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慶祝全部通過

    這兩天，李章迪頗為心不在焉，上課經常走神，心愛的電子書也不看了。問他原因，答曰：“會考成績若不是全A，會被珍珍萬箭穿心，初戀如果因為成績沒有通過珍珍的要求而被棄收場，會身敗名裂，以後如何混下去啊……”李章迪的情緒讓李子晨頗為不滿，李子晨準備拉李章迪去籃球場打場球緩解一下壓力，李章迪卻搖著圓嘟嘟的腦袋說：“你還不如請我吃一餐，羊肉串啊、雞腿啊都可以壓製下我彷徨的小神經。”李子晨啐他：“就一吃貨。”繼爾無藥可救地望著李章迪的無可救藥。

    心不在焉的也不止李章迪，楊瑞瑞也同樣，七魂丟了五魄，每天扯著周曉茂反複對著答案，計算著自己的分數，每次看見班主任拿著檔案夾子來班，就要緊張地攥著周曉茂的胳膊，念叨著：“阿彌托佛，全A、全A！”章蕾蕾在一旁看得莫明其妙，問她：“李章迪是有個小娘子在後麵施淫威，你是怎了？”楊瑞瑞哭喪著臉：“浦澤直樹的漫畫全冊啊！全冊知道嗎？老頭子說了，這次如果成績能全A，就托朋友從日本幫我帶一套回來！啊，他的《20世紀少年》你看過嗎？手法超級細膩與生動啊……阿彌托佛，全A啊！一定要全A！”章蕾蕾哭笑不得，望著一幹人等仰天歎道：“有欲求的人們啊，平息你們的欲念，回歸快樂之門吧，阿門！”大家哄笑。

    下午課間時分，袁雪跑到一班的門口探頭探腦，班有幾個知情的男生對她起哄：“袁雪，進來啊！來找你老公？”“呸，少說幾句話你會死人？”“哦……”有人起哄，有人吹了幾聲口哨。“你們皮癢了，想不想今天下午多做一天值日？”周曉茂站起來，惡狠狠瞪了一眼幾個起哄的男聲，走向袁雪。周曉茂自從擔任了勞動委員，班分配值日的事情交給了她，班主任老師為了加強管理，特意在每日的值日生留了三個名額，當天如果有作業沒有交的、違反課堂紀律的、同老師和同學頂嘴吵架的一律可以“請入”值日生的隊伍，且做最沒人想做的擦玻璃拖地板的苦差。這招雖然老套，可是大家既然已經每日為了功課拚盡了腦力，就沒人再想去拚體力了，幾個男生不敢得罪周曉茂，訕笑著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雪兒，你複診結果還好嗎？李子晨去老師辦公室拿作業去了，一會就回來，有什事找他嗎？哦，對了，你考得怎樣？”周曉茂十分喜歡袁雪，袁雪的乖巧和忽閃著長長睫毛的亮亮眼睛總讓周曉茂想起她的表妹，小時候，爸媽工作忙，每到寒暑假，周曉茂都會去鄉下的舅舅那住。在那玩得最好的就是表妹，表妹帶著她去捉青蛙，教她吊黃鱔，還在雨後帶她去後山采過蘑菇。到了晚上，兩個女孩子就爬到樓頂的曬穀坪上看著星星聊女孩子的心話。表妹說，長大了她要進城，做模特，然後嫁個有錢人出國去看看。那時她覺得乖巧長相的表妹有著一顆突突跳動著的野心，這是周曉茂想都沒敢想過的事情。甚至讓她感覺有點慚愧做這個表姐。

    “本來隻是一場感冒發燒，都好了，就是我媽不放心，非要再去複診一下。現在沒事了，健康人一個。曉茂，明天成績就下來了，大家如果考得都很棒當然最好，如果不好，我也想請大家一起去放鬆一下。我叔叔開了個卡拉OK廳，如果你們都有時間的話，周末，我們一起去慶祝一下好嗎？我不等子晨了，你幫我跟他說好嗎？”袁雪拉著周曉茂的手，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啊，這好啊，我還沒有去過卡拉OK哩，太好了，我去跟他們講。”曉茂目送袁雪進了二班，便開心地蹦跳著回到座位。

    “什開心的事啊，茂？”楊瑞瑞低頭在本子上畫著漫畫，本子上兩個站在門口的女孩子手牽著手，酷似周曉茂和袁雪。

    周曉茂爬在楊瑞瑞的肩頭看著她的畫：“行啊，畫家，這比拍照片過癮多了，這張簽上名留給我，以後你出名了，我也可以去換幾斤米。”“本畫家有個宏偉的理想，把我們的高中生活畫下來，以後專門出一本畫集。對了，袁雪找你什事，看你樂的，嘴咧到後腦勺了。”楊瑞瑞說著在畫上酷似周曉茂的女孩子的嘴上加了一筆，真是咧到了後腦勺去了。“袁雪請我們一幹人等去K歌！”周曉茂不再理會楊瑞瑞的犀利筆鋒了，開心地說著。

    “好啊，喜事。”“什喜事？什喜事？給二爺我說說！”餘華湊了過來，“來，二……子，側耳過來。”周曉茂故意把二拖得老長，又把幾個鐵杆朋友們叫齊，小聲對他們說著：“袁雪說他叔叔開了個卡拉OK廳，讓我們周末一起去慶祝。”“嘿嘿，好啊，好啊。”“我要唱後弦的西廂”“算了吧，你那嗓子，讓我們留條命吧。”大家笑著，一掃這兩日的憂慮。

    會考後的第三天，成績終於下來，成績張貼在高二年級公示欄。課間時分，公示欄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六個好朋友在一起商量，決定委派三位男丁前去打探行情。李章迪關鍵時候掉了鏈子，死活不去，餘華和李子晨恥笑他後，匆匆地跑出教室。

    李章迪爬在桌子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楊瑞瑞時而雙手合十，時而在胸前劃著十字，她已經不知道哪位明主可以保佑她了； 章蕾蕾胸有成竹，坦然地整理著她的複習資料；周曉茂在聽MP5，準備著周末去唱的歌曲。

    餘華、李子晨回來了，兩個人表情凝重…… “章迪，你要有心理準備！”餘華皺著眉頭看向李章迪。“哥，你等會，讓弟弟我先坐穩。”李章迪聲音都有點發顫，“章迪，大丈夫何患無妻，比珍珍好的女生有很多，你要想得開啊！”李子晨眼全是同情。“不會吧，應該不會啊，哪一門不是A，我去查卷子去，老子不信！”李章迪有點著急起來“珍珍的鬼脾氣，說到做到的一根筋，我怎跟她解釋……” 楊瑞瑞雖然同情李章迪，但也切實急於知道自己的成績，她拉了拉餘華的衣角，低聲問“餘華，我的怎樣？” “哦……楊大小姐啊！”餘華拖長了語調“全A！恭喜！”“我們都是全A！”餘華又看了看周曉茂和章蕾蕾，楊瑞瑞高興地拍起了桌子，又忽然警覺隊伍還有個受了打擊的戰友，於是扭過頭同情地看著李章迪。

    五個人十隻滿含同情的眼睛盯得李章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麵子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怎麵對珍珍。突然，李章迪發現李子晨已經崩不住快要笑出來了，而餘華還在努力地咬著嘴唇憋著笑，不對，這兩個小子憋著壞呢。“李子晨、餘華，你們兩個騙老子！”李章迪終於明白過來，繞過桌子追打起李子晨和餘華，李子晨和餘華爆笑著兵分兩路各自逃竄，餘華別跑別說：“你過了，全A，我們怕你一時興奮過頭暈過去，所以才施了這一計，我們是救你，哈哈，別打了，別打了……”

    當天，幸運天使環繞著幸福的九個人，除了二班的六個好朋友，袁雪、珍珍還有周曉茂的白馬王子都帶來了好消息，九個人不但全部通過了會考，而且都以全A的優異成績順利通過。周末的聚會將會更加輕鬆開心，平時的辛苦換來豐收的果實，大家一定會好好地慶祝！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有點跑神，因為未滿十八歲，雖然楊瑞瑞和餘華曾經跟隨著父母去過卡拉OK，但在大人們的聚會中束手束腳地根本不敢發揮天性，要裝淑女或是懂事的孩子。而其它人因為就讀的班級本是重點中的重點，更沒有單獨去過那種地方。這次不但是他們自己的聚會，隻有同齡人在一起撒了歡的玩，更何況是投緣的好朋友在一起。而且他們還計劃好了，先去“好享來”一起痛享牛排大餐以後再趕赴K歌。

    千盼萬盼，這一天終於到來。上午補習完功課後，大家下午都各自回家向家人“請假”，因為這次會考成績的優秀，家長們紛紛給予這些努力的孩子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五點鍾的“好享來”餐廳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黑色大理石的地麵光可鑒人，四周牆壁下半部鋪貼著巧克力色的亮麵牆磚，上半部是深棕色嵌金絲的歐式花紋壁紙，寬大舒適的牛皮座椅，實木的餐桌，桌麵嵌有茶色鋼化玻璃，餐廳中央巨大的水果自選餐桌上空懸掛著幾盞做工極其精美的水晶吊燈，而四周則是細碎的星星點點的燈光裝飾，看似點燈裝飾，仔細看起來其實是十二星座的圖案。餐廳中央的水果自選餐桌上每一種水果用精美的水晶托盤托著各色切好的水果，紅、黃、綠、白惹人食欲。

    李子晨和袁雪第一個到，他們選了一個最靠角落的座位，這座位夠多又不顯眼也不會因為聚餐可能會出現的喧嘩聲影響到其它人就餐。袁雪今天穿著一襲雪白的冰紗裙子，玫色錦緞精心編製的蝴蝶結自然垂墜形成裝飾性的短袖。袁雪把平時紮的馬尾散開，垂直的黑發披在肩頭，濃密的睫毛在星星的燈光下象籠罩了一層光暈。李子晨看得有點呆，情不自禁輕輕握起袁雪的手，袁雪掙紮了一下便隨李子晨握著，臉頰閃現出一些紅暈，而麵前的子晨怎不讓雪兒心馳神往？子晨的勤奮眾所周知，子晨的早熟和沉穩更是雪兒看重的，子晨除了校服永遠都是一襲白色純棉上衣，深色牛仔褲，雖然是簡單的衣著，但修身的上衣和長褲穿在因平日鍛煉形成的結實修長的少男身體上卻英氣逼人。“雪兒，遇見你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一件事。”話一出口，李子晨也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同雪兒交朋友快一年了，這樣肉麻的話他也是第一次說，這樣的燈光，這樣的氛圍，給了他十足的勇氣。

    “哈哈，你們……好肉麻啊！”隨著李章迪沒心沒肺的一聲大喊，雪兒和李子晨同時抽回了手。珍珍在李章迪身後捂著嘴偷笑。珍珍穿著白底藍色圓點點的短袖上衣，深藍色的花朵裙，白色皮鞋，雖然更顯圓潤，但也不失俏皮可愛。李章迪穿一身NIKE的夏季套裝，最新款的NIKE鞋，這次的會考成績讓李章迪本已不寄希望的父母重拾信心，而給李章迪的最實際的獎勵便是高昂的物質回報。李章迪攬著珍珍的肩膀，坐了下來。

    隨後到的是周曉茂和她的白馬王子XX，周曉茂今天特意戴了美瞳，穿了一件黑色白碎花的及膝長裙，有點自來卷的長發鬆鬆地披著，沉靜中竟帶了幾分成熟的嫵媚。一旁邊的XX黑色修身襯衫，銀質鈕扣，黑色長褲，標誌性的陳坤笑容頗有幾分明星氣質。

    楊瑞瑞、章蕾蕾和餘華最後到，楊瑞瑞還是不忘記標新立異，男式長款的純白色T恤前麵畫了一枝豔麗紅色花朵，花兒怒放著，野性的枝蔓經過側身蔓延至T恤的後方，濃綠的葉和豔紅充滿了個性，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定是楊瑞瑞的手筆；而章蕾蕾垂直長發，白色燈籠短袖上衣，深紅和淺紅相間的格子短袖，依然知性十足的文藝範。餘華簡單的T恤加一條舊牛仔褲，大大咧咧地擠在兩個美女的中間。

    人到齊了大家紛紛點餐：蜜製牛腿排、冰海雪魚排、沙朗牛排、丁骨牛排、三杯土雞煲、貢菜蒸鱸魚飯、美味蒸蛋、香煎黃金糕、廣式炒牛河粉、拌塘馬蹄糕、豉汁蒸排骨、香煎韭菜餃、蠔油芥蘭、山椒泡鳳爪、鮮榨果汁。男孩子們又去中央餐台拿來了女孩子們愛吃的水果：西瓜、蘋果、火龍果、橙子……滿滿的一大桌，餘華讚歎著：“苦盡甘來啊，慶祝一下吧！”“幹杯！”大家紛紛舉起了鮮榨果汁，以果汁代酒，氣氛的濃烈更勝於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