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轉身就走，卻聽鳳橘的聲音響了起來，“沐姑娘，請留步！”

    沐離若停下腳步，扭臉看著他，“呦，終於跟我劃清界限了，不叫我宗主了？”

    鳳橘臉上一紅，遂低聲下氣地開口道：“沐姑娘，能否請你幫忙情，‘萬靈宗’隻剩下我們幾個了，我們若是死了，‘萬靈宗’就真的滅宗了！”

    沐離若勾著嘴角道：“我之前同你們過和平相處的事情，是你們不肯接受，你們覺得你們是高高在上的仙修，所以就要站在世界的最高端，斬妖除魔，行俠仗義。”

    “你們覺得，你們代表的就是絕對的正義。你們覺得，理即正義，現在，理就讓你們被妖族抓住，理就要讓你們被妖族殺死，你們還覺得理就是正義嗎？”

    “你們覺得，你們隻是殺了兩隻狐妖。但是你們不知道，你們殺的狐妖也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也有親人朋友。”

    她打空間拿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你們覺得，你們都是對的！你們接受不了失敗，接受不了仙修日漸式微的境地，你們站在這高高在上的‘萬靈宗’，就覺得自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以睥睨下。看到妖修，你們就控製不了手中的劍，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然後，你們連殺了兩個妖修，妖修卻沒有殺死你們，你們知道為什嗎？”沐離若笑地看著眾人。

    眾人茫然地看著她，搞不懂她拉拉雜雜地這些東西有什用。

    卻見她猛地拔高了嗓門，“是因為他們妖族跟一個人達成了協議，他們答應那個人，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地殺人！那個人，他是個魔族！一個魔族，同妖族定下協議，要求這山的妖修不可以隨便殺人。是一個你們想要除之而後快的魔族用他的信義救了你們。”

    “這些妖族為了填飽肚子，他們辛辛苦苦地采草藥，來換糧食和日用品，他們靠著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他們沒有傷害過人類，他們也不吃人，你們憑什看到他們就拔劍？”

    就聽珊瑚不服氣地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叫他們是妖族的！”

    沐離若站起身，拎起凳子，大步走過去，揚起凳子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猛砸。

    “我不用問都知道，這事跟你脫不了關係！”沐離若恨極了她這張嘴，下手一點都不留情。“你是傻叉嗎？你的腦子到底裝的都是些什樣的垃圾？”

    “沐姑娘！”鳳橘焦急地道。“你這打會打死她的！”

    沐離若丟掉手中的凳子，轉身出去把那兩隻狐妖的屍體拎了起來，帶進大殿中，放到地上。

    “沐離若，你要帶他們去哪兒？”白錦領著一群狐妖追了過來。

    “我隻是打了她兩下，你們就擔心我會打死她，而他們呢？他們原本已經修煉有成，可以活成千上萬年，他們的壽命可能比你們仙修都要長。如果你們沒有殺死他們，他們就可以長長久久地活著。但是現在，他們被你們殺死了！”沐離若咬著牙，語速極慢地開口道。

    有幾隻狐妖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聲抽泣起來。

    “我告訴你們！這一次，我也保不住你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經地義的！誰動手殺的他們，給我站出來！”沐離若恨聲道。“我可以保證，你們站出來償命之後，我可以同妖族講情，饒其他人不死！”

    這幫仙修安靜了半晌，人群中突然有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大師兄，我不要死！”

    沐離若抬眸一看，哭的人正是珊瑚。

    鳳橘臉色鐵青，他死死地咬著牙，瞪著沐離若，雙方就這對峙起來。

    半晌，他突然聲音嘶啞地開口道：“我來償命！沐姑娘，你讓他們放了我的師弟和師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