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爺爺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薇薇安偷偷摸摸將被子掀起一個角，吸了一口充滿鐵石灰塵的空氣。他剛才說什？他也姓齊麗爾，所以不會害她？他是誰？

    薇薇安第一個就想到本·齊麗爾，她在故意陳列室獎杯上看到的那個人，後來自己還拿到了出自他手的戒指。聽到的關於他的傳聞更是不在少數，而且由於加卡列爾的關係，薇薇安得知自己和本·齊麗爾長相非常相似。而剛才那個老頭，不正是和自己非常像嗎。

    他究竟是誰？

    薇薇安還想再思考下去，但是房間中突然有什東西摔到地上，嚇得薇薇安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你們這些殘忍的家夥，我跟你們拚了！”

    薇薇安還沒明白怎回事，迎麵看到一把亮的斧頭劈來，她躲閃不及，心中絕望，隻得閉上眼睛。但是那斧子卻久久未劈下來。

    “薇薇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麵帶著萬分的不確定。薇薇安睜開眼，看到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

    熟悉在於麵前這個少年是她認識的朋友，而陌生，是她從沒見過他這瘦弱的樣子。

    “波利，你怎在這？”薇薇安聽到自己的聲音拔高了八度。

    “那你呢？你怎也在這？”

    薇薇安剛想說話，隻覺得後背一陣疼痛，可能是剛才太緊張，將後背的傷口掙開了。

    “那個死老頭齊麗爾幫你上過藥了，但是這窮山惡水，沒有什好藥材，所以傷口的愈合速度十分緩慢。不過話說回來，你怎認識齊麗爾老頭……”波利說到這不說了，他顯然是意識到薇薇安和那老頭同姓了。

    “我不認識他，但是我剛發現自己和他長得好像。”薇薇安辯解，“他到底叫什名字？”

    波利看了薇薇安一眼，說不清是什情緒：“他叫本·齊麗爾，是暗王手下的得力工匠宗師，地位非常高，為人古怪刻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他說完這些薇薇安點點頭，剛才也是見到了本·齊麗爾的手段，拿鐵錘打人，幸好波利抗打，一般人早就打死了。

    “你還沒說怎到這的？”薇薇安追問道。

    “說來話長，我加入了王國護衛隊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可是進去訓練了沒幾天，精靈國的人口失蹤問題就越來越嚴重，所以我被調去調查團，深入一些全村失蹤的地方進行調查。在一個叫湯普森的邊境村莊，我們和一大批慳人族的家夥狹路相逢。那一仗我們打得十分詭異，所有發出去的魔咒都沒有作用，像是被什東西吞噬掉了一樣，很快整個調查團隊都被俘虜，然後他們通過一麵奇怪的鏡子把我們送到這。”薇薇安注意到波利在提到鏡子時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她馬上就聯想到被時空切割，人的四肢橫飛的景象。

    “後來我被送去一個結界，到那人的生命力會被迅速吸走，但是我會魔紋，所以用幾個高階魔紋擋住結界的力量。正巧齊麗爾那老頭巡視過來，問明情況後說自己需要一個學徒，所以跟暗王打了招呼把我帶到這，可是沒想到，什學徒，明明就是一個挨打的沙包。”波利卷起袖子，薇薇安看了倒吸一口冷氣，波利整個胳膊上青紫交加，有的地方已經潰爛，慘不忍睹。

    薇薇安不知道說些什好，隻能把一旁小木桌上的藥膏拿過來，一點一點幫波利塗，波利腦門上的青筋都痛得暴起來，卻自始至終一聲未吭。

    “你從來沒想過逃出去嗎？”薇薇安問道。

    波利剛想開口，卻又頓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這地勢太複雜，並且我們都是從那該死的鏡子來的，對外麵的情況完全不了解。”

    薇薇安想想也是，慳人們殘暴嗜血，沒有周密的計劃，一旦被抓住了，性命難保。

    “那，波妮呢？她還好嗎？”薇薇安問道，因為上次在利福爾精靈學校分別後，波妮直接去了王國護衛隊，所以他們倆兄妹很可能在一起。

    不料波利卻搖搖頭，沉默下來。薇薇安心一慌，難道波妮出了什事？

    正在這時，門口一陣響動，仿佛是鑰匙開門的聲音。薇薇安驚恐地看了一眼波利，被後者拉起來卷進被子——這個屋子實在太小，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