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嘶啞的荒村

    我坐在山丘群花叢，癡癡地呆望著閃爍的星空，一任涼風襲人、霜露濕衣。

    烏騅在我的身旁靜靜佇立，不時昂首望著天空，也似在盼著月亮圓滿？

    夜盡天明，我再也按捺不住想念阿雪的心，騎了烏騅，一路風馳電掣，跑回山莊，我打定主意，今天就把自己的想找尋“夢中蝴蝶”的想法告訴給大叔聽，不管他同不同意，自己一定要找到阿雪！

    我一路馬不停蹄，提一口氣，一人一馬立刻上了山莊，到了大廳門口，躍身下馬，氣也不帶喘，迫不及待地進了廳堂。

    梁大叔卻早已穿戴整齊地端坐在堂中一把交椅上，一臉焦急地往外張望。此時，外麵的天才剛亮不久。

    我一見大叔眼圈發黑，雙目泛紅，臉色憔悴，竟然像似一個夜晚都沒睡，心下好生過意不去，剛才一路上那顆悸動的心立刻平靜了下來，低低喊了句：“大叔！”表情與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無異。

    出乎我意料的是，梁大叔並未像以前一樣怪責我，隻是點了點頭：“回來了就好！”一語雖輕，我卻看出他眼神中滿懷的關切之情。

    “梁大叔，孩兒昨晚又想起了阿雪，我……我想去找她。”我鼓足勇氣，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的念頭。

    “阿雪？”梁大叔手撚胡須，一凝神，喃喃念道，“她就是你以前說的那個夢中蝴蝶吧？”

    “大叔，你……你都知道了？”我一聽大叔猜透自己心思，詫異中透著喜悅，不由微微一笑。

    梁大叔地道：“你6歲那年，夢一會兒‘蝴蝶’，一會兒‘阿雪’的，不知吵醒了我幾回。湛若啊，大叔也是過來人，也曾是個熱血少年，你既然想她想得心切，那就去找她吧！”我一聽大叔答應，滿心歡喜。

    “不過，”梁大叔眉毛一挑，“不是現在，也不是今天。”

    我困惑道：“大叔，你的意思是……”

    “你先睡一覺。”

    “這簡單？”我不可思議地道。

    梁大叔神色一凝，道：“昨日我下山為的不是別的，正是去打探民情。當年暴政滅數國手段之殘暴，至今在百姓心中仍留下極大忿怨。現今其人年老昏聵，聽信讒言，朝堂日益被奸臣把持，眾多開國功臣及正直人士被誅殺，又廣征徭役，特別是最近為民請命的公子蘇被貶出鹹陽及相關聯的‘焚書坑儒’，尤其引發極大民憤。凡天下正直之士皆霍霍磨刀，暗中積聚人馬，準備殺了這狗老賊。依我看，不久的天下必是豪強四起，中原大亂。湛若，那時咱們報仇雪恨、複興故國就有望了！”

    我聽了梁大叔這番話，大感振奮，感覺自己多年的辛勤付出終於有可用之日了。到那時節，自己必定手刃了那狗老賊暴君，為生父、為阿雪的爹爹報仇！

    梁大叔又道：“湛若，你一定在奇怪我為何讓你先睡上一覺吧？”

    我拍拍胸脯，笑道：“正是，大叔，你瞧，我現在精力充沛得很，哪用得著睡覺？”說著又振了振一雙手臂。