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碾骨慘劇

    世界崩塌了，排山倒海，無處逃避。噩耗從四麵八方的所有縫隙中蜂擁而來，淹沒了一切，包括她的意識。

    “她！暗王的走狗……”

    “黑瑟雅是暗王的走狗……”

    “走狗！走狗！走狗！走狗！……”

    薇薇安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道：“你們走開！讓我靜一靜！”然後瞬間，世界又重回黑暗。

    “薇薇安，醒醒！你夢魘了！”耳邊是一個男孩的聲音，很熟悉，但是卻不知道他是誰？他是誰？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在這？無數的問題從薇薇安腦海中湧出，但是這些都掩蓋不住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可是，為什絕望呢？

    哦，對了，因為她。

    薇薇安終於從夢魘中走出來，她目光茫然地端詳著坐在床邊的兩個人，眼神卻沒有聚焦。自己是怎認識她的呢？因為她身受重傷，附在自己身體。後來逐漸蘇醒，威脅到自己的靈魂，所以請人把她弄了出來。這期間，薇薇安從來不知道她的過去，即使後來她複活，也丟失了記憶。

    等等，身受重傷？薇薇安突然把頭扭向本·齊麗爾，問道：“爺爺，當年我父母離開這時，我出生了嗎？”

    薇薇安的嗓音非常沙啞，波利有些緊張，因為之前在地下，薇薇安幾乎歇斯底地叫喊掙破了她自己的喉嚨。薇薇安用盡全力，喊完之後竟然吐血暈了過去。他怕她意識清醒之後又想起之前的痛苦。

    “那時你剛出生，正巧遇到暗王與黑瑟雅意見不和，從吵架上升為決鬥。我趁機安排比爾斯蒂他們逃走，果然非常順利。但是她們剛離開，黑瑟雅就被暗王的暗冰利劍刺中，連屍體，都被扔出城外，據說是被冰狼吃掉了。”

    “意見不和？”薇薇安默默重複了一遍，其他兩人都有些緊張地看著她，薇薇安卻一笑：“爺爺，你知道在黑瑟雅死之前，有人將她的記憶奪走了嗎？”

    本·齊麗爾小心翼翼地查看薇薇安的臉色，看不出有什變化：“暗王確實將她的記憶剝離之後才找到機會刺死她的。現在記憶被鎖在黑密室，這個有什問題？”

    薇薇安垂下眼睛搖搖頭，腦海中迅速把線穿成一條：“下一個問題，黑瑟雅當時多大，或者她在那段時間做過什事？”

    本·齊麗爾低頭想了想：“她來慳人族之前闖了禍，殺了一隻遠古巨龍並抽了龍骨，被其他龍族追殺。暗王趁機安排人暗殺了亡靈王，並散播謠言是龍族幹的。之後暗王親自接近黑瑟雅——具體過程我不知道——但是顯然他得到了黑瑟雅的信任。後來黑瑟雅在鳥人族遊曆，卻經曆了一段令人傷心的感情。正巧那離慳人族不遠，所以黑瑟雅寫信來說想到這散散心。暗王當然熱烈歡迎。因為她在擊敗冰原惡鬼之後就被暗王所關注，後者一直想把她收在麾下。”

    薇薇安蹙眉：“後來呢？”

    “黑瑟雅在這大概住了十年，後來她領著暗王交給她的任務離開了。之後雖然時有回來，但是我們這些人是見不到的。她總是在和暗王秘密對話，然後匆匆離開。直到那一次，他們決鬥。黑瑟雅的故事就結束了。”本·齊麗爾講完，歎了口氣，“她其實一直以來都受到暗王的欺騙，就連鳥人族的那個戀人，都是暗王派去的。”

    這個消息像一記重錘打在薇薇安心上：“他還活著嗎？”

    本·齊麗爾點點頭：“活著是活著，但是最近沒怎見到他，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薇薇安點點頭：“哦，對了，暗王給黑瑟雅的任務都是什？”

    本·齊麗爾聽罷歎了口氣：“第一個任務，就是讓黑瑟雅去屠殺人魚族。當時暗王的借口是人魚族作惡多端，殘害生命。黑瑟雅做得殘忍果斷，非常出色。但是她不知道暗王在她之後跑去人魚族，對悲痛的人魚女王進行安慰，並成功將人魚族變成暗王統治下的一個部族。暗王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這一點我是看得清清楚楚。”

    薇薇安點點頭，越來越覺得這個暗王讓人恨得牙癢癢：“爺爺，我想去黑密室。”

    其實聽完這些故事，薇薇安雖然對黑瑟雅與暗王的糾葛還有一些芥蒂，但是她相信，在黑瑟雅想起來一切，包括殺父之仇，欺騙感情和無情利用之後，一定會比她還恨暗王。之前的陰雲一掃而光，甚至打聽到了記憶的位置。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