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關書修眉間刻上深深的褶痕。

    “她懷孕了。那她在公證禮堂昏倒，我送她去醫院，才知道她懷孕了。”

    匡啷一聲，手中的雪克杯摔落地麵，關書修愣了幾秒後，才找回聲音，“你她懷孕了？”

    “嗯嗯嗯，懷孕了。”邱均偉點頭如搗蒜。

    “為什現在才告訴我？”想起周妍喬倒在地上的情景，低埡的聲線微微顫著。

    “那我就想告訴你，但是你什都聽不進去。”關書修細想公證結婚那日的情況。是，當他從法院回來後，確實是誰也不想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報複行為並沒有讓自己更釋懷、更快樂些，反倒是陷入一種哀傷的落寞中。

    她沒再來過，思念於是開始侵襲他。

    他總是想起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懷念她做的飯菜，隻是他從來不願正視自己內心的聲音。難道就如澤欣方才的那樣，他其實不是恨，隻是一種不甘心；不甘心真切情意，換來一個指控、換來碎掉的心？她明知他不懷好意，仍是順從他，甚至不讓阿偉告訴他她其實早知道他的報複行為……

    她用她的心甘情願來讓他的不甘心得到釋放：她用乖巧柔順的方式在彌補他、愛他，那，他究竟還在計較什？

    眨了下有些酸痛的眼，他看著邱均偉，掀動薄唇間：“最近你有見到她嗎？”

    “沒有，她又沒來這，我去哪見她？”老大的問題會不會太怪了點？他又不是周妍喬的誰。

    閉了閉眼，關書修在心底輕聲歎息。再張眸時，他看著衛澤欣，“我想請幾假，方便嗎？”

    “請。”衛澤欣應得很幹脆。

    得到允準，關書修走出吧台，一路往酒吧門口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大門口。

    終曲

    她能去哪呢？一個人沒親沒戚的，不在原來的住處，也沒再出現他眼前，她還能上哪去？倚著樓的柱子，關書修抽著煙，靜靜看著診所的護士關上所有電燈，降下鐵門。

    這幾日，他在她住處外等不到她，隻好找上她上班的診所。可他一連等了幾，也沒見她出現在診所。她不用上班？他瞪著緩緩下降的鐵門，直到紅紅的煙頭燙傷他手指，他才回過神。

    丟下煙頭，大腳踩熄。

    他再抬眼，就見一名護士從另一端像是後門的地方走了過來，定眼一瞧，他認出她。那日到法院公證結婚，她是喬喬找來的證人，他記得好像叫張曉筱？還是張筱曉？想了兩秒，他舉步走近她。“你好。”

    張曉筱看了眼前這個俊俏中透著一股疲倦和憂鬱味的男人，“抱歉，診所休息了，你要是想看病，明請早，再不然就到醫院去掛急診。”完，就要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