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的臉瞬間就綠了,她猛地收回腿從床上跳了下來。
幾步來到桌案旁,將牛油燈點燃。
整個屋亮了起來。
她扭頭看著,隻見床榻上躺著一個隻身穿寢衣的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不是旁人,正是她下午在街上攔下的那少年。
一時之間,巴掌大的小臉綠中帶黑,難看至極。
“公子荀”她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手握成拳,咯吱咯吱的響著。
好個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的男人。
難怪他一路上都沒有向她發難,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真真可惡!
那少年呆呆的看著顧希,視線忽上忽下,忍不住朝顧希的胸那看去。
“你看什?”顧希瞬間就怒了,瞪著眼朝他吼道。
那少年慌忙收回視線,低低的垂下頭去。
“你現在給我出去。”顧希手一指,指著門口說道,再不看那少年一眼。
至始至終她對他都不曾有過半分愧疚。
路都是自己選的,怨不得旁人。
那少年抬頭看了顧希一眼,垂下頭去,喃喃道說道:“公子有言,令我服侍先生,若踏出這屋子一步,先生便要施與杖刑。”
他的聲音細弱蚊蠅,臉上一紅,雙頰仿佛滴出血來,再不敢看顧希一眼,低低的垂著頭,雙手用力抓著棉被,身子顫顫的抖著。
明明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此刻卻顯得這般勉強,連手腳似乎都不知該放在那,一臉的掙紮。
顧希雙頰氣鼓鼓的恨不得現在衝上去,把公子荀給大卸八塊。
她見過小氣的男人,卻沒見過這般小氣記仇的男人。
她淡淡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冷冷一哼,嘴角盡是譏諷:“明明有掙紮,明明並不情願,為何會選擇這條路?”
不願當時便可憤然拒絕不是嗎?
那少年猛然抬起頭來,看向顧希,笑中滿帶蒼涼:“我...”
隻說了一個字,便垂下頭去。
顧希實在困的厲害,無心與他多做糾纏,又搬出一條棉被來,用枕頭在偌大的床榻上,擺出一條楚河漢界,抬頭看向那少年手一指麵那側說道:“今晚你就睡這,記住千萬不可越界,不然休怪我無情。”
說著,裹著被子躺下。
“嗯。”那少年緩緩躺下,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疑惑。
就在顧希快要睡著的時候,他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問顧希,慢慢的說道:“為何你那是軟的呢?”
視線落在顧希胸上,疑惑更濃!
他聲音一落,顧希猛然從床上暴起,摸出懷的匕首,伸手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臉陰霾,陰沉沉的說道:“你說什?”
眼中殺氣狂湧,濃的如暮靄一般。
她睡覺從來不會脫了外衣,但卻會解開裹胸,那正在發育,長時間束縛著,容易得乳腺癌。
他一定是發覺了!
她眼光一淩,手重了幾分,絲絲血珠順著匕首,落在她的手上,一片猩紅,妖嬈刺目。
那少年一改先前怯弱的摸樣,一臉的震驚,雙眸一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女子!”
已是言之鑿鑿!
顧希嘴角一勾,冷冷一笑,手又加重了幾分,陰沉沉的說道:“說你究竟是誰?混入這公子府有何目的?”
那少年絲毫不懼顧希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從容不迫的說道:“你又是誰?男扮女裝混入這公子府又有什目的?”
說著,一笑:“說不定我們誌同道合呢!”
顧希一笑,絢麗如花,慢悠悠的說道:“你說我是殺了你呢?”
一頓:“還是殺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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