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白在夏煙所在的酒店附近開會，便給馮總打了個電話。馮總告訴他，夏煙出去了，程慕白：“要不讓陸芳來一下吧，我問一下最近的情況。”

    馮總心領神會地在李菲麵前替陸芳請了假。

    一見程慕白，陸芳就撲在他懷，極盡纏綿之能事。

    “工作還適應嗎？”

    “還行，比較輕鬆。”

    “你們經理對你怎樣？”

    “不錯啊，她人很好，比那個副經理好多了。怎，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我隻是隨口問問。”程慕白看著懷抱中的女人，發現她瘦多了，心頓生憐憫：“芳，你瘦了。”

    “那個姓羅的一到晚懷疑我的心不在他身上，老是不讓我出去工作，可我不工作，家喝西北風啊！我出來工作，就不用看到那個神經病了，還可以邊幹活邊想程哥。”

    “別太辛苦了，有哥在。”

    “哥，你真是個好人！”

    “哥不是好人，哥活得很累。”

    “哥，你永遠是我心目中最有能耐的大哥，世界上沒有什事是哥辦不到的！”

    “我做不到的事有很多，不能賺很多錢，不能有個孩子，不能讓她愛上我……”

    “哥，她對你不好嗎？”

    “不她了，點別的吧。”程慕白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哥，有一件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陸芳的眼圈又開始紅了。

    “吧。”

    “我有一個弟弟，叫陸強，從就不好好讀書，初中沒念完就賴在家再也不去學校了。成打架鬧事，偷雞摸狗，我爹媽都拿他沒辦法，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誰叫他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呢。我爹媽希望我能給他找份工作，讓他老實本份地做人。我哪有能耐給他找工作呀，隻能求哥了。”

    “他一個初中沒畢業的人，在城確實很難找工作啊。我托人盡量想想辦法吧。”

    “太好了，哥，我就知道你能行！”

    為感謝程慕白，陸芳竭盡所能在床上施展各種本領，直到將程慕白累得直喊停才罷休。程慕白百感交集，真是紅顏禍水啊。他又感慨道，男人要是沒有能量，又怎會留得住身邊的女人！

    有時，他會覺得他和陸芳之間好像是一種交易，但人與人之間不就是交易關係嗎？他和馮總，他和秦總之間都是赤裸裸的權錢交易，他和他的上司、下屬之間都是一種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他和夏煙之間，他要的是夏煙的城市戶口，她的外在條件讓他在外人麵前更有麵子，她的孤傲讓他一輩子都不眠不休地想去挑戰。他拿什來和夏煙交易呢？地位？金錢？還是其他？

    程慕白和夏煙幾乎同時回到家。程慕白裝作不經意地問：“上班很忙吧，會經常去外麵聯係客戶吧？”

    “沒有啊，酒店內部的事都忙不完。”

    “今我給馮總打了個電話，他你外出了。”

    “噢，那會兒我去菜市場調研了，最近食堂總是超支。”

    “是嗎？”程慕白心有些好奇，夏煙一向對數字非常遲鈍，如今卻關心起這個一直讓她頭疼的問題來。看來，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夏煙改變了嗎？或許是，但她一向習慣於躲在自己的世界，將其他人都關在外麵。我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也許，這樣比較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