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北,在一處比較僻靜的巷子,就找到了沈老先生的若水堂。
伊簪不禁心中一驚,又是一歎。
滿眼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盛開的傘花,一個接著一個,鮮活的綻放在若水堂的巷子,如荷葉般撐著的油紙上,點綴著各種水墨。粉的如菡萏待放,翠的若玉草天青,黃的如琥珀盈輝,更別提那,傘上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畫龍點睛,神來之筆。將傘生生的綴成了仙品,添了無限的意蘊。
有的傘支在了地上,有的掛在牆上,有的勾在了屋簷上……一條僻靜的小巷時就熱鬧了起來。
野雀則是,看的呆了一呆,瞬間那一滯打,細細的打量那傘,欣喜歎服之色溢於言表,竟禁不住拿起了幾個把玩。
伊簪看著,這野雀沒個夠,生拉了野雀,順著那巷,到了,沈老先生的若水堂。
這沈老先生的店其實也不大,也就小小的一個鋪子,青磚白瓦的,在一巷子的傘花中,顯的甚是寧靜。
鋪上歸類的整整齊齊,一排排的傘合著圍了一圈,頂上是一個個倒垂著的傘花,圓嘟嘟,俏生生,一個接一個,荷葉似的一片一片的,仔細聞聞還誘著點墨香。
野雀這可撒了歡兒的看,心心念念的就想著抱回去。
伊簪正打量著這鋪子,就見那鋪子內轉出個十一,二歲的孩童來,眉目清淡雅致,舉手投足之間帶著點淡淡的詩意,沉穩仔細。
正要開口,就聽到野雀驚呼:“簪兒,你看這傘上的,像不像我?”說著就見野雀持著傘,轉過身來。
那傘如一枚碩大的花瓣,一寸寸的下移,隱約中顯出,野雀那窈窕的身影,最後現出了那明媚如四月驕陽的臉來。
伊簪看的怔了一下,心中暗歎。如果要是不說話,倒也是算畫走出來的人。又看了看,這傘上畫的有些什,原來卻是隻五彩斑斕活潑啼叫的鳥兒,的確與野雀本體有些神似。
那十一二歲的小子,明顯呆了呆,一會才回過神來,臉上雖麵色不顯,卻微微漲紅了臉,手握的死緊,卻又控製不住的往野雀那有意無意的看過去。
那野雀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徑直走到那小子跟前,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桌子,指著手的傘,目光流轉“這傘誰畫的?”
那小子皺了皺眉,“我畫的”,又低下頭去看手的賬本。
如果野雀再看的仔細些,就可見那賬本捏起的一角有點抖。
那野雀似不大相信,這是一個毛頭小子畫的,心不知在想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這桌子,沉吟了半晌“這你一個人打理?”
那小子沉了口氣:“師父,很早就交給我了。”淡淡的倒是極為自然。
伊簪聽著這兩人不鹹不淡的對話,也一時摸不著野雀到底要做什。
小七倒是受了啟發,想找個畫的和自己差不多的傘,找來找去,也沒有,垂頭尚氣的蹲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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