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在地獄風尋鳳

    在我的視野，出現了一尊巨大的圓球建築。

    一看到它，我就想起了知青筆記頭的圓球迷藏。眼前的圓球建築的確可稱得上是處“迷藏”，藏得太深了，藏在了貓眼守護的“霸王閘”。

    這處圓球建築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隻是風雖然緩緩地慢了下來，卻並沒有停，而是變得更加迷離，帶起了重重的迷霧。或者說，無質無形的風，出現了蒙蒙的籠罩物。

    我恍然一下子置身到了“咩咩嗚”的山區迷霧之下。

    可惜我並沒有貓眼為我照亮眼前一切，我所擁有的，隻是一直被我所護著的木棉雪。她的身體有些軟，這讓我不在極度悲觀之餘還留著一些希望。因為，軟，總比死亡後的那種僵硬要好一些。在我的心底，無論怎樣，我都希冀著有那一絲可能，讓我救治好她——至少，救活她。

    我知道這條路不會好走，可我願意堅定地走下去。你低下頭，吻了吻懷蒼白的女子的臉，心如是在說。

    即使我已經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阿雪，隻要能看清你，我心就會覺得還有點好。

    風又狂了起來，隻是它狂起來可不是一般的狂，那簡直可以稱之為“肆虐”。肆虐的風吹得我渾身發冷，冷得像是被吹開了肌肉的脊梁骨，寒冷異常。

    我全身驟縮起來，緊緊地攜著木棉雪。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無意中地一抬頭，看到了那缺少了一個人。缺少的那個人，就缺少在了圓球建築外觀。

    也是借著風的力量，視力並不算多好的我才看清，這處巨大的圓球建築，它的外圍上雕刻了許許多多的支離破碎似的人像。

    何以稱之為“支離破碎”？可事實上，這些人像的確非常支離破碎，像極了那些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印象派大師的印象大作，總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來呈現著世間的常態。更何況，我所見到的這些人像，還要比印象大作更為玄奇。

    他們，是以骨骼似的線條狀、支離破碎似地存著的。

    就像是，某個品位異常古怪的大醫師將這些人解剖出來，然後，用刻刀照著他們骨骼的樣子在巨大的圓球建築上一刀一刀地刻鏤了出來。

    如果不是從我這個下蹲的角度，真的很不容易看出這些散布似的骨骼刻印會組成一個個的人。

    然而，也許是湊巧，也許是命中注定，我把他們組合了起來。

    這些人，我一驚，他們竟然是一個個的戰將，執戟持戈，拿刀橫斧，從四麵護衛在前。然而，就是在前麵的這個被護衛者，缺少了。

    但是，這個又不是全然沒有一絲存在的印跡。事實上，他給我的印象極深，他就像是有一雙異常深邃堅韌的眼睛，跳脫了建築本身，死死地盯上了我，盯得我心一陣發毛。

    並沒有經過多長時間，我看出了這種異樣來自哪。

    如果先前那些將士是異常古怪的大醫師用解剖刀一刀刀地將他們的骨骼雕刻出來了，那，這中間一人，卻反而用的是最相反的手法。前者，骨骼突起，肌肉全無，而後者肌肉浮現，骨骼凹陷。

    人有時就是這奇怪，往往會因習慣而忽略到其他事物，或者說產生極大的視覺錯差。我想我也是如此，正因為有旁邊那眾多的骨骼刻印，我反而忽略了居中者不一樣的浮凸。

    當然，其實也不能全怪在我身上，因為，居中者的身材實被放大得太過魁梧，占據了偌大的一個空間，反而似與建築體全然融合在了一起。

    我看到這些後，慢慢地在腦海形成了一個人的模樣，頂天立地、驚神泣鬼的模樣。

    我還沒有對他進行確認，卻已經聽到巨大的圓球建築已經開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