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終章

    “那好，既然已經把前言說完了，那我們就進入正文吧……”我又清了一下嗓子，說，“程安澈，我喜歡你。”

    “我知道。”他不動聲色地回答。

    “我知道你知道。”我咬了一下嘴唇，從他剛才的表現和反應來看，他對我的感情大概早就已經明了了。

    我篤定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不過你雖然知道，我還是一定要親口告訴你。”

    他隻是輕輕地點頭，還是沒有給我答複。我看他的態度，應該比當初他對肖莫的要好一些，所以覺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當我正想開口問他願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時，他卻突然說：“我很早就知道。”

    “很早？”我一愣，“有多早？”

    他嘴角帶著一點笑意，反問我道：“你覺得呢？”

    “我怎會知道。”我輕聲嘀咕了一下，說，“那……我猜猜？”

    “可以。”

    我想了一下：“如果你在今天之前就已經知道我喜歡你的話……那就不是在你給我輔導的時候了……你沒那傻。”

    他笑著點頭。

    “喂，你那個時候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允許我幫你擦身體降溫，還要誘拐我跟你睡一張床？！你什居心啊！！”

    他看著我，憋著笑不說話。

    我從鼻子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問他：“是因為我主動要求幫你帶弟弟玩嗎？”

    “不是。”

    “前年平安夜，我要你陪我走一圈的時候？”

    “也不是。”

    “在那之前？！”

    他點頭：“我說了，很早。”

    猜到這，又聽他說出這句話，我心隱隱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可又覺得不太可能，就把那個念頭給壓了回去，隻是繼續沿著時間軸往前猜。

    “你被砍傷，我去照顧你？還是七夕的小派對？”

    他都搖頭。

    “喂喂，在那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啊？！你這人怎這能藏心思……我還在想是不是我的許願板暴露的呢。”

    “許願板？”他想了一下，“哦，‘願如梁上燕……’？”

    “你還真看見了？！”

    “恩。”他說，“你是那天的最後一個。”

    我忍住了吐髒話的衝動，繼續想著我和他在哪些情況下有過接觸。

    “胡桑桑來找你借錢的那天，我跟著你去公園了，記得嗎？”

    “記得。”

    “是那次嗎？”

    “那次……不是如煙叫你來的嗎？”

    “好像也是……那到底是不是。”

    他搖頭。

    再往前……我冥思良久，猶豫地說：“你生日？喝醉的那次……應該不可能，那天你完全是昏迷狀態。”

    安澈點頭，說：“我確實不記得你來過。”

    “……”我怨念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又沮喪地問，“總不會是我帶咪醬的遺孤來的時候吧？我承認我有在偷偷看你……”

    “也不是。”他依舊含著笑搖頭。

    “可……再往前，就沒有了啊……”我說，“總不會是我在軼蘭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覺得我對你一見鍾情了吧？”

    “我那天看到你，確實很驚訝……”

    “你那天看到我……”我定下心，回憶了一下，那天他從美嘉那走到我麵前，才看了我一眼，就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就安澈的素養來說，對初見的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確實很不自然。所以說，他果然從那個時候就記起來以前見過我了？！

    所以……

    “是不是因為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和你是一個高中的？”

    他終於點頭，承認了。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曾經在高中見過，可是我刻意隱瞞了這個事實……所以你就懷疑我？”我歎氣，“薛部長果然沒說錯。”

    “薛部長？”他愣了一下，“哦，阿威……他說了什？”

    “他說你不呆，而且記性特別好，應該記得我們曾經見過麵。加上你長得這出眾，我肯定認得你的臉，可是我還裝作不認識你，所以肯定會讓你起疑心……”我歎氣，“可是我不認為你隻憑這一點就能推出我喜歡你的這個結論……我完全可能見過你之後就把你忘了……”

    “不過你的記性也未免太好了點吧，我不就給你拍過一張照片嗎……”我長籲短歎道。

    安澈輕咳了一下，看樣子是不好意思再開口打擊我，不過在頓了幾秒後，他還是慢吞吞地告訴我：“在那天之前。”

    “？！”他這句話一出，我就徹底傻眼了，在這之前，怎可能？

    總不會真的如我懷疑的那樣，是因為我當年偷偷看他的時候動靜太大，被他發現了吧？！

    見我最終傻成了一座雕塑，安澈終於紆尊降貴，開口為我解惑：“我記得……那天的溫度和天氣都和今天差不多，不過我見到你的時候是下午……”

    那天是哪天？我愣住，又不敢問，隻能聽下去。

    “應該是下午最後一節課，我們班上自習，我回宿舍去拿點東西。繞到小花園那邊就看見你了……還有你的一個朋友，她比你高一點。”

    說到這，我大概已經知道是哪天了，隻是……這也未免太早了一點吧？

    “呃……”我示意他停一下，“你一看見我，就知道我喜歡你？”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說：“你們聲音挺大的，我又沒聾……”

    “所以……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恩。”他輕輕地點頭，“印象還挺深的……”

    我聽完，瞬間無語了，轉了個身，就把臉埋進了軼蘭外牆的爬山虎葉子。

    十年啊，我丟臉丟了十年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

    而且重新遇見之後，我居然還像個白癡一樣裝作不認識他，還……還裝了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