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盛夏光年的故事，陌生又熟悉，這個故事，我們都是不起眼的路人甲，卻一樣收獲最珍貴的感動。

    “我們已經完了。”

    “胡說！我們還沒開始呢！”

    我想起了快畢業前看的《壞孩子的天空》片尾的那段對話，隻有我一個人靜靜的品味，我想到了很多：朋友、情人、理想，青春的悄悄流逝以及我們才剛剛有感覺得到的像家一樣的校園。

    那天，在搬走教室的桌椅後，被搞得汗流疲憊的一群人相邀去畔水洗澡。他們說我是旱鴨子，我直接怒了，好歹當年人稱“浪小黑蛇”，雖不說遊得多好，但至少不會被淹死。難道我以前兩次差點被淹死，我會告訴他們？為了證明我不是旱鴨子，我隻能硬著頭皮跟他們去了。

    我還是第一次來到畔水，水麵一般般的寬，水看起來也清澈的，而岸上的涼亭垃圾很多。去的時候那沒有幾個人，聽他們說這到了晚上人才會多。脫掉衣服，一群人傻傻的坐在上麵的那個橋上，我看著離水麵蠻高的，心直發抖，我有恐高症的。而且這還將是我第一次從那高的地方跳入水，心怕怕，我又怕他們說我是旱鴨子，我就沒有做聲。

    後來我還是跳了下去，感覺還不錯，廢話，我不會遊泳才怪。不遠處的水有三個女生在洗澡，她們是穿著衣服洗的，真是可惜……不知不覺中那些女的就離開了，哪個女生和二十多個男的洗澡會很自然？他們還說潛到水去摸她們……我笑。其實我也想看看，她們的身體是不是滑得像條魚……

    老天最喜歡和我們作對啦，我們洗澡時太陽沒出來，是陰天。當我們回去過後，太陽出來了，是那樣的熱烈。

    我是在縣高的那條路上再次看到五阿哥和夏雨荷的，他們兩個成雙成對，地球人都知道。坐在摩托車後麵的我真想揀一塊石頭砸他們，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我是那的文靜。當我還在河翻雲覆雨的時候，五阿哥和夏雨荷居然在約會。我頓時憤怒了，你們的學習呢，什時候了還談兒女私情，高考不重要了嗎，怎能辜負你們家長的期望！？失望，太讓我失望了。

    下了車後，我自嘲一笑，望著那縣高刺眼的金字招牌，腳步打飄的走回宿舍。第一次我覺得累得像狗一樣……

    晚上我靜靜的坐在教室，周圍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年級主任如奧特曼一般出現在講台上，下麵的小怪獸頓時安靜下來。他罵我們說打擾別人學習是謀害他人的性命，損人不利己……我心冷笑，我就喜歡這樣，最好大家高考都發揮失常，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年級主任又繼續說大道理，不得不說他的口才不錯，看著下麵低著頭一臉羞愧的孩子們，我笑了。年級主任走後，班一片寂靜，莫不是他們別打動了？至少對於我來說，見你的鬼去吧！

    高考前那晚，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試卷很多都是空白的，書本是空白的，甚至於我的腦子記憶也是空白的。三年就這樣過去，說真的，我還沒準備好，我還沒有想過明天就是高考。三年來，幾乎不學習的我，我拿什去高考，初中水平？和他們嘴上說是不在乎，我一點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可心，他嗎的我不甘心！沒有誰願意比別人差，可我已經錯過了，懊惱也沒用換不回來了。我也覺得蠻平靜的，該來的總是會來，這本來就應該畫個句號了。

    第二天起床，天空下起了六月的雨，我喜歡下雨，這可能不是一個好兆頭。年級主任說過，縣高每逢大事必下大雨。去你大爺的，我看是挨雷劈吧！

    全縣理科生在縣高考，文科生去縣中考。鞭炮聲屁屁啪啪地響起，學校放起了慷慨激昂狼嚎的《坑爹玫瑰》，雨也一直嘩嘩啦地下著，高考的考生們打著傘緩緩前行。理科班的學生在樓上望著我們，我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讀出：一群傻B挨雨淋。

    天空，雨，人，仿佛時間就此停住。沒有人知道那悄然盛開的鮮花也悄悄的在風雨的打擊下，落了下來，落進了泥土，染上泥濘。

    我和羅海勇共打一把傘，傘很小，我的肩膀都被淋濕了。我們走在隊伍的最後麵，我穿著拖鞋，卷起褲角，一路踩著積水過去。快步追上了前麵的他們，我們一路有說有笑地走向縣中。我很有興趣的看著縣中走過來的女生，發現她們比縣高的要漂亮，難道是縣高的女生看太多了，視覺疲勞？

    我們是從後門進縣中的，靠啊，走後門！真是出師不利了，我們都開玩笑說，走後門肯定是考不上的。後來也的確證明，走後門真的考不上，都考了250分左右……

    進入考場，我把手機交給監考老師，監考老師一臉疑惑的看著我。當時我心真想抽他，“幫我保管啊。”說什考場不準帶手機，騙人的。我把手機給監考老師，監考老師都不要，唉……作風不好啊，這樣的高考又有什意義呢？我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越來越看清這種所謂的教育了。

    我坐在靠窗的坐位上，很合我的意思，可以看看外麵的風景。我偷偷看了一下，坐在我後麵的那女生，穿著七分褲，腳踩拖鞋，染了顏色的腳趾，我腦海瞬間出現一個詞：彪悍。再順便看看她的名字，黃珍鳳，原來她就是鳥姐，我以為應該叫鳳姐的……這個考場充滿了神經的氣息，一望過去就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坐在角落的女生頭發又黃又亂；坐我前麵的女生像小學生、坐第一桌的女生穿超短褲，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老是勾引我的目光，害我不能安心考試……我記得高考守則第14條規定：考生必須穿戴保守方可進考場，對於穿著過於性感或暴露的服裝的考生，為保持一個良好的考試環境以及不影響其他的考生，監考老師有責任把該生拖進廁所進行教育。

    考試的時候，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我從沒想過抄。人都是高傲的，但我認為偶爾猥瑣一點也沒什……看到作文題目我就頭暈，坑爹的作文！我要是中了五百萬，我馬上請殺手把出題的人給幹掉！

    出了考場，波濤和阿鋒我們幾個人又聚在一起。這時旁邊一女生在哭著打電話，大概意思是她時間不夠啊，作文沒有得寫，還說不考了，下麵的幾科也不考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我們幾人麵麵相覷，“靠，居然哭了……”

    “心理承受能力這弱？像我這樣多好啊，哈哈！”

    “女人是水做的，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內心太脆弱。”我感慨道。是高考太殘酷了嗎，聽說別的地方考生因遲到不能進考場而去跳樓……或許對於我們來說，高考無所謂，但對於某些人來說，比命還重要。我會諷刺那些人的生命，比狗賤……

    高考第二天的中午，還剩最後一科英語了。我們沒有回縣高，連中午飯也沒吃，則是勾肩搭背的去了新時空網吧。說到放鬆，還真沒人比我們更放鬆……興致勃勃地玩了快兩個小時的遊戲，總算沒忘記我們還要考試。先去市場吃了碗八寶粥，一看時間不多，又急忙走向縣中。下雨過後又是大太陽，誰說風雨過後見彩虹，天上雲朵都沒有，就差把我們烤熟了，這龜兒子的死天氣。

    坐在考場門前的桌子上，我喜歡看著別人。她們也擋著傘，昨天擋風雨，今天擋陽光。很多人去喝那些學校準備好的免費的茶，我不喝，我是駱駝……有時候我在想，把毒藥投到那些茶，應該會很美麗的吧。馬夫駕著馬車趕著馬在縣中飛馳，他們不小心看到了夏雨荷的考場，他們就挖苦我怎怎。我一怒，踹了他們幾腳，可惜沒踹到。

    終於又踏進了考場，英語要放聽力，我直接把頭扭向窗外。鳥的叫聲比這聽不懂的英語要好聽得多，窗外那幾棵樹有了新芽，嫩綠嫩綠的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又那樣的生機勃勃。一隻公鳥在向一隻母鳥求愛，我能感覺到它們每個毛孔散發出來的愛意，“有好幾次你問我那是什，這就是愛~~”幾隻蟬在旁邊起哄，意思是要那隻母鳥答應那隻公鳥，正當那隻母鳥要表態的時候，又一隻公鳥飛了過來。後麵的這隻公鳥更威武，更健壯，它也向那隻母鳥求愛。隨後麵的這隻公鳥而來的幾隻蝴蝶也起哄，母鳥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了後麵的那隻公鳥飛走了。前麵的那隻鳥悲痛欲絕，眼睜睜看著它們遠走高飛。那隻鳥轉過身去，展翅飛向天空，落下了一滴淚和一根羽毛。它越飛越高，然後看見它身體慢慢燃燒最後變成了火鳳凰。我驚訝道，“靠！傳說中的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