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不可思議

    趁著空檔，葉霜迅速環掃了一眼周圍，隻見辦公室中坐著七八個人，除了兩個中年人外，盡是老頭。心暗暗發顫，大世麵雖然也見過不少，但是在這種場合下還是非常緊張。拳頭都已經握住了水，心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緊張，不正常發揮也沒事，最多失去了升官的機會。

    "你就是那個叫錢楓的小夥子？"總裁一臉和善的微笑看著領著葉霜進來的那人，見他輕輕點頭，繼續說道："我們對你的營銷方案非常滿意，角度奇特卻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想法誇張卻具有很強的操作性，公司能有你這樣的人才，真是公司的福氣。"

    說話間屢次示意我坐在一旁，可是我哪邁得動腿，如同落地生根一般，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小董，我可要給你好好的記上一筆呢。"一個頭發梳著亮的中年人豎起大拇指，"別看你平常工作稀糊塗的，可是到了緊要關頭，還是你最靠譜啊。"

    八字胡年紀似乎和這個中年人相若，但位高權重的高官就是喜歡稱呼別人為小弟。在這個資本經濟乘著社會主義的大風快速發展的今天，舶來的東西早已沾染上了中國特色。"謝謝總監誇獎，我以後一定精聽你的教誨，在你的指導下，我們營銷策劃一組一定會變得更好。"八字胡沒有立即說話，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禮貌的答話。

    "總裁，我們還是當麵聽聽這位小夥子的營銷方案，當場感受一下他的精彩，您覺得如何？"頭發亮的中年人一臉諂笑的說道。"非常好，小夥子，你首先介紹一下你的方案，然後跟我們說說你的方案是如何來的？"總裁說道。站在一旁的秘書立即打開了投影儀，打開了營銷方案的PPT。領著葉霜進來的人原來叫錢楓，隻見他吐出幾口氣，緊張的心似乎終於平靜，鼓起了勇氣看了看不遠處的總裁。

    總裁是個老者，估摸六十多歲，鶴發童顏而精神矍鑠，沒有絲毫的頹廢感。兩隻拳頭使勁拽了拽，說道："下麵，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核心方案營銷。"一句話說的本是非常吃力，說到後來處便已顛三倒四，完全沒有章法。冷汗淋漓，錢楓立即看了看老大，隻見正朝自己鼓掌加油。重來沒有在如此多的公司高層麵前露臉，今天真有點狗肉上不了正席的尷尬。

    又斜眼看了看八字胡，一臉鼓氣的笑容，心中暗暗也替自己加了幾回油，才開始正常說話："不，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營銷策劃方案。"臉上不自覺戴上了真皮笑容，錢楓便開始娓娓道來，說到精彩之處惹的一片雷鳴般的掌聲。用眼去瞅八字胡時，發現八字胡笑的非常開心，心中暗自說道："老大，終於沒有給你丟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在你們麵前表現，拿出我最自在的心情。""不錯，真是精彩。我做過這多項目，看過這多營銷方案，唯獨你的方案讓人過目不忘，真是太精彩了。"

    總裁大笑的鼓了鼓掌，豎起大拇指，"就衝你這個營銷方案，公司也該給你一定的獎勵。""小董，他是你的手下，你覺得公司給他什獎勵比較妥當。"八字胡聽到總裁說出這句話時，不禁冷汗淋漓，著實驚嚇一番。他揣摩著這句話的意思，越想越害怕，心掙紮半天，說了一句："公司賞罰一向分明，有功者便賞，有過者便罰。錢楓確實優秀，至於給他什獎勵，作為他的頂頭上司，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獎勵他。"

    錢楓也是一驚一嚇，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似乎有意提拔自己，心中苦道："若是公司將我升官，那老大何去何從，公司這樣做豈不是陷害我於不仁不義的地步。若是給我一筆獎金，那是再好不過的，什都沒錢來的直接來的實際。""這個小夥子是個營銷天才，倒是可以提拔一個組長做做。"總監接著老大的話說道。錢楓立即去瞧八字胡，隻見老大眉眼之間隱約藏著幾分忐忑不安。"董事長，如果您決定要獎勵我，我想直接給我一筆獎金最好了。"錢楓迫不及待的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一齊看了過來。特別是那個總監，對自己的話更是覺得驚詫，似乎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你要是想要一筆獎金，那也可以，公司重來不虧待人才，你以後要好好幹。"總裁笑道，微微招招手，在俯下身來的秘書耳旁咬了幾句耳根子。秘書不停的微笑點頭，接著就退了出去。

    "你是怎想到這精彩的創意的？靈感是怎來的呢？"總裁剛說完這句話，隻見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聽見有人說道："董事長來了。"話語聲剛過，隻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步履沉穩的走了進來。他的眼睛看向葉霜的時候，臉上現出一點不悅和疑惑之色，指著葉霜說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老者進來的時候，總裁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神情也是非常的恭敬，待聽到銀發老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驚訝。他也是第一次見集團的少爺，此刻見到葉霜氣度不凡，進來的時候也沒有過多的懷疑，此刻聽到董事長說出這句話，眼神連忙去擠兌一旁的八字胡。

    八字胡完全已經愣在了旁邊，看向一旁的錢楓的時候，錢楓都已經傻掉了。那個老者向葉霜招招手，問道："你是誰，怎會出現在這？"葉霜說道："我是被他們強迫而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出現在這，我本來是要走的，可是他們非要強迫我留在這。"老者打斷了葉霜的話，說道："我是問你石頭到哪兒去了？"

    葉霜聽見這位老者稱呼自己的兒子也是石頭，臉上露出一絲嬉笑，說道："石頭在家呢，他說安排車送我去醫院的，沒有想到我做錯了車。"老者聽葉霜說完了情由，臉已經發綠了，將總裁生氣的瞪了一眼，說道："來人，送他去醫院，你們趕快聯係一下，看看少爺在什地方。"話還沒有說完，隻見石頭忽然出現在門口，叫了一聲："爹地，我在這呢。"

    老者見到石頭出現在麵前，臉上淤積的陰沉終於一掃而散，說道：'這位是你的好朋友吧，不然你也不會隨便帶人回家的。"石頭向老者做了一個鬼臉，有點歉然的說道："爹地，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就隨便帶人回家了。可是葉霜真的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所以就。對了，爹地，葉霜還要要緊的事情去醫院呢，你快點安排車送葉霜去醫院吧。回家後我會好好給你做出解釋的。"

    老者舒心一笑："我很高興你能夠將朋友看的如此重要，這是老爸很高興的地方。我已經安排車了，你送你朋友下樓吧。"石頭笑著給了老者一個擁抱，說道："謝謝老爸，我就知道老爸是最偉大的老爸了，我就不打擾老爸開會了，我先送葉霜下樓了。"

    出了門，葉霜急匆匆的向下走去，說道："我就走樓梯下去了，你就不用送我了。"葉霜看見電梯還有一段時間才會下來，已經亟不可待的要下去了。現在又耽誤了一段時間，隻怕林可欣在醫院快要等瘋了吧。石頭也不讓葉霜獨自一人下樓，也急匆匆的跟在後麵。

    樓道中響起了兩陣急促的聲音，呼啦啦的直到下麵幾層之後才沒有想起。剛剛下了四層的時候，眼睛前方忽然出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腳步已經不住。隻聽見一聲慘叫，一身青花格子便仰身向後摔去。

    葉霜大叫一聲，連忙伸手去拉，哪還拉得住。慘叫聲過後，才看清楚，摔倒在地上的老婆婆已然昏闕過去。石頭也從後麵趕來，看見地上躺著的老太婆，說道："哎呀，這下可糟糕了呀，怎撞到一個人了呢。"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下麵的樓道上傳來，有人便說道："別讓老太婆跑了，抓住她有賞！"葉霜和石頭頓時就傻了眼，尋思著眼前的這個鶴發童顏的老太婆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盯著地上的老婆婆看了幾秒，不禁生出幾分憐憫，於是葉霜對著石頭說道："我們就做回好人吧。"

    石頭點點頭，對葉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你身體比較健碩，應該由你來完成這件神聖的事情啦。"葉霜也不含糊，連忙抱起地上的老婆婆出了樓道進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外另有幾間其他公司，隻是樓道離這間辦公室最近，葉霜就近進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還有些許人沒有下班，看見葉霜抱著一個老婆婆慌張的跑進來，俱是一臉錯愕之意。在這個公司上班比較自由，多半提前半個小時下班，一直守到下班點多半是替人打卡。

    公司麵房間眾多，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聽見有人在門口吼道："守住所有辦公出口和電梯，不能讓銀狐老太婆逃走了。"聲音還沒消失，就有一群人衝進了辦公室，嚇得這些人一臉驚駭。"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老太婆進來過？"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向正準備下班的人問道，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時的來回掃視。這些人倒也不想惹事，都是搖搖頭，有人小聲的說了句："這位大哥，我們準備下班來著，也沒看見什陌生人進來。"

    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都逐一環視了一番，揮揮手示意快點滾蛋。這群人平常哪見過這等場麵，還有的以為是拍電視劇，衝著四麵八方招招手微笑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見到，吼道："這個傻子做什，還不快走，小心吃子彈。"說著便掏出一把54手槍，朝著那人指了指。那人嚇的麵如土色，輕聲說了一句"媽呀"，快步就走了。

    揮了揮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吩咐道："你們幾個去麵搜查，老太婆都被我們追了這久，體力應該不支，小心搜查每個角落。"一群人大聲說了一聲"是"，立即追了進去。隔壁的幾間公司沒有下班的，聽見響聲都出來看熱鬧。剛一出來便看見門口站著幾個人都拿著槍，立即都惶恐不安的下樓了。這幫人也才二十來人，隻能逐一搜查每間公司。

    葉霜抱著老婆婆和石頭穿過幾間辦公室，來到一處擺滿鮮花的房間。葉霜看了看這間房間，臉上擠出慌張不已的神情，對著石頭說道："石頭，你快點找找啊，看看我們藏著什地方比較好。"葉霜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了，背心更是濕透了。此刻的情形不由得讓葉霜顫抖起來，他知道一旦讓那些人追到了，且不說老婆婆會有性命之憂，就連他和石頭也是難保健全的。

    石頭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忽然指著一處屏風，驚喜的說道：'快點來這，這有個電梯啦。"這句話說得聲音非常小，好在葉霜就在附近不遠之處，聲音雖小卻也讓葉霜聽見了。電梯設在一處屏風後麵，十分的隱蔽。這間屋子平常隻是擺放了許多應時花卉，東北角落有一些健身機械，西南角落則有一排書櫃。射進來的陽光沒有一絲炙熱，倒是十分的溫柔。

    出了電梯，便又是另外一間辦公室。辦公室布置格調相當典雅，濃縮了古典中式美的精華。置身其中，四麵滾滾而來的就是麵的文化氣息，由不得人拒絕欣賞它的美。葉霜正準備將老婆婆放在沙發上，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便要進來。葉霜和石頭連忙四處察看，沒有一處躲避的地方，忽然間看到偌大的沙發，連忙將人賽了進去。還不等葉霜和石頭藏好，門就已經開了。直直的趴在地上，隻見一個人提著腳步慢慢走動著。

    葉霜和石頭望了一眼，兩人已經計上心來，慢慢繞著他爬出了辦公室。剛起身準備逃走，隻見從後麵傳來一聲斷喝："站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老太婆？"石頭和葉霜同時轉過頭來，隻見來人是個油光麵粉的小子。

    那個小子臉上露出一臉狐疑，從葉霜身上看到石頭，從石頭臉上看到葉霜臉上，忽然湊上來在葉霜和石頭身上一陣嗅聞，一直從頭發聞到鞋子，說道："奇怪，身上有幾絲味道跟銀狐老太婆身上相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剛好有幾個人走而來上來。此話一出，便有幾個小青年立刻押住了葉霜和石頭，喝道："說，你們是不是見過那個老太婆？"神色顯得非常激怒，扭得葉霜和石頭痛的嗷嗷直叫。"我不認識什銀狐老太婆，你們問錯人了。"

    葉霜初時聽到"香味"的時候，已是十分震驚，忽然想起報過那個老太婆，心不禁暗暗罵了幾句"真沒有想到老太婆都一把年紀了，還喜歡噴灑香水，真是老妖精一個。這下可連累我了，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的嗅覺如此靈敏，今天算是倒黴到家了。"領頭的漢子徑直走了過來，親自在葉霜和石頭身上嗅了幾遍，才說道："這個小子身上的味道確實跟銀狐老太婆身上的味道有幾分相似。"又看了看葉霜，臉上忽然布滿陰雲，說道："你是不是見過一個老太婆？"

    葉霜心早已囉嗦不止，聽著領頭漢子滿嘴的戾氣，看著領頭漢子滿臉的陰沉，身體已經不自主顫抖。領頭漢子看著葉霜的膽顫心驚的熊樣，更是高興，當下一記重拳打在葉霜的小腹上，喝道："快點說，你是不是見過一個老太婆？"我痛的彎下腰，兀自捂著小腹說："我真的沒有見過老太婆，你們真的認錯人了。"這層樓上的職工多半已經下班，還有少許準備離開的人見了這陣勢，嚇得連忙從樓梯離開。

    守護樓梯的人幾聲吼叫，這些人又重新回到各自的辦公室，絲毫不敢偷窺。領頭的漢子忽然高聲喊了一句："麵的人聽著，你們要是敢報警，叫你們都去陪閻王。公安局都有我們的人，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們隻是找人，不會傷害你們，隻要你們配合一下，保證你們平安無事。"葉霜心中歎道："重來都是黑白相通，如今的社會更是厲害了。黑道要是沒有白道的保護，哪來的這等囂張；要是白道不扯上黑道的關係，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不會做的那痛快。"

    葉霜正在沉思之間，領頭的漢子又打了幾拳，痛的葉霜哇哇直叫，一點男人的精神麵貌也未表現出來。領頭的漢子一麵揍，眼睛卻在四處張望，似乎在做引蛇出洞之事。葉霜素來都是乖乖兔，從小也沒有打過多少架，身子骨柔的緊。此刻被領頭漢子打了幾拳，實在是痛不可當，才叫的如此大聲，心中暗暗罵道："狗娘養的，下手這重，老子重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