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教數學作業的，全都給我站起來!”

    十二班大多數人麵麵相覷，一秒，兩秒……n秒，絲毫沒有人站起來的跡象。

    “怎，還要我一個一個去請?”

    翠花一聲吼，全班同學抖三抖，後四排的人，除了喬璨然，清一色是沒交作業的貨，因此皆井然有序站成一個方陣。

    不得不，某老師的無敵霹靂嘴真心厲害，雖十三班的人臉皮都挺厚，但還有好幾個女生被訓得無語凝噎。

    在這如雷霆般的怒火中，喬璨然笑了，幸災樂禍。

    經過陸昀森一個多月的魔鬼式補習，她的數學多少有進步，高等題不，像翠花布置的基礎題，難度是有的，但不大，隻要細心專注，解出來輕而易舉。

    翠花整整發飆了十分鍾，喬璨然再想笑卻笑不出來，心有種微妙的不安感，好像下一秒事情的矛頭就會指向她。

    果不其然，某老師過完嘴癮還覺得不夠爽，目光似有意若無意飄到喬璨然身上，吐出一連串陰陽怪氣的話：“俗話，滿桶水不搖，半桶水晃蕩。某些人，明明瘦得像竹竿，還偏要打腫臉充胖子，如果把別人的勞動成果剽竊過來濫竽充數，無異於謀財害命。”

    這樣尖刻的言辭，鬼才聽不出來話中有話，但喬璨然笑了，無比想為翠花這一經緯地的言論點個讚。

    而她這一微乎其微的動作，落在翠花眼也成了大不敬。

    “喬璨然，你笑什?你以為‘某些人’不包括你?”

    某女躺槍得莫名，雖然清者自清，但情理之中的辯解還是有必要的：“張老師，作業是我自己寫的，題也是我自己算的，像您這樣一棍子打死，貌似有違師德。”

    翠花的臉漸漸陰沉，臉皮皺得像喀斯特地貌，慍怒中夾雜不屑：“哼！你自己寫的?以你的數學水平，能動動筆已經是萬幸，不用隻錯一題。作為一名高中生，不管是雲是泥，首先要認清自己，濫竽充數終究上不得台麵。”

    眾人一陣唏噓，眼睛直勾勾盯著倒數第一排靠窗的位置，雖然翠花以前也用過極端的話訓過人，但都沒有今這樣毫無底線。

    空氣，在近乎凝固的氛圍中緩緩爬動……

    喬璨然隨性站立，平靜且不動聲色，沒有怒目圓睜，沒有拍岸而起，隻是在看不進的地方任憑指甲一點點攥進肉。

    良久，心無端的抓狂凝成嘴角無盡損人不利己的話。

    “張老師，我想最應該看清自己的人，是你!”不理會翠花冥冥之中的錯愕，喬璨然接著，“公民在法律麵前一律平等，人格尊嚴不受侵犯，不懂可參考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三十八條。你是雲是泥是什意思？人為劃分階層等級還是有意顛覆民主社會?如果你自己是灘爛泥，沒必要拉著大家和你爛在一起!”

    “好!”

    “班長威武!”

    在這如雷鳴般的掌上中，所以人似乎忘了誰的存在，哦，翠花。

    “你。”她指著喬璨然，“給我出去，罰站!”

    怒氣之大，如八卦爐的三味真火，將四方生靈屠戮殆盡。

    喬璨然踢開椅子，大搖大擺從她麵前經過，離開得幹淨利落，不帶走一片雲彩。

    在此之前，喬璨然想過一萬種對付翠花的辦法，無外乎非暴力不合作，揮起拳頭就地起義，但以暴製暴遠沒有以智製暴來得奏效，不管結果如何，這場戰役的勝利者都是她。

    “老師，作業是她自己寫的，我可以作證。”

    翠花吃驚：“藍潯，你不用替她狡辯，咎由自取!”

    “可……”

    翠花充分拿出一個代課老師的威嚴：“夠了！你要再為她多一句話，也一起站出去!”

    話都到這份上了，見好就收才是正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