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很微弱的光，東方歐陽辰就站在窗邊，他吸著香煙，感覺自己似乎並不在這個世界一樣，他呆呆地看著遠方，他真的不明白為什曾經那愛自己的人昨天竟然可以用那樣像是看著仇人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他不願去想起昨天梁丘燕看著自己的眼神，太可怕了，她的唇角在承受痛苦的時候一直保持著微笑，而她眼睛一直在流著淚，她沒有閉上眼睛，沒有發出聲音，隻是一直盯著自己身上的男子，她就像是沒有了生命的木偶一樣，她的目光那清澈，就像是一汪清泉，東方歐陽辰才發現其實自己一直都不恨她，或許自己一直都是愛著她的，可現在他從她的眼睛看出她似乎永遠都不會再愛自己了，那樣的眼神他真的害怕了，難道她真的會對自己死心了嗎？如果她真的對自己死心了是不是會離開自己？

    "我們什時候的飛機？"梁丘燕的聲音很沙啞，東方歐陽辰轉過身，還可以看到她脖頸上昨天自己的傑作，她看著自己的目光是那冰冷，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這樣的目光，她真的恨自己嗎？

    "下午兩點的飛機，你在休息一會兒吧。"東方歐陽辰的聲音很輕，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溫柔地說話了，不過現在這些對於梁丘燕來講都已經無所謂了，她不是言情小說中傻乎乎的女主，無論男主是打是罵都會俯首帖耳，她是一個自主的人，一旦她換完欠他的父親的醫藥費，她就要立刻協議離婚，即便他不同意她也要離婚。

    "東方歐陽辰......我爸的醫藥費我會盡快還你的，等我還你錢之後，我們就離婚。"梁丘燕說的堅定如鐵，她真的沒想過自己和他終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她已經開始盤算著，雖然四十萬不是個小數目，但是她還是要還，無論怎樣她都要還上這筆錢。

    "那筆錢不用你還我，畢竟你父親是我的嶽父，他治病的錢，我應該出的，至於離婚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東方歐陽辰看著她的樣子，說出的話雖然沒有什溫度，但是並不算是冰冷，畢竟經過昨天的事，他開始認識到了自己的真心，自己估計是真的把她傷透了吧。

    "東方歐陽辰，你認為我們這樣糾纏有意思嗎？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害死晴晴的凶手，那好，要不你就把我抓進警察局，要不就放了我，我告訴你，我恨你，這不是開玩笑。"梁丘燕的目光冰冷了起來，她從來沒用這冰冷的目光看人，也從來沒有說話的語氣如此疏離，他們這次終於是走到了盡頭，他們既然不能相愛，那就忘記彼此好了，都不要在彼此的生活中出現，給對方留下最後的意思安寧，這就是對彼此做的最好的事了。

    "我也告訴你，梁丘燕，你想要離開我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東方歐陽辰的聲音變得很大，他已經快被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氣死了，難道她不明白自己的心嗎？為什在她和別的男人通電話的時候自己會那氣憤，為什在那晚藍子信比自己更顯找到她，而感覺到內心的懊惱？他愛她，很愛，很愛，在自己還不知道那樣的情感到底是什的時候就已經愛上她了，而現在可好，他終於敢於去承認自己的心意了，而她呢？她卻不再愛他了，也好，他們之間似乎永遠都沒有一個完滿的結局，之前她愛自己，那這回換自己去愛她，這下子扯平了，很好。

    "好，既然你想要我們之間彼此折磨，那就這樣吧。"梁丘燕不願再說其他，她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繼續，那就是即便是生活在一起，他還是陌生人，她就當他完全不在自己的生活中好了。

    "秋燕......如果我愛你的話，你會不會來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鬼使神差地說出這樣的話，這的確不像是東方歐陽辰可以說出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勇氣是從何而來，他隻知道如果現在不說的話，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了。他的目光黯淡了些，他深深地吸著氣，他等待著她的答案，他從來沒有像眼前這樣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等待著一個女孩子的回應，他現在希望從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東方歐陽辰你這次又是什陰謀？我梁丘燕就這好騙？一次次地掉入你的陷阱，東方歐陽辰，我曾經那愛你，那信任你，可是最後呢？......東方歐陽辰我永遠都不還在相信你了，我不會再愛你了，如果你不離婚，那我也無所謂，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如果你有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去殃及他人，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說這些都是白費，天下有誰可以讓你東方歐陽辰改變決定呢？真是太可笑了，當初就是因為我太不自量力，才導致我今天的悲慘下場，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東方歐陽辰是什樣的人物，不是我梁丘燕可以愛得的人，我認識到自己的錯了，可是誰能給我後悔藥呢？"梁丘燕的眼中噙著淚水，似乎搖搖欲墜，但是她還是堅持不讓眼淚流出來，昨天她都已經哭得夠多了，可是他還是那樣強要了自己，現在她的淚已經流幹了，現在梁丘燕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懦弱的傻傻地愛著東方歐陽辰的那個梁丘燕了，她不必害怕他，他能把自己怎樣呢？

    "原來是這樣，那你就去恨吧。"東方歐陽辰的眼睛變得更加地深邃了，如果你肯注意的話，你會發現他的眼睛滿含著後悔和難過，但是梁丘燕不會再去關心，這個名義上是自己丈夫的人，現在對於她來講，就是個魔鬼，可怕的魔鬼，她巴不得永遠地逃離他，不要再看到他。她怎會去認真地看著此刻幾乎快要卸下假麵具的他呢？她隻是轉身離開躺在床上再也不去看他，馬上就要回去了，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也會變少，這對於梁丘燕來說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她還是有點踟躕了，心有點空落落的，雖然她並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現在的莫名情緒的原因，但她並不想想那多，畢竟以後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他們就這樣糾纏在這一個問題上沒有答案的話，再去理會也是沒有那個必要的。

    梁丘燕就這樣在床上躺著慢慢地就睡著了，也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醒來的時候身體的酸痛減輕了很多，東方歐陽辰早已經整理好了行李，估計是該到回去的時間了，他一直都沒叫醒自己，應該是還沒有到去機場的時間，他就那樣坐在窗邊，目光看向遠處不知道的某一點，梁丘燕突然感覺這樣的東方歐陽辰是那陌生而熟悉，熟悉的是他依舊冰冷的麵孔和不苟言笑，而陌生呢，就是他的神情，這是梁丘燕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神情，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落寞的眼神，不過這些異樣的情緒在轉瞬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怎會落寞？即便是因為什這個樣子，大概問題的源頭也是那個叫做晴晴的女孩子吧，想到這，梁丘燕的心中又是一陣子的無奈，明明他為了別的女或許自己人心傷，卻要將悲傷的背影留給她，真的是有點可笑，不過還好，現在她開始有抗體了，或許自己曾經還抱有一些幻想，可是那些傻乎自說自話就在昨天晚上結束了，完全地結束。

    "醒了？收拾一下準備走了。"東方歐陽辰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好聽，像是大提琴的獨奏，悅耳。不過這些對於梁丘燕來講，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可以她想將東方歐陽辰忘個徹底，隻是沒有那個本事隨心所欲。

    "嗯。"梁丘燕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這是很少屬於他們兩個的寧靜，沒有他在那指控的日子總感覺有點空虛，梁丘燕幾乎就想罵自己賤了，畢竟人家不罵自己皮還癢了，這真的和犯賤很靠邊兒，不過這些心理的腹誹不過是短暫的幾個瞬間，她整理好心緒，或許是現在的自己還不能適應這平靜的生活吧，以後就會好的，畢竟之前他總是冰冷的對待自己，現在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還真的有點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