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顧言換上拖鞋開了燈，抿唇走向那扇黑色房門。

    吱嘎——

    不大的門縫緩緩打開，她摸上壁燈摁下，偌大房間頓時明亮如白晝。

    和她入獄前一樣，層層疊疊的衣櫃堆滿大半個房間。而東南角，則是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鞋櫃包櫃。整整齊齊，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顧言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緩步走到白色梳妝台前坐下。

    幹淨嶄新的櫃麵上，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數不勝數，隱隱約約散發著淡淡幽香。

    她眯了眯眼，伸手抽開梳妝台左麵抽屜。隻見不大的抽屜，一張全家福靜靜躺在那。左右兩側分別站著一男一女，皆昳麗之容，頗為惹人注目。兩人中間，戴著粉紅色蝴蝶結發箍的女孩甜美又清純，睜著雙無辜的大眼睛，十分惹人憐愛。

    顧言拿出全家福，用手指摩挲了下，半響才斂下眸子，將照片翻了個身。

    隻見白色背麵上，一道輕微劃痕從左上角延至最下方。雖力道不大，卻觸目驚心。

    顧言捏緊了手中照片，指節一點一點泛白。

    ……

    溫馨明亮的公寓內，麵容精致妖豔的女人眉頭緊蹙，站在一個緊閉的房門前，遲疑又猶豫。

    “乖寶貝，今開學了，媽媽帶你去學校好不好？”

    靜謐的房間沒傳出半點動靜，死一般沉寂。

    女人眉頭越皺越緊，又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回應。

    她咬了咬牙，剛要拿出備用鑰匙破門而入，房門忽地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睡衣裙的女孩站在門口，消瘦又單薄，手緊緊攥著一張看不清正麵的照片。她輪廓極深，大眼睛略顯空洞，直直看著女人。

    女人心疼的蹲下身子，手指撫上女孩冰涼的麵頰，輕聲道：“乖寶貝，你到底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