好心?以一塊不值錢的小鏡子騙了人家十多兩的天材地寶,如此好心,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
蘇瑤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如果閣下是來打抱不平的,方才為何沒有出言相阻?既然旁觀而不作聲,豈不等同在下的從犯?既做了從犯,何必這般五十步笑百步?”
空氣一片沉默,不知那人是被氣到了,還是一時間找不出詞來回她。
蘇瑤也不在乎,她本身就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良善之輩,況且那古聰若是沒有覬覦不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全為貪欲蒙蔽了眼睛,她又怎會憑了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圓鏡就騙得他那許多的天材地寶?
至於那些東西,蘇瑤想到這,心情就好得微眯起眼睛,也就再沒耐心在此久留了。不要說夜長夢多,日久恐生變故,若被古聰發覺其中貓膩,那就麻煩了。況且她需要這幾味材料已經很久了,如今難得“弄”到了,自然沒興趣在這陪人閑聊。
蘇瑤自覺很給空中那人麵子地又等了一個呼吸的時間,見那人依然不說話,她便轉身朝樓梯走去,像是想要離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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