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次日，我一掃昨天的悲傷，又重新神經起來。

    我的前額前了一個大包，雖然頭發很長的給遮住了，但隱隱約約還看得見。我就想，這不好看啊，必須把醜的一麵給遮起來。於是，我到小賣部買了五個創可貼，打算一天貼一個。我的額頭貼了一個創可貼，在學校，還真沒有發現有這個造型的。我算不算是標新立意？當然在更多的人看來，我是有點神經了。

    “朝升，幫我看看露出來沒有？”我捂住額頭對羅朝升說。

    “沒有。”羅朝升頭也不抬，依舊在那抄抄寫寫。

    “你看一下嘛。”我拽了他的胳膊，他沒辦法隻好亂看了一眼，“真的看不見。”

    於是，還真的沒人發現我的額頭貼了創可貼……

    三月末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飄在臉上，還帶點小小的寒冷。說是舉行什高考誓師大會，可是連續幾天的小下雨，被往後延遲又延遲。

    終於，學校瞄準了那一天稍微比較有點雖然還帶著灰蒙蒙的天氣舉行。我看了一下，今天距高考還有76天，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搞這個誓師大會有什意義。激勵學生？啊呸，激你妹。我這個人很少激動的……

    又一大群人集合在操場上，隻見我們高三的同學們每人手拿著一張紙。“忻城縣高級中學高考誓詞”，麵的內容我記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這個所謂的誓詞可以在百度搜出。也不知道幾代學生，幾個學校都用過，貌似是通用的……所以我最恨這種，都沒有新意你也好意思拿來給我看，給我看也就算了，你還讓我念？

    老規矩，學校領導先說話，說了一大通，無非是要我們在最後的這些天，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後理科班的代表出來講話，他說了好多好多。但天地良心，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聲音小也就算了，吐字也不清楚……搞得我沒有激情了。

    文科班的代表是個女的，貌似叫秦嵐的吧，聽說成績很好很好。可惜沒見過，她在上麵講，我在下麵也沒戴眼鏡，看不到嘛。

    “你還別說，不愧是文科班的，文采比剛剛理科班的好。”波濤說。

    “能和我比？不就是成績好。”我酸溜溜地說，咳咳，我就是紅果果的嫉妒。

    “當然，她不比你文采好。可是現在她在台上演講嘛，有本事你也上去演講啊。”阿鋒在我後麵說。

    “不要動我的帽子，討厭。”我拍掉阿鋒正在玩我衣服上的帽子的手。“廢話，讓我上去演講，肯定是慷慨激昂、血肉橫飛啊。唉，沒有我上去演講的誓師大會是不完美的。殘忍，真是太殘忍了，怎不讓我上去呢？唉……”我在下麵一直抱怨個不停。

    “是啊，你上去演講你的銀蕩之道。比如怎下載H片啊，怎買H書啊，怎……”阿鋒說道。

    “嘿嘿……嘿嘿。”我們笑了，笑得很……

    果然，秦嵐同學說什我也聽不清楚，我最記得就是她用了一個很潮的詞“給力”。天啊，太殘忍了！我最討厭這個詞了。總算她講完，哇靠，她們班的人給她歡呼，給她喝彩……我斜過去一眼，說了一句，“純娘們兒……”

    然後就是高一高二的阿妹代表上來講，什祝學長學姐高考什什的。“嘿嘿，阿妹的嘴真甜。”我賤笑一聲，還別說，那個上去演講的阿妹聲音還比較甜美。我忽然想起，當年我們還是高一的時候，站在那邊的是高三。如今，站在那邊的是我們，未想過接受阿弟阿妹的祝福。三年，真的太快了……

    在最後，讓我們舉起右手，握緊拳頭，一起高念誓詞。可我不同啊，像我這有性格的人，怎能做這種事呢？我把手伸進口袋，好暖和。我冷眼旁觀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同學們仿佛被打了雞血一樣，在那撕心裂肺地高喊著……我看到有些同學的臉都漲紅了，額頭的青筋也都有冒起……我靠，至於嘛？我木然的站在那，與周圍興奮中的人們顯得格格不入。少年，你們太衝動了……

    末了又飄起了下雨，小雨為誰飄，飄得如此淒清……

    才過了兩天，就又要考試了。在最後這個學期，我永遠都是坐在本班考試的。也許也反應出我的水平來，成績穩定嘛……

    “覃文碧，過來幫我貼坐位（考號）。”班主任突然喊了我一句。

    “哦，好的。”我應了一聲。為什叫我做這種事啊，我都坐在最後一桌了，都遠離他的視線了。沒想到還能被班主任看到，唉……沒辦法，我就是那的出眾……

    拿過考號條和膠水，我忙了起來。“各位大姐，讓一讓。”“讓一下，沒看見我做事嘛。”我一路吼過去，誰擋罵誰……等我忙完，累得我的腰都酸了。“唉……累死老人家我了。”

    我坐的桌子很髒，我就呆呆的坐在那。這時坐我旁邊的女孩子遞給我一張紙巾，意思是要我擦一下。我什都沒說的接過紙巾，邊擦邊想，本來我打算用發下來的試卷擦桌子的，不想半路殺出一個MM。便宜那張試卷了，不用受到我摧殘。

    我偷偷的望了身邊的那個女孩一眼，穿著花格子的外套，頭發有點長但沒有綁起來，乍一看挺文靜的嘛。我覺得她好善良，居然遞紙巾給我，真是太感動了……我就是這一個多愁善感滴人……

    試卷發下來我也沒有看，坐在那發呆，我總是有意無意的向那個女孩望過去。我又偷偷的看了她的考號，原來是隔壁七班的，叫羅澤清。天地良心，貌似沒見過她……

    我看啊看啊，再看她一眼，額……她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很無語，真的不知道該怎說……

    每次考試完都覺得好輕鬆，因為考了也是白白考……

    中午去吃飯，意外的發現食堂的飯菜居然漲價了！3.8元一餐，靠，不帶這玩人的吧。這多出來的一毛兩毛，你…你…你讓我放哪啊？臭三八食堂，不如改名叫三八好了。漲…漲…漲你妹啊！

    我又大發牢騷，覺得我們都快離開這個狗地方了，居然還來剝削我們，真是太殘忍了。我就想著把那些毛票收起來，讓食堂沒有毛票補給我們。當然我知道，現實上，這是不可能滴。

    “不就是兩毛嘛，我都沒有要。”羅朝升說。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一種道德倫理問題，不能說他要兩毛，我就給他兩毛。還有，不要不把兩毛錢不當做一回事。我告訴你啊，這兩毛錢呢，可以買兩盒火柴，可以燒掉你家多少次啊！”我語重心長地說。

    “沒什，兩毛錢就當扔給狗了。”

    “其實你應該像我一樣，剛才啊，那個食堂的阿奶對我說，不要兩毛錢可以多得一些菜。你知道我怎說嗎？我說，我不要菜，我就要那兩毛錢。她很無奈的補給了我兩毛，嘿嘿……”我得意的說。

    “你這種人啊，不知道怎說了。”

    笑……

    又是一節體育課，我覺得每個學生都很喜歡體育課，因為你懂的……

    我們已經很久不用集隊了，一上體育課要玩，要睡覺……“建斌，去領個球來玩玩。”我們對建斌說，因為隻有他有校牌，而我們的校牌都不見了。

    說起來，我不會打籃球。他們說我投球的姿勢很優美，其實他們的意思是我投球像女人……我直接怒了，為了不讓他們小看我，我又投了一球。你還別說，還真的像女的……我蹲在球場畫圈圈。高一高二的阿弟阿妹還在學早操，動起來的人好少，有我們當年的風範。

    “哇哇哇哇哇……看啊看啊，那個女的！”我興奮地對他們說，我指著對麵籃板下的那群女生。

    “我草。”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