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皓事先就擬定好出行路線,煙波湖是第一站,當晚在茯苓山莊休息,第二日沿著城南一路遊玩,登上季向山,瞻仰西蜀第一國寺季向寺,當晚自然入住季向寺,次日再另尋一條道路返回盛京。
因為宓幽中途昏迷,所以納蘭明月一行人先行趕到了茯苓山莊,其他人一直在煙波湖遊玩到暮色降臨才趕到茯苓山莊,一落腳,早就備好的膳食就送到了各自的房間。
用過晚膳,納蘭霽就直奔宓幽的房間。
此時宓幽已經清醒過來,但許是元氣大傷的緣故,臉色有些蒼白,半躺在床榻上,納蘭明月坐在床沿上,左手端著一個碗,碗麵是黑乎乎的的湯藥,右手持湯匙,一勺接一勺的給宓幽喂下。那湯藥應該是極苦的,可宓幽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麵無表情的飲盡再咽下。
很快,藥見底了,納蘭明月滿意的將碗和湯匙遞給候在一旁的青葉,低聲道:“喝了藥就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往季向山,路途勞累,當心吃不消!”
宓幽點點頭,一言不發,低垂著的眼皮始終沒抬一下。納蘭明月也不在意,起身準備回房,剛走到門口,宓幽卻喚住他,沉默了許久,緩緩道:“…對不起……”
納蘭明月背對著她,頭也不回,輕笑道:“謹兒這是怎了,哪有跟自己的哥哥道歉的!”即便如此,宓幽還是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失落與寂寥。
氣氛有些怪異,納蘭霽皺了皺眉,笑了起來,“謹妹妹這是怎了,是不是腦子病糊塗了,哪有跟自家哥哥還這客氣的!”
“七殿下可是來看望謹兒?”納蘭明月道:“謹兒身子還沒有恢複,希望七殿下別滯留太久,以便讓謹兒早些休息!”
“知道了,明月哥哥!”納蘭霽歡快的應了一聲,納蘭明月這才放心的離去。納蘭霽快步走到床榻前,一**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道:“謹妹妹,你到底怎了呀,在漪瀾水榭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出去逛一圈就暈倒了呢,謹妹妹,你跟我說時候,你是不是學那些小姐節食束腹呀?”
“……沒有!”
“真的?”
“你覺得我還需要節食束腹嗎?”宓幽無奈,歎口氣,道:“隻是覺得…太累了……”
“說的也是!謹妹妹,你要是覺得太累,要不我送你回盛京吧,你看看你這小身板,我都擔心……還有…還有我…”
一向直言直語納蘭霽竟猶豫起來,宓幽了然一笑,道:“你是想說三公主事吧!”
納蘭霽唉了一聲,道:“謹妹妹,你別怪三皇姐,她隻是…她就是……”
“你別說了,我明白,再說了,”宓幽怪異一笑,“現在恐怕不是我怪她,而是她記恨我了!”
“老實說,謹妹妹,我還是第一次見三皇姐吃癟呢!在皇宮,誰敢招惹她呀,謹妹妹你果然是經常摸老虎**的人!對了對了,謹妹妹,你那簡筆畫是哪學的,教教我唄,改天我也給書院那群兔崽子畫幾幅!”
宓幽失笑,“你還真信了?”
“欸?”
“哪有什簡筆畫呀,那幅畫是我隨便畫的,也就意思意思,簡筆畫什的,就是編出來蒙你們的!”
納蘭霽長長的啊了一聲,“謹妹妹你太狡猾了!”那副上當受騙的委屈小模樣,終於讓宓幽禁不住笑了起來,納蘭霽神色一頓,開心的嚷嚷道:“哎呀,總算是笑起來啦!”
宓幽一愣,“你剛才說這些,是為了逗我笑?”
“是啊!謹妹妹你不知道我剛進門時你和明月表哥的表情有多恐怖!嚇死我了!”
宓幽緩緩垂下了眼簾再次揚起時,笑容加深許多,瞳孔亮晶晶的,似有什在閃爍。她抬手捂著心口,隻覺得那好像被澆了一瓢溫水,暖洋洋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納蘭霽才千叮嚀萬囑咐著離開,他前腳剛走,白穀雨後腳就邁了進來,宓幽臉色變了變,有些不高興。
“你來幹什?”
“小幽兒可算是清醒了,”白穀雨苦笑道:“要是還糊塗不清,穀雨這條命恐怕要交待在茯苓山莊了!”
“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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