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離的手輕輕拍著蕪裳的肩膀,直到她不安的情緒平靜下來,才慢慢鬆開一口氣,她那些悲傷的過去,他不曾參與,可盡管忘記了屬於彼此初遇的回憶,他還是依稀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於他來說第一麵便是如此熟悉。
墨夜坐在暗室的檀木凳上,手中的折扇時搖時擺,而跪在他腳下身子不斷打顫的女子,就是剛剛的上宮紫塵,“聖主,我……”
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加上剛才那一巴掌,她整個臉都腫了起來,她輕輕拽著墨夜的衣角,“聖主……”
墨夜目光凜然,抬起她的下巴,“上宮紫塵,別忘了,你的這張臉是誰給你的!”
她身子微微傾斜,“可是……堂主有令,若聖主還不回去,便……毀了靈閣。”
他起身將她甩至一邊,“好,就讓那老頭子親自來見我!”
“聖主!”
“你若不想死,就給本座滾出去!”
上宮紫塵拽著裙子慢慢爬了出去,雖是僅僅幾年不見,他身上那份足矣讓人窒息的霸氣卻日益漸增,那個掌櫃扶起受傷的上宮紫塵,“老大,沒事吧?”
她冷哼一聲,示意他們兩個,“我們走。”
墨夜輕歎一口氣,走到二樓,透過窗縫看了眼已經睡著的蕪裳,眸子中卻是無比的不舍和無奈,一個瞬間,便不見了身影。
旦日清晨
整個客棧沒有一個人,蕪裳硬是要起來趕路,涅離非但不讓,還將她點了睡穴讓她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著。
簡灼顏輕輕敲在門,“王爺!”
涅離前去推門,卻見簡灼顏將一封信遞給他,他不解的看向簡灼顏。
“剛剛我一起身,便在床頭看見這封信。”
涅離接過手,慢慢打開,卻見這是一封血書。
上麵寫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宸王殿下,這一切隻是一個開始,還望宸王殿下可以謹記上宮給予殿下的這一切驚喜,眼下有大難發生,隻恐不能照顧周到,若殿下讀出上宮這一片苦心,便來南國,上宮定恭迎大駕。
讀完之後,簡灼顏不滿一哼,“她明白是在挑釁王爺,讓王爺非去不可!”
涅離將信在手掌中蹂躪,“好,那本王便去會會她。”
回到房中,涅離解了蕪裳的睡穴,現在,她已經睡熟了,這幾日的風波,她本就受了傷,涅離自是會擔心,隻不過他這王妃何時讓他省過心呢?
這不,中午的日頭剛過,床上便沒了影子。
涅離端著飯進來,一看裳兒又不見了,臉上略有責備之意,剛一回頭,蕪裳便撞在他身上,然後對著他悠悠一笑。
卻未想到,他步步向自己靠近,隻能讓蕪裳一步步退著,一直到了床沿,她一下子就要倒下去,涅離攬住她的腰,“本王愈發發現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震懾力了。”
蕪裳笑了笑,“你想怎?”
“不聽話,自是要給些懲罰。”
她看著他現在生氣的樣子,卻是十分好笑,突然一個吻慢慢覆在她唇上,“裳兒……”
“嗯?”
“你昨日的樣子真的讓本王嚇了一跳。”
她臉上的笑容隨即消散,想起那些可怕的回憶,她就不禁身子一顫,“以後不會了。”
“好,明日便繼續啟程。”
她靠在他的肩頭,這個人的懷抱,永遠讓她這溫暖,這安全。
果然,第二日早上三人便起行了,殊不知,這一路上還會遇到什。
“這眼看出了前麵幾路,就是南國了。”簡灼顏笑說道。
“是啊,馬上就是南國了。”蕪裳看著眼前的一切,雖說靈閣這些年,她去辦任務多少也去過南國幾次,可是這次卻與往常不同,她最愛的人和她在一起,心中默默想著,母親,我和涅離來看你了。
日行幾,直到進了南國,集市上花花綠綠,十分耀眼,他們一行人先在客棧停腳,就見簡灼顏在一個珠寶攤旁邊傻傻不動。
蕪裳跑過去問道,“怎了,簡灼顏?”
他指著那些珠寶說,“她也一定很喜歡這些東西,可惜她在世的時候,我並沒有……”
她拍了拍簡灼顏的肩膀,“你錯了,她最喜歡的就是你,你如今能想通,我想蓁凝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他的眼眶不禁有淚水打轉,“嗯。”
蕪裳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禁出神……就算轉身,又怎舍得去放開手?
晚上的時候,涅離拉著蕪裳去了一個府邸,他們倆端坐在那個府邸的房頂上。
涅離慢慢將身體向她挪動,口中喃喃道,“裳兒,你說這世上真的有無心無情之人嗎?”
她於往事輕蔑一笑,“……我以為我本無心,奈何遇到你才明白這世上哪有真正的無情之人,隻是心隨著夢境醉了後,漸漸分不清了現實與幻想。”
他將胳膊本能的放在她身後,鳳蕪裳靠在他的肩頭,“涅離為什突然要問這個?”
涅離一聽,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分,“本王隻是好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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